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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盛对她比了个大拇指，似乎在说——
祁盛漫不经心问：“你回家有人做饭？”
祁盛果然帮江萝记住了阿姨的叮嘱。
“长大，是一件很厉害的事。”
“……”
远远的，江萝看到孟纤纤和几个打扮很靓、很潮的街舞队女孩走了过来。
祁盛从来不会遮遮掩掩，他让她等他放学，肯定指的是去教室门边等。
……
“你居然长大了。”祁盛伸手摸了摸她乖巧的西瓜头，“谁允许你长大的？”
江萝例假时间没那么精确，周期轮替，有时候是十几号，有时候是二十几号…早就已经不是固定的那几天了。
“不了，我今天有点事，下次再来。”
“这样我会很没面子。”
“行，我尽量。”
因为那几天，祁盛会变温柔，不叫她帮他跑腿做事，叮嘱她喝热水，甚至有时候还会骑自行车载她回家…
然后真正生理期的时候，她就会忍着腹痛，假装若无其事地跟着祁盛去网吧，体育课帮祁盛买水，和他一起去书店看书…
“过来。”
阿姨用眼神打量祁盛，询问他的意思，毕竟他才是这个家里的小主人。
“留下来，陪我吃晚饭。”
“嗯，等会儿要去x社区那边跳舞，一起来啊，顺便介绍你给队里别的朋友认识。”
总而言之，就初潮弄脏他椅子这事儿，夜深人静时回想起来，羞耻等级属于是要床板捶穿的程度了。
他从来不喝这些奶茶粉勾兑的劣质饮料。
“在校外，港茶店门口。”
“流血是什么感觉。”他像在跟她探讨书本知识一样，颇感兴趣地询问着她各种感受，“怎么会不疼。”
江萝叼着吸管尝了尝：“还可以啊。”
但江萝没有勇气直接跑去祁盛教室门口等着，且不说孟纤纤看着，就算是班上其他女生，看到她和祁盛走在一起，只怕也要背后各种闲话了。
江萝走了过去，跟他说了几句。
不过，生意也是好得惊人，上下班高峰期，这里买奶茶的人能排队好几米。
“跑这么远，老子懒得找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啦。”孟纤纤笑着挥了挥手，“拜拜。”
他对江萝，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口吻，非常心安理得地让她做这个、做那个。江萝脾气好，从来不会拒绝他。
江萝和祁盛的关系亲近，超过了煤球和胖子，超过了所有人，所以即便是买内衣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前几天还陪他去医院呢。
但这些年，江萝回想这件事，最鲜明的印象不是羞耻，而是…祁盛对她竖起的大拇指。
江萝捧着一杯珍珠奶茶，在门边耐心地等着祁盛。
“拜拜。”
下课后，祁盛给她打了电话：“在哪儿？”
“哼，我需要谁的允许吗？”
“嗯！等你！”
肯定有猫腻。
厨房里，阿姨听到两人的对话，说道：“这是正常现象，说明女生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我去我爸摊子上吃河粉，吃完回家写作业。”
“你会不会比我长得更高。”
班级里，他坐在江萝后排，每个月的这两天，他都会时不时戳戳她的背，跟个复读机似的提醒她——
江萝稍微感受了一下：“胀胀的，真不疼。”
“可是如果持续流血好几天，不会死掉吗？”
江猛男挺不好意思，连声感谢，又具体问了阿姨一些卫生巾的品牌和注意事项，这才挂掉电话。
其实…其实说等祁盛，也没什么，本来他俩就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啊！你别吓我。”
阿姨去厨房做晚餐，祁盛见小姑娘忽然变得拘束起来，也不玩他的电脑游戏了，也不去书房看书了，一个人规规矩矩站在墙边，连坐都不敢坐，生怕再弄脏椅子什么的。
但那晚夜聊之后，江萝知道孟纤纤原来这样喜欢祁盛，就莫名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是我们班的一个朋友…”
“喝热水。”
他单脚落地，撑着车，夕阳照着他火红色的篮球衫，带着一身夏日阳光的气息。
她想平静地度过高中，最好…还是低调些。
孟纤纤嘴角绽开一抹冷笑。
“猪猪，你怎么在这里啊？”孟纤纤扬手和她打招呼。
她手里那杯奶茶，绝对不是给自己买的。
朋友们离开以后，孟纤纤兀自走进街对面的一家饰品店，望着奶茶店门口的江萝。
而长大…是超酷、超厉害的事情。
“你在这里…等朋友？”
“没啥呀。”江萝抱着老爸的颈子，回头看向门边的祁盛。
“那是什么感觉。”
江猛男牵着小姑娘跟他们道别，出门时干脆单手她抱起来了，没让她走路，关切地问：“怎么样乖宝，痛不痛啊，爸爸真是没用，每天连轴转，居然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今晚爸爸不出摊了，回去陪你，你心里有啥就跟爸爸说。”
江萝将那杯一看就很难喝的珍珠奶茶递给他，祁盛没接，就像他无数次拒绝其他女孩送来的各种不喜欢的零食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