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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载壡估计自己向父皇诉个苦衷,哭个鼻子的效果,都比那些个证据和道理要来得好。
毕竟现在父皇的宠爱还在,并且自己远比裕王等人要受宠得多。
但是朱载壡很清晰地知道,只靠这点,一点也不安全。
只有利益的交换和捆绑,让父皇离不开自己才是硬道理。
因此除了诉苦外,那么就只能用实际利益来进一步影响父皇的决断了
什么实际利益?其实就是银子本身。
暂时处理完这粮仓事务的朱载壡,带着剩下的士卒,在周围百姓和生员的跪别之下,已经踏上了返回城北大营的返程。
但此刻骑在马上的朱载壡眉头紧皱,因为他刚刚得知了统计上来的被毁粮食数目。
这次粮仓烧毁的漕粮数目令他吃惊,所遗留下来的后续麻烦也是一件接着一件。
如何做,又或者怎么处理麻烦,成为了摆在朱载壡的最大问题。
漕粮一百七十万石,供应内廷的白粮二十万石,合在一块近两百万石,这对于此刻的大明来说,已是个极大的数目了,但是如今全部被毁,抢救下来的一部分也全部浸满了桐油不能再吃。
要知道田赋是历代朝廷税赋的重头戏,大明朝也不例外。
朝廷每年在田赋上,单这一项是能征收到近三千万石麦米,早些年能到两千九百五十万石,但这些年流民问题严重了些,收的田赋也就低了些。
但是这些粮食的用途很多,留给两京中枢的也不过三分之一。
其中各地的地方上要留下定额的一千二百万石,九边也要抽出七百万到八百万的粮食作为军粮。
另外有明一朝是两京制度,所以南京还需要分走一百二十万石到一百五十万石。
这样下来,剩下留给京城中枢的,每年不过八百万石。
南京仓这一烧,中枢可支配的田赋就没了四分之一。
所以京城中枢今年的财政吃紧,必然是第一个后续的麻烦。
并且这些漕粮,要供应文武百官,要供应内廷,要供应京城内外,被毁之后,到时候米价腾贵又是第二个麻烦。
至于粮仓的重新修建,脚夫的抚恤问题,在这两个大麻烦下,都已不能算是麻烦事了。
这第二个麻烦倒好解决,朱载壡用手摩挲着下巴,脑中思绪转动。
京城有七座官仓,除了京,通二仓是天子的内外仓,轻易不能抽调外,其他官仓倒是可以抽调存粮。
同时为防止出现米价腾贵的现象,除了调动存粮之外。
还可以让山东、河南等省上交的夏税秋粮,全部按本色全征上仓,用来填补存粮空额。
并且还需严压京城各处粮商,强行干预限制住粮价的上涨。
因为人都是恐慌性的动物,一件东西上涨得越快,越觉得这个东西稀少。
那么就反向利用下人们的心态,直接稳住粮价,让粮价保持在四百五十文上下一石的水平。
如此三管齐下,米价腾贵,造成民怨沸腾这点,朱载壡已是不担心了,到时候上书一封给父皇,把这三策告知了就可以。
但是如何弥补或是缓解今年财政吃紧的问题,如何让父皇满意起来,这是大问题。
“来人!!”
朱载壡在马背上一声叫喊,唤来了几个贴身的技勇太监,“去,将高肃卿叫来!”
“诺!!”两名技勇太监当即领命而去。
张居正在昨天下午法会的时候,就带着任命敕书,赶赴苏州府上任了。
他是苏松巡抚,公署在苏州府,而高拱是应天巡抚,公署就在南京城内。
所以朱载壡叫了高拱,打算跟他商量下该怎么处理漕粮被毁之后的财政吃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