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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做好了被记者找上的准备,只不过总不能是在别人公司门口。”
“像是特雷森门口就可以么?”周日宁静问着,将两杯咖啡放在了桌上。
动作轻柔又平稳。
奥默觉得这家咖啡店说不定是有某种光环效果,而非只是装修上的功劳。
就连店主都逃不过这里的气氛光环,不再那么急躁也不是一张臭脸。
“只要不是犯罪现场就可以,”垂首看着眼前的咖啡,奥默又瞥了眼一旁悬在桌沿的菜单虚影,“我有些怀疑这杯咖啡能击毙我的钱包。”
“这是刚买下一处市区门面就紧接着联系了一套装修的大少爷会说的话吗?”
好的,回来了,一切又都回来了,熟悉的尖锐让奥默稍微自在了些,打量着咖啡中那由对方亲自完成的蹄铁拉花。
“查到这一步就不该有大少爷这样的错觉了吧?”他说着,并不抬头,“只不过是个打工人,开事务所也只是有幸能为自己打工。”
“行了,别老盯着了,请你的,算是委托的小费。”周日宁静无奈道。
尽管对自己的手艺并无怀疑,但被对方那样长久注视总归是有些不安的。
她有从妹妹那里听说这家伙对黑咖啡的执着,也清楚对方多少有些品味者的眼光。
可她又不是来求什么手艺认可的,所以她泡的甚至都不是黑咖啡,而是更加拿手的浓缩拉花,现在只希望对方别一直盯着那咖啡,又或是赶紧将它喝了。
于是她便听对方道:“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
然后那个家伙就提起一旁的调羹搅起了咖啡。
“?”周日宁静眉头一皱,“你有强迫症?”
“是的,轻微,”提起调羹放在一旁,端起那咖啡饮下,奥默不吝称赞,“很不错的风味,足以令我去发一篇动态称赞宣传,但考虑这里的消费水平,我还是得将其作罢。”元宝小说
“省省吧,你来这里还真是来喝咖啡不成?”说是如此,但周日宁静还是没怎么遮掩扬起的嘴角。
“若说正事的话,还得是我问你邀请的本意。”
“本意啊……我本来也是不想告诉你的。”
这话也算是开诚布公,因为委托结束,这里坐着的不再是委托人和佣兵,单纯只是两个认识的人。
亦或是因为曼城茶座而有所交集的两人。
至始至终连朋友都谈不上。
所以奥默反而可以不需要考虑太多的直言:
“理解,你对我有颇多的保留。”
“我不会说什么少知道点是为你好的话,我只是单纯觉得我们立场不同,”周日宁静端起了咖啡,她的咖啡拉花是一只小猫,恰如茶座同学的咖啡杯图案,“就算是佣兵,你也是特雷森的训练员不是么?而且还是中央的。”
“令妹也是中央特雷森的学生。”
“这就是重点了,你想我为什么瞒着她某些事?”
“那么现在呢?”奥默跳过了俩姐妹的分歧。
他们喝的是咖啡,不是酒,但或许酒也无法麻痹一位介乎生死之间的灵体。
“现在?现在有个老家伙看好你,但我希望你能继续在茶座身边作为特雷森训练员的立场。”
她说着,饮尽了咖啡。
“作为佣兵,碰上、制造了什么案子都无所谓,但别涉及她们的事,不要对赛马娘变换看法。”
奥默看着杯子里那不剩多少的白色,抬头看她:“我还以为你对训练员这样的存在没什么好感。”
“确实没有,但茶座和爱丽速子她们,和我不一样。”
不一样…我都不会这么想啊……
奥默点了点头:“或许如此。”
“你不相信也无所谓,”听出了奥默的不可置否,周日宁静无比的耐心,“但我希望你能记下这份劝告。”
“你确实很效率,也很有行动力,但这样肆意发展也会陷入泥沼,像是今天的行动,我不希望你最终变成东子真人那副模样。”
奥默听完他这番话,端起杯来,将剩下的消灭:“这话是作为茶座的姐姐来说对么?”
“是的。”迎着他那淡棕色的目光,周日宁静的金眸一如名讳那样宁静。
这是她难得的认真真诚,认可对方的不只是她那委托者,更有她自己觉得茶座身边应该有这么一个人。
但奥默更希望她说自己来着,不过算了,本来也没存什么期待对方有自救意识的打算。
常在泥潭的人,大概是习惯了也没想过出来。
“我会铭记于心,然后…应该没有别的事了?”奥默站起身来。
“没有了。”
急着离开倒像是谈崩了,但周日宁静看着他的神态却也没察觉什么不满或失望。
“那我也该感谢招待回去买菜了,”他说着,挥了挥手,“以后再见。”
“你不问那个老家伙是谁?”倒是的确有一茬没说,本不是重点,但若是谈话不愉快,她会用来当做加重话语力度的砝码。
而今不需要了,但对方也忘了似的完全不提,却也令她忍不住提醒老师别忘了布置作业。
“这年头能涉及赛马娘相关看法的大人物,虽然很多,但能站在你身后的,也就那一位吧?我猜。”
奥默说着,摇了摇头:“我也确实没打算这么早接触,所以说啊,铭记于心,以后见。”
他笑着挥了挥手,拎起公文包走出店门。
然后便与一位戴着大圆帽更挂着口罩与墨镜的女性擦肩而过。
“……”驻足回头,望着那踏入店门者那头大圆帽根本遮掩不住的棕色长发,奥默哑然失笑,再次扭头前往自己的机车所在。
而正收拾两个咖啡杯的周日宁静,则是没走出两步就听一句话:“你要是和我一样早来两分钟听了他和东子真人的谈话,就不会做那些没意义的告诫咯,小宁静。”
眼见来人摘下墨镜和帽子,周日宁静的脸上浮出一如既往的不满:“不请自来,偷听谈话的家伙出去!”
“诶诶诶,什么不请自来,尤格尔的时候分明见者有份!”
“脸皮可真是比府中的草皮还厚啊,千明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