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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一惊,
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开封府衙,然后也有些无奈……
人,
都是有嫉妒心的。
尤其是身旁天天溜达的普通人,突然有一天比你强了千百倍,包拯都会微微有些别扭,更不要说其他人,所以,赵时虽然前天晚上就已经是开封府尹了,却一直拖着没有来上任,便是给这些人一个适应,调节的过程。
免得生出什么事来,反倒不美。
却不曾想……
“想死啊你。”
赵时急急忙忙下了马车,赶在有更多人连带着跪下之前,站到了包拯的面前,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几乎是五体投地般趴在地上的程毅一眼,程毅毫不在意,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
忠。
他才不管旁人怎么看,甚至不管赵时怎么嫌弃,他反正就是按着自己的流程砰砰砰的磕了十七八个头,这才退到一旁,包拯有些皱眉道:“如此心性,得权之后必定残忍,你要远离才……”
说着,
包拯一怔,
再看周围人的目光,包拯又是苦笑的摇摇头,他又给赵时出难题了。
赵时是开封府尹,
他的顶头上司,
他却有是赵时的老师,他这样完全不顾赵时身份的开口便教育,赵时乖巧答应,会显的赵时这个开封府尹有些懦弱无能,今后众人还是会以包拯为尊,而如果赵时别说驳斥,就是拒绝,也难免会落下不尊师重道之名。
这可能是赵时当开封府尹最难的一关,
幸而……
赵时还算有几分急智,用一句:“包知府说得对。”模糊了过去,然后包拯也明白自己实不适合在站在赵时身旁,他心目中,赵时十六七岁学生的身份还没有扭转过来,便叹了口气,寻了个由头去了乡下视察百姓生活。
赵时看着包拯的背影远去,
难免也有几分无奈,
师徒二人总不能自此之后便不能相见,各自负责一摊子事吧!
所以……
还是要尽快让包拯升官,让他去做三司使,或者……枢密使?
赵时一时又有些走神,然后忽略了李士耀的打招呼声,等了一俩呼吸,才还礼道:“不好意思,走了一下神,李通判见谅。”李士耀急忙摆手,显然在心态这方面比包拯摆的正,就是,不知为何,他的眼底好像是还是泛着几分惋惜。
惋惜什么?
好女婿飞了?
赵时摇摇头,然后在李士耀的介绍下,一一接受了开封府衙各级官吏的拜见,得益于之前在开封府衙待过,虽然……经常迟到,不过加上周同给的资料,赵时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记住了每一个人。
让人意外的是……齐令今日竟然在,病恹恹的对赵时行礼:“府尹老爷。”
赵时急忙扶起他,生怕晚一些让这位再噶过去,然后问道:“听闻齐推官与王安石乃是同年?”齐令笑容一僵,然后感觉赵时已经看出了什么,便坦然回答道:“咳咳,劳府尹老爷垂问,下官确与介甫乃是同年,只是下官性子淡漠,并不曾与介甫深交,颇为遗憾。”
是被王安石撅过吧!
王安石那张嘴可也是不饶人的,也就明年,欧阳修甚至还准备让王安石当谏官,总所周知,谏官均是一群青衣破布条,无理搅三分的主,赵时便不再打听,他其实对王安石,司马光的好奇是要超过苏轼,苏辙等人的。
齐令松了口气,
然后与赵时又叙谈了几句话,便借由身体不适,先回了值房坐班,赵时也不强求,这些人的好与坏,他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也不急着现在就把开封府衙变成自己的形状。
李士耀也在旁边看着齐令有些孱弱的背影回到值房,有些感叹道:“此人虽能力平平,却胜在仁义。”
“仁义?”
这已经是赵时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评价了,难免便有些好奇:“齐推官做过什么仁义之举吗?”
“很多。”
李士耀脸上都出现了难以遏制的敬服,然后等赵时迈步,自己落后半步跟着,轻声道:“之前的且不谈,就说今年开封府泛水这次,这次即使是狄青,狄相公都为了避水,躲到了大相国寺,而他,却是一直待在那小院子里,竭尽所能的救助邻里,寸步不离,听闻……不少百姓都感动的哭了,让他去其他地方避一避,他都摆摆手说:邻里遭难,吾心何安,唯有百姓平安,他才离去。”
“要知道……”
“他可是一个平常上值都上不全的病秧子。”
嗯。
赵时点点头,
有点感动。
就是感动之余,赵时绝非阴谋论者,也绝非不相信这世间存在完人的自私自利者,但是,他就是觉得……大仁似伪。
当然,
无凭无据之下,赵时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一种感觉也不至于让赵时去做什么,只可能是多关注一些,然后又与几乎每一位开封府衙甭管大小官员都笑谈了几句,赵时这才找到程毅,问道:“狄咏说,陈郁与常平患了疾病?”
“应当是。”
程毅有些不确定:“不过,小人已经请了疾医诊治,郎君可以先问询一下。”
“好。”
赵时没拒绝,然后跟着程毅先去了开封府狱,开封府狱这些时日已经清净了很多,然后见到了疾医,疾医便是治疗疾病的医生,还有专门治疗刀伤的金创医,治疗食物中毒的食医等等。
疾医属于不太上的了台面的医生,不知赵时身份,只是看到赵时行来时,龙行虎步,身后,身前又聚集了这么多的高官,便急急忙忙跪下:“小,小人,医,医术有限,请,请大老爷另择高明。”
赵时摇摇头,
探头看了眼病床上,一对对躺着的陈郁与常平,这俩人不仅仅在朝堂上,他一弹劾他便下跪认罪,而且,他下跪认罪之后,弹劾之人竟也不打断,不说话了,实在是太明显了。
赵时问:“可曾诊出病症?”
疾医拨浪鼓似的摇头:“小人只怀疑偶感风寒……”
我看伱是就会个偶感风寒吧!
赵时有些无奈的看向程毅:“犯人也是人,狱中不是有狱医吗?”
程毅尴尬,
狱医是用来吃空饷的,这年头,谁会给犯人看病,况且,即使有狱医,狱医说不准连偶感风寒四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会说:“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