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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我自随风逐花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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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长生回去将皇宫之中发生的事情告诉魏云舒的时候,魏云舒倒是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看着依旧淡定的魏云舒,长生心中难免有个猜测。  “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魏云舒也没有明确表示自己早就知道,只是轻轻的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然后露出一个意有所指的表情。  “你也知道那位太后并不是什么聪明人,谁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呢?或许只是觉得那位国师是真的爱她?皇宫之中虽然严禁打探消息,但是那么多王公贵族在宫中进进出出的,总会有一二传言出来。想不知道也难。”

所以说,整个帝都对于这件事其实都隐隐有多察觉,要不然少帝也不会下定决心杀了那个所谓的亲兄弟。  只是就那么巧,刚好这件事叫长生遇见了而已。不过,少帝是个很注重颜面的人,居然会放亲眼见证了这件事的长生一马,还是叫魏云舒有些惊讶的。  联想到之前那个猜测,魏云舒忍不住皱了皱眉。少帝自幼住在深宫之中,按理说见过的美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为何非得要揪住长生不放?细想过后,魏云舒也没想起来到底什么时候少帝起了这样的心思。明明他们两个连见面都很少?  而且永安现在这个长不大的样子……  怪不得少帝总是召见御医给永安看病,原来是因为这个。想起魏青山带回来的消息,魏云舒皱了皱眉,还是决定将永安时刻带在身边看着。  “戎狄使团不日就要抵达帝都,刚好赶上春猎,届时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

反正长生待在府里也没其他的事儿,去春猎场还可以保护魏云舒。说起来,这几日魏云舒受到的刺杀怎么越来越多了?  “督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为何这几日刺杀的人越来越多?”

春日乍暖还寒,两人头顶就是一株花瓣堆堆叠叠的桃树。在这艳色的桃树下,魏云舒一身灰色大氅,脖颈处白色的狐毛衬得他整个人愈发清绝出尘。  不得不说,命运实在是个叫人捉摸不透的东西。魏云舒这样的人,合该就是云间月,山上雪,那些加诸于他身上的苦难不仅没有打断他的脊梁,在这阴诡地狱之中,他反而绽放出了叫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光华。  或许这就是那些大臣如此忌惮厌恶魏云舒的原因吧。他们寒窗苦读几十年,竟然比不上一个阉人!这叫他们心中怎能平?  就连长生,也忍不住多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美貌。  只是看的久了,透过他清绝的眉眼,长生眼前总会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脸。那是一个长相气质绝不输于魏云舒的人,也是她懵懵懂懂踏入仙途之时的引路人。虽然那个引路人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还总是试图自杀,但他确实在长生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雪津,如今已经是生机盎然的春季,一转眼,十三年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有关你的事情却依旧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正在品茗的魏云舒似乎察觉到长生的发愣,于是轻描淡写的看向她,猝不及防的发问。  “你在想谁?”

不是你在想什么,是你在想谁。魏云舒果然如同那些人说的一样可怕。或许在他眼中,其他人都是完全透明的。  不过长生并不在意,雪津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无法诉诸于口的真相,她看一眼魏云舒。这个人和雪津很像,他们都是那种世间难得的出众之人,出众到好像是上天的宠儿。容貌,家世,性情,都是人中龙凤,但又是上天的弃儿,因为他们之前所有的好的东西都被一夜之间收走,留下的只有这世间的一片狼藉。  但他们也有不同的地方,就比如说,雪津经历这所有的打击之后,这世上已然没有了他多牵挂之人,所以他选择离开。魏云舒也失去了一切,亲人尊严地位甚至读书人的身份,只是他选择活下来,即便被世人唾弃。  选择离开的人并不是软弱,选择活下来的人也不是不知廉耻心思深沉,这只是他们的选择而已。长生从一开始就明白,不受他人苦不劝他人善。自己没有受过别人的苦,那么别人无论做出什么选择,你都无法去肆意评价。因为你不是别人,也不是上苍,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人?  此时看着没有任何催促之意的魏云舒,长生微微一笑。或许当初选择留下来,有一点儿因为魏云舒有和雪津相似的境遇,但即使有相同之处,他们都是不同的人。这一点,长生从头到尾都分的很清楚。  “我在想一位故人。”

“……想来,那是一个十分出色的故人。”

“是啊。确实是个十分出众的人。”

虽然没有亲眼见证雪津曾经的辉煌,但长生也知道他是个多么出色的人,这会儿感慨的点了点头,看向远处悄悄冒出头来的青草嫩芽,似乎要把胸腔中的浊气都呼出来一样。  对面的魏云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虽然永安嘴上不说,但她眉眼之中总是聊绕着一股微不可见的哀伤,着实叫人心忧。不过这会儿,那哀伤轻愁似乎悄悄离开了一瞬。  “天暖和了,花,应该也都开了吧?”

那种只在某个小小的县城开放的花,此刻是不是还存在呢?它们是不是也长出了细小的嫩芽,是不是也开出了星星点点灿烂的话?在那短短三天的花旗里,它们一定绽放出了一年之中最美的花吧?  香堆雪,愿你年年岁岁,花开如旧。  “啪嗒。”

一阵风吹来,一朵怒放的桃花飘飘摇摇的落在了长生面前的桌面上,粉嫩的花瓣随着轻风轻轻的触碰长生的手背,柔嫩的手感叫长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只是还没等她伸出手去将这多品相完美的花握在手里,又是一阵清风吹来,那朵花在长生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的时候轻飘飘的飞走了。  只差一线,只差一点。  但是,谁又能说随风离去的花此时是不自由的呢?  我自随风逐花去,哪管他人意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