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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忠已然离去,他今天就要出发前往蜀地,而朱载壡则是站在马车的帘子外,望着高忠远离的背影,内心思绪翻转。
高忠这一趟蜀王府之游下来,想来必然会让远在京城的嘉靖收获颇丰,甚至还会动起“削藩”的念头,看来自己到时候还需要要插上一脚,帮着父皇进一步去掉这大明的害虫了。
就在朱载壡已经在想着动一动宗藩这条红线的时候,海战大捷的消息开始迅速蔓延开去,被各方势力所接收。
其中收到消息最早的,自然是身处福建的海商们。
这些闽地的海商们,以刘首商和其余五家总商为首,抱团在一块,这对外获取情报的能力自然是极强的。
更不要说这次海战就发生在自己家门口附近。
在六月十二日下午,消息灵通的海商们便已经通过各自的途径得知了这一消息。
漳州城外,有一处绝美的风景之地。
绕城的护城河,在此处汇合形成了一片难得一见的碧水清池。
而在这清池边上,棵棵柳树,随风摇曳,带走夏日的暑气。
水边一大块土地被白墙所围了起来,这白墙并不齐整,而是随着地势有所起伏,更是弯弯曲曲,随形就势,在曲折变化中有着特殊的美感。
并且墙面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着用砖瓦叠砌的漏窗。
围墙之中,还有水池。
池边围着红漆栏杆,汩汩流水倒也悦耳,水池之中则是立着两块姿态奇古的太湖石,这独柱成峰,颇有几分韵味。
而在水池边上则是坐落着一座由回廊连接的田字形小院落。
这小院落坐落于此,倒也显得幽静非凡。
此处正是福建海商之首,刘首商的别院——深柳堂。
此刻在院落内的一间偏房内,刘首商正坐在一张黑漆描金的罗汉榻上,侧着身子看向那摆在榻上的矮几,不,确切来说是看向那矮几上的物件。
安放在矮几上的是一件紫檀嵌珐琅玻璃插屏,但是这插屏是中空的,里面正养着一条小红鱼。
那刘首商正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插屏中的鱼,甚至还不时拿着鱼食,嘴唇翕动着,往下投喂着。
而在房间内,则是坐着七八个人,一个个虽说面色不渝,但是还都是按下性子在等着刘首商。
这些人大多是些老面孔,包括五位闽地商会的总商,以及福建按察司佥事林希元,当然还有新面孔,就比如坐在左下边首座的一个中年人,正是新任的协办都察院事的都察院右都御史的张经!!
当然他还兼着户部右侍郎,专负福建月港开关事宜,但是这位明面上负责开关的具体操作人,此刻却坐在刘首商的别院里。
而且还是以朝廷大员的身份,老老实实坐在刘首商安排的次座上,而刘总商作为一介商人,却是理所应当地坐在主座上。
这要是被一直极力抵制商人的太祖皇帝看到,恐怕是要诛了全族,但是放在当下,尤其是南方倒也不稀奇,官商士绅一体,这已经被这些个大明官员们玩烂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座下的那几人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最终还是性子急的鲍总商开口了,他一屁股离开椅子,估计想弄出些声响来,而后轻喊了一句“首商!!”
“呃??”
刘首商转过头来,那长须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您老,倒是给句话啊。”
鲍总商的语气有些低落下去,“这咱们都在您这院子里待了好半天了,您老那是养气工夫修到家了,跟个活菩萨一样,但是我们呢——”
鲍总商说到这,环视了一圈,“我们一个个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那是来回的跳啊…”
说完之后,又再次补了一句,“都怪那该死的朱纨,这…这怎么就能让他赢了呢??不是有那些个洋人吗?那些个佛郎机人不是一个个趾高气昂的,说是把握很大吗??对了,不是还有那两广总督…”
“鲍总商!!”
就在鲍总商说的正尽兴的时候,一道声音直接打断了他,正是坐在前头的张经,他捋了捋胡子,“后面的话,就不要说了…”
鲍总商抬眼看了眼张经,脸色有些悻然,但是最后还是坐回了位子上。
经过鲍总商这么一弄,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浮躁起来,这刘首商这时候必须要开口了。
他先是看了眼张经,对着他友善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清清嗓子到,“这次海战,他朱纨赢了,我们是输了,但是我们倒没有伤筋动骨,损伤大的是那些粤商,以及其背后的严系一派。”
“咱们六家抱团,并没有在那次大战中伤筋动骨,但是…这战所造成的海路阻碍以及人员的伤亡等问题还是在困扰着我们,除了这点,还有一把剑悬在咱们的头上,”
刘总商讲到这,伸手朝着天上指了指,“就是太子在南京站稳了跟脚,不日就要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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