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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瑜道:“父皇,儿臣知道,有的话现在说还早了点。但是……既然话都说到现在了,请恕儿臣着急无礼,儿臣请求父皇把云锦姐姐,赐婚于我!”
话题转太快,顺武帝都没来得及反应,差点儿脚下一趔趄摔了跤。他眯了眯眼睛,说:“先头我们讨论的,似乎不是这件事吧?”
“啊?”蒙瑜一脸理所当然道,“儿臣以为父皇已经答应了。”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顺武帝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为了苏云锦把所有命妇遣返的要求。并且也没有答应蒙瑜的指婚请求,反而还苦口婆心的教育了蒙瑜一顿。
蒙瑜不但没有听进耳中,从永安宫出来,一脸愤恨。一头冲进马厩里,骑着马飞奔出来想要去散心,冲出宫门去,一骑绝尘,谁也拦不住,只能纷纷走避。
……
“秦琴,你真沉得住气。”定安侯夫人来找秦琴作客,还带来了新鲜晾晒的松塔和蓝莓干,“七殿下把整个避暑山庄闹得鸡飞狗跳的,好多人都出去看热闹了,你还在这儿晾晒你的什么宝贝?是木耳么?”
把手里的扁筐往晾晒架上一搭,秦琴拍干净手里的浮尘,迎了上来,“不是木耳,是卷耳。长得确然有点像木耳,不过个头很小,裙边卷起,颜色也是发灰的。炒熟了的口感比木耳要顺滑多了,用来炒鸡蛋,炒肉丝,或者熬汤,都比木耳强。”
“啧啧啧。你呀你,真是饕餮转生。来看看我这个——”定安侯夫人把个头硕大色泽均匀的蓝莓干,敞开了往秦琴面前一放,拖长了声音道,“喜欢么?”
秦琴抓了一把蓝莓干在手里,一看二闻三入口,眼睛“叮”的一下就晶晶亮:“哇。好肥大的蓝莓!是送我的吗?真不错!”
定安侯夫人道:“看来你也知道了,在开始祭拜顾后之前,要一起往山庄里的佛堂茹素三天。祭祀前夜步行至祭殿中,更是从早上到晚上,十分辛苦。所以大家约定俗成的,都要准备好一点的素菜。”
秦琴道:“也是多亏了大家各种提点罢了。”
她正在琢磨,随身带来的那五斤泡面,算不算素斋呢?
咦,不放牛肉酱的话,应该也算吧?
定安侯夫人见她眼神咕噜咕噜的,说:“你在想什么呢?害怕么?”
“不是……没有。”秦琴的澄清,却被定安侯夫人误以为是强撑,她微微一笑,携了秦琴的手,说,“别慌,有姐妹们呢。”
秦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人缘会那么好,身边的人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但显然刺痛了苏云锦的眼睛,她主动上门了。
“苏姑娘来了。”
来的时候四六不着,午饭后,晚饭前,苏云锦走进屋子,迎面看到秦琴正捧着大海碗,在稀里哗啦的嗦面条,不禁一怔:“这香味……泡面?”
秦琴:“!!”
她就知道!!
心里翻江倒海,各种猜想,表面云淡风轻,还很淡定的把嘴巴里的面条咽了下去,边擦嘴巴边说:“什么风把苏姑娘吹来了啊?”
苏云锦一袭白裙子,站在门槛旁,腰肢细瘦,不盈一握,完美契合“白瘦幼”的审美标准。难怪有人说她,像仙女一样漂亮,还有人说,她像年画里的九尾狐一样迷人。
不过,再仙女,看多了也就那样了。
啊,秦琴觉得,自己的芯子,就,挺渣。
兴许是眼神过于直勾勾,苏云锦竟读不懂秦琴眼底里的意思,倒是误会成她在茫然不解。笑了一笑,苏云锦低声自言自语道:“也对,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泡面呢?”
秦琴耳力极灵,听了个全须全尾:“……”
一扬脸,又是那副小仙女般的笑容,苏云锦说:“秦琴大姐,我们也是老相识了。我知道,最近我们之间有许多误会。这些误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释清楚的。抛开误会不谈,我们倒不如一笔勾销,从头来过?”
汝听,人言否?
秦琴之前还觉得自己挺渣的,这会儿完全不这么认为了。
她一点儿都不渣呢。
对渣男渣女,秦琴的反应向来只有一个:“对不起,做不到。请回。”
苏云锦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粘乎在她脸上,怪假的。调整了一下,若无其事的道:“县主,先别那么急着下决定。我也没有得罪你呀……怎么就拒绝得那么干脆呢?”
秦琴心里道:你得罪我的事情多了去了。
不过,看苏云锦那神情,好像她真没有这样认为。
有些人就是这样,缺乏共情能力,普天之下皆她妈。
秦琴就懒洋洋的道:“不为什么,就是不想。”
苏云锦眨了眨通红的眼睛,委屈起来:“秦县主,秦姐姐。我知道了,你这是气我,气我在你刚到京城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提携你。毕竟,你我也算是老乡,也算是旧相识。”
“可是高门大户的,你不知道我在苏家有多难,真真儿的,不可多行一步路,不可多说一句话……”
苏云锦说着说着,泫然欲泣的,这些台词秦琴听着觉得耳熟,好家伙,这不是高中课文里学过的么?她低着头,脑子里想遍了平生操蛋的际遇,才没有笑出声来。
这一位,估计也是穿越的。
但显然跟她不是一路人,秦琴立刻决定,绝不露半点马脚。
也就是掉了两句书包,苏云锦也没更多新词了,老太太裹脚布似的,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自己多难多难之类,秦琴擦着耳朵听着,依稀有什么“他们喜欢看戏听曲,可我喜欢高雅的琴操”“我想吃xx都不行,他们都不愿意让着我”“我都这么努力了,可是说我坏话的人还是很多”……
就听着挺……浪费智商的。
秦琴瞥了一眼墙上的日晷,发觉自己浪费了半个时辰的生命,伸手推了推茶几上的茶扫。心理学的小伎俩,茶扫啪嗒掉落地上,苏云锦注意力被分散,说话声音应声而断。趁着春花上前来拾起茶扫的功夫,秦琴摆出礼节性笑容,温和地说:“你说得很好,这些年来,真的是不容易了。不过我这边还有别的事情,如果还想要闲聊的话,不妨去找别的朋友哈。”
一边说,一边亲自给苏云锦倒满上茶。
茶满送客。
苏云锦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