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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
曹昂又道：“你也别问我出院的时间，我们说了不算。”
荀彧不悦的说道：“那你就打算拖着？”
“不是我想拖，是客观因素太多。”曹昂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继续道：“您对管道这一行可能不太了解，这不是挖个坑埋根管子就能解决的事。”
“许都城东西地势高，南北地势低，管道埋进坑里，固定你得做吧，不做，时间长了顺着地势滑个几公分都够你受的。”
“防腐你得做吧，不做，蚁虫给你一嗖，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保温你得做吧，三九寒天的，铁板都能冻裂，更何况混凝土打造的石管。”
“最最重要的还是质量检测，所有排污管都得经过严格的质量检验，否则漏水怎么办，许都城南北纵横几十里，管道埋在地下，一个点漏水你能找的见吗？”
曹昂说着说着把自己都给说感动了，没看出来自己会的还挺多。
荀彧蹙眉道：“这么复杂呢？”
曹昂笑而不语。
这都是简化了无数倍的，搁在现代，京城修这么一条横穿全城的排污管道，建设单位，设计单位，监理单位，施工单位，无损检测单位，资料都能跑死你。
有人不乐意听了，说道：“你直接告诉我们，几天能弄好吧？”
曹昂：“……”
磨半天嘴皮子，合着我在对牛弹琴呢，这么大的工程是几天能干完的事吗？
他耐着性子说道：“现在坑还没挖好，混凝土管厂也没建好，千头万绪的，怎么着也得三五个月吧，今年是甭指望了。”
荀彧：“……”
众人：“……”
“三五个月？”有人忍不住了，质问道：“那你现在挖坑干嘛？”
曹昂苦笑道：“我们也是第一次干，摸着石头过河没什么经验呐。”
随后又道：“这么大一项工程，做好了就是利国利民，做不好就是劳民伤财，咱们总不能钱花了，力出了，最后还不落好，被老百姓指着鼻子戳脊梁骨吧，荀令君你说呢。”
荀彧叹息一声，闭着眼思索片刻说道：“我听说徐州那边，工程开工之前都要先做什么施工设计图，回头把你们管道的设计图让我看看。”
“没问题。”曹昂笑道：“荀令君，这么大的工程不能单靠我们县衙来办啊，你们尚书台是不是也该出份力？”
荀彧眼前一亮。
对啊，这事干成了就是政绩，这么大的功劳可不能让县衙独吞，必须分一杯羹。
如此一想，荀彧捋着胡须笑道：“应该的应该的，不知大公子需要我们尚书台做什么？”
曹昂笑道：“您也知道，县衙毕竟是个小衙门，财政有限，资金确实紧张，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尚书台出钱，我们县衙出力，管道建成后主要功劳归你。”
荀彧捋胡须的手猛的僵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结，盯着曹昂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冷笑道：“我们尚书台的人可不懂什么管道修建，你在预算上动动手脚我们也看不出来。”
“曹子脩啊曹子脩，原来你不是想为百姓做事，而是特么的想讹钱啊。”
曹昂：“……”
这么敏感做什么，我的信誉有那么差吗？
虽然我真是这么想的，可你有必要说出来吗？
他讪笑道：“荀令君你误会了，怎么会呢，实在信不过我，你可以派人全程监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