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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倾歌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不可耐的味道。
那样子,让司徒浩月失笑,“还有时间,你用得着这么急吗?而且,这事也不必你亲自出面,我也能搞定。”
夏倾歌终究是怀着身孕的。
一来她受不得惊吓,二来,司徒浩月也不愿她的手上沾染了血腥。
毁容胁迫林情璇,那对他们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对于夏倾歌来说,却不是必须染指的事。就算是为了给孩子积福,司徒浩月也希望,她离那些事越远越好。
只不过,夏倾歌并不在意。
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夏倾歌脸上露出一抹淡漠的笑。
“这世间从来都不止有美好,更有残酷、残暴、残忍。单纯是种美好,可若是单纯到连这个世界都认不清,早晚在弱肉强食里被吞噬碾压,连骨头都不剩。我的孩子,积福不靠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手中掌握着本事,脑子里有东西,那才是福气。”
说完,夏倾歌也不耽搁,她率先往外走了出去。
看着她那模样,司徒浩月不禁摇头。
夫妻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大约是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像的。在夏倾歌的身上,平时的时候,还能看到女子的柔弱脆弱,可是,一旦到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一旦她做了某种决定,那性子就会变得和夜天绝极像。
“好的不学,夜天绝那些坏毛病,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嘴里碎碎的念叨着,司徒浩月迅速跟了上去。
只是,很快司徒浩月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夏倾歌没有去林情璇所在的院子,而是转而去了地牢。同时,她还派了两个暗卫,将昏迷着的林情璇,给抬到了地牢里。
“丫头,地牢这种地方,你还是不进的好。”
眼看着夏倾歌要进去,司徒浩月忍不住出声劝了一句。
闲云山庄的地牢,虽然不是天陵官府的那种牢房,又脏又臭,可到底湿气比较重,对于女子来说不是什么好地方,而对于一个怀孕的女人来说,就更不是好去处了。
知道司徒浩月的担忧,夏倾歌笑笑,“我也是个医者,放心,我有分寸。”
“可是……”
“别婆婆妈妈的了,有你犹豫的这个工夫,说不准我们已经问出结果来了。”
“丫头……”
“怪不得天绝说,要是思思生了个儿子,是断然不能结娃娃亲的,你这性子,能磨叽死我。快闭上你的嘴,否则我不带着你了。”
夏倾歌嫌弃的嘀咕着说完,再不顾司徒浩月的阻拦,她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林情璇整个人呈大字状,被绑在柱子上,之前没有受过折腾,她除了昏迷以及脸色略微差了些之外,与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同,没有多少狼狈。夏倾歌看着她的模样,真的觉得她就是睡着了,那张娇艳欲滴的脸,的确有魅惑人心的资本。
越看,夏倾歌脸上的笑越浓。
司徒浩月瞧着,嘴角不禁抽了抽,“丫头,你现在笑的有些瘆人。”
“我只是瞧着她好看而已。”
“不及你不及你,你别羡慕嫉妒恨,办正事要紧。这样,我先去给她施针,让她醒过来再说。”
“嗯。”
夏倾歌点头,也不多交代什么。
虽然嘴上不着调,但是司徒浩月办起事来,还是挺稳妥的。该让林情璇醒到什么程度,力量又恢复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有数,不用她多嘴。
同样是银针之术,司徒浩月下针的速度,也不比夏倾歌慢多少。
没多久,林情璇就幽幽的醒了过来。
昏昏沉沉的睡着,在生与死之间不断徘徊,乍然睁开眼睛,林情璇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一双水眸中,带着无尽的迷茫,她呆呆的看了夏倾歌和司徒浩月许久,这才勾唇冷笑。
“是你们啊……原来,我还没死。”
林情璇身上残余的力气不多,她的笑声并没有多大。只是,那冷冰冰的声音,在本就阴暗的地牢内回荡,显得更阴暗瘆人了不少。
但是,住过天牢的夏倾歌,死过一回的夏倾歌,会怕这些?
目光灼灼的看着林情璇,夏倾歌勾唇。
“死?哪有那么容易?”
“不容易吗?”林情璇挑眉,“我的命就在你们手上,是生是死,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
“能认识到这一点,倒是不错。”
嘴角微扬,夏倾歌缓缓走向林情璇,她的眼神中除了玩味,尽是阴厉。
“不过,林情璇有一点你忘了,在这人世间,除了生死,还有生不如死,还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知道你嘴硬,我也没打算问你什么,只不过,你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该讨回来的,我自然一样不落的要讨回来。”
夏倾歌的话,让林情璇的心里骤然染上了几分不安。
她不怕死。
可是,她也不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的。
夏倾歌若是真的想办法折磨她,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她宁可要个干干脆脆的了断,也不想受那些折磨和屈辱。
死,她也要体体面面的。
许是太过慌张,一时间所有的心思,没有保留的全都落在了脸上。夏倾歌将林情璇的担忧和恐惧,看了个彻底。
知道怕就好。
嘴角微扬,夏倾歌缓缓继续,“你不用怕,我不会要你的命,只不过是讨要点债而已,不会那么残忍血腥的。”
“你想怎么样?”
“我最近碰上了一个女人,叫做苏怜惜,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不过,听说没听说过,那都不要紧,你只要知道,她是个因为脸受伤而无法恢复,就疯狂使用禁术,不但给自己换脸的女人就好。”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苏怜惜这个名字,林情璇没有听过,可她知道隐世家族苏家。
不过,就跟夏倾歌说的那般,这不重要。
眉头紧锁,林情璇声音颤抖,“你想用我这张脸,给苏怜惜换脸?夏倾歌,苏怜惜疯了,你也疯了吗?你别忘了,你是个医者,医者仁心,你怎么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听着林情璇的声音,夏倾歌忍不住大笑。
那声音,在地牢内回荡,传的很远很远,许久,她才看向林情璇。
“林情璇,你是在害怕吗?你在跟我谈仁慈?谈善良?你的所作所为,何曾对我们有过半点善意,你现在凭什么要求我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