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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里外。
冥七和幽羽两个人,正在临时搭建的小营帐里筹谋,他们的面前,是一幅附近的舆图,这是他们亲自安插人探查,一点点探出来,然后手绘而成的。
司徒新月现在顾及着夏倾歌的病情,留守破庙,可谁也说不准,情况是否还会有变。距离夜天绝过来,还得有一段时间,冥七想要以破庙为中心,将他们的人手分散开来,守住破庙。
一来,人马分散,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二来,一旦司徒新月有什么风吹草动,若是想要逃,他们也能全面出击,哪怕是拼个鱼死网破,也得将她留下。
看着这舆图,冥七和幽羽两个人不断商量。
可是,商量来商量去,他们都觉得人手不够。司徒新月功夫比他们高处太多,两相对上,他们很难有胜算。虽然这次出来,他们的人手上,多配有精良武器,可饶是这样,冥七依旧有些不大放心。
幽羽的心思也差不多,他看着冥七,不禁开口。
“不如,咱们从风陵渡往过调些人手?”
听着这话,冥七下意识的摇头。
“不成。”
看向幽羽,冥七眉头紧蹙,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快速道。
“一来,风陵渡的人手往过赶,至少也要一日的工夫,一日之内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准,他们赶过来能帮上多少忙,更难预料。二来,即便他们来了,人困马乏,状态也不好,即便对上司徒新月,也未必就有胜算。三来,一旦司徒新月带着大小姐逃了,而咱们又拦不住,那风陵渡的空缺,正好给了她可乘之机。所以,无论如何,风陵渡的人不能撤,这是咱们最后的一道防线。”
“司徒新月会转回去走风陵渡?”
“一定会。”
夏倾歌重病,有她自己的原因,她之所以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一方面是想拖延时间,另一方面,大约也是为了制造一个不能长途跋涉的假象,逼着司徒新月回风陵渡吧。
这样,风陵渡的人,他们就更不能调过来。
抿了抿唇,冥七快速道。
“先按我们商量的,将人马安排下去,我估计着最多再有一日,王爷就一定能到了。我们还是等王爷来了之后,一切再从长计议吧。在王爷来之前,我们按兵不动,守好了司徒新月,也就够了。”
听着冥七的话,幽羽微微点头,他正想着,就见营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和冥七两个人看去,只见一个人快速进来。
“何事?”
冥七快速问道。
听着冥七的话,那人快速回应,“有王爷密信,”说着,他上前将一封信交到了冥七手上。
冥七将信打开,上面的字很熟悉,是夜天绝亲笔。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
冥七看了,长舒一口气。
幽羽见状,不禁将信拿过来看,只见信上写着:明日一早即到,风月山庄人马在路上,按兵不动,静守倾歌。
一想到夜天绝能到,而且会有风月山庄的人相助,幽羽也松了一口气。
他和冥七对视一眼,不禁笑了出来。
“王爷来了就好了。”
冥七不由自主的感慨,听着他的话,幽羽连连点头,“王爷在,咱们心里不慌,这些年,跟着王爷南征北战的,从来不乱。”
“是了,所以赶紧去干活,将人手安排下去吧。”
“你呢?”
看向冥七,幽羽的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冥七也不瞒着,他快速开口,“我还要去一趟破庙,瞧瞧大小姐今日状况如何了。正好,昨日给顾书浔送的东西,他还算喜欢,我借着这个由头去,应该问题不大。顺便,我也能给大小姐递个信,若是大小姐知道王爷明日便到,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们都觉得夜天绝是精神支柱,可于夏倾歌来说,夜天绝的意义更重。
让她开心,让她心中有了念想,或许她的病也能好些。
听着冥七的话,幽羽也觉得有理,他重重的点头,“那你去吧,这边交给我来安排。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些。司徒新月那个人,可是经过训练,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她对危险极为敏感。你身上带着功夫,一次两次,她可能没心思顾及,不会发现,可是次数多了,难免会露出一些马脚。到时候若被她察觉,那就麻烦了。”
兜兜转转这么久,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日,幽羽可真的不想再出乱子了。
同样,冥七也不想。
抬手拍拍幽羽的肩膀,冥七勾唇。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那是大小姐的命,更是咱们王爷的命,我岂敢有半分的不谨慎?我知道怎么应对的。”
“那就好。”
冥七办事的风格和能力,幽羽都清楚,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自己去准备了。
至于冥七,也开始准备东西。
花样和昨入夜时候给顾书浔送去的差不多,并不算什么新货色,但好歹比山间野菜强,又是今早让人从府城送来的,还算新鲜,送过去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冥七清点着东西,一一放到驴车上,这才易容改扮。
司徒新月也是会易容,所以冥七在这上面,做的十分细心,免得被她看出破绽来。
一切妥当了,冥七才赶着驴车,慢悠悠的去破庙。
这路上,冥七都是唱着小曲的,他声音不小,老远就能听见。
破庙里,顾书浔听到动静,不禁勾唇。
“呵,这小子倒是识相,今日也能准时送吃的,”说着,顾书浔看向风鹤,“去把他带进来,让我瞧瞧今日又送了什么好吃的。”
“是。”
听着顾书浔的话,风鹤快速应道,紧接着他便出了破庙。
看着风鹤的背影,司徒新月冷冷的看向顾书浔。
“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的富家公子,也对这种乡野小货郎送的吃的,这么感兴趣。这知道的,是那东西真的味道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这小货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司徒新月的话,说的很慢很慢,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顾书浔。
这是试探。
她也想知道,这两日里已经来了三次的货郎,和顾书浔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