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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缨想着以陆见微那种稍显有些老干部的作风,她在他家住的日子估计很无聊,但是实际上,她的八卦小组结成的比她想象得还要早。
回到帝都,首要的当然是把白秋莹送进监狱,另外就是处理时缨那个案子并案和移送的事。相比起这些,时缨入职以及化形期的事,只能算是一个添头。
陆见微一进了首都,就直接不见人影,其他几人早已见怪不怪了,倒是临出站,被那个跟着白秋莹的小工头堵了个正着。
这小工头还不知自己是从鬼门关上捡回来一条命,照他在火车上逼迫着白秋莹给他弄来钱的那副嘴脸,若是白秋莹没有被抓,估计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找个隐蔽地方想办法把他弄死。
他本是白秋莹还没出名起来之前的老客户了,当时白秋莹利用五鬼运财术给他搬来了财运,他挪用工程款去赌博,赚了不少。后来白秋莹各地流窜,也无暇顾及他,他染上的赌博恶习却没有因此改掉,失去了白秋莹的运作,他很快开始输钱。
这次能被白秋莹联系上,于他而言是意外之喜。于白秋莹而言,则是做了太多血案,被官方注意到了之后的无奈之举,本以为不用自己的身份信息买票就不会被抓到,但终究还是棋差一着。
这小工头看到白秋莹被拷着,先是不可置信冲过来纠缠胡绯一行人,之后听他们冷淡强硬的语气,以为是警察,也不敢硬顶,只是不断地用暗示的眼神瞟白秋莹。
几人看的内心厌烦,也不知他是到了这种时候还指望白秋莹给他拉偏财运,还是指望白秋莹不要把他挪用工程款的事泄露出去,总之都和他们没关系了,时缨倒是留了个心眼,记下了这人的身份信息。
挪用农民工的血汗钱也是可以追究一下的嘛。
几人出了站,早已有单位的车在这里等着。毕竟他们出外勤很可能会带回来一些恶鬼凶兽之类的,又是在车站这种都是人的地方,直接众目睽睽之下搞个瞬移也不太妥,所以一般都会提前说好了,内勤派车来接。
来接他们的是个白净小伙子,容长脸,单眼皮,带着个金丝框眼镜,胳膊却是纹了个和文弱外表很不相符的大花臂。他名字叫郑一峰,是东北人,家里祖辈上出过出马弟子,他现如今是个半吊子神棍,因为考核没过,目前还在组里当文职人员。
倒不是时缨爱打听,实在是这人十分开朗健谈,别人还没问,已经叭叭叭把自己交代了一个遍了。
“老妹儿,你是今年的新人吧?先前就听他们说呢。唉,你们都和我不一样,自己带修为的,我就不中,我这样的只能靠仙家,我那些仙家又在关外,要调动还得写表来请,你们靠自己就能单打独斗了吧。”
郑一峰语气难掩艳羡。
时缨却心虚得很,这话敖冲、胡绯这样的可以坦然受之,她却受用不起。虽然得了个神兽的名头,但她现在还是没有任何一点修为的菜鸡一只,真要动起手来,郑一峰好歹还有他的东北五仙。
“东北小动物真的都是仙家吗?能不能给我说说?”
于是回特案局的旅程就在郑一峰愉快的科普声中度过了,时缨也不得不承认,东北人说话好像有一种魔性,一股天然的感染力,尽管说的内容她查资料也不是查不到,但听郑一峰科普远远比她自己查资料来得生动多了。
到下车的时候,她已经可以熟稔地管新同事叫一声“峰哥”了。
车子七拐八拐,在一栋看起来很摩登很都市丽人的大厦前面停下,郑一峰老练地把车子塞进最后一个车位里,冲时缨嘿嘿一笑:“下来吧妹子,后面的道儿车子过不去。”
时缨有点晕车的毛病,头昏脑涨地下来,勉力笑道:“没想到总部的位置在这么气派的写字楼里啊,还真是大隐隐于市……”
还没等说完,胡绯“噗嗤”一乐,上来挽住她:“哪儿啊,你跟着我们走吧,还没到地方呢。”
绕到大厦的背后,是一个居民小区,围栏上不知是谁图方便开了个洞,几人连同被押送的白秋莹一个跟着一个的从洞里钻过去,从居民楼中间穿过。
另一头也是一样的,围栏有一处豁口,迈出去,到了居民处理垃圾的一条小巷。
时缨的表情从“!!!”到被“???”取代,处理垃圾的地方难免有异味,她掩着口鼻小声问还有多远。
郑一峰伸手一指:“这不前面就是吗?”
时缨抬头看,只看到不远处一溜小平房,像是仓库之类的地方,眼前一黑:“就那里吗?”
郑一峰的语气理所当然:“对啊。”
然后几人吭哧吭哧从仓库下到地道,走了大约一公里左右,看到一个电梯。
时缨虚弱道:“好在还是有个电梯……”
郑一峰挠头嘿嘿一笑:“交不上电费,早停运了,从旁边消防通道走吧。”
敖冲和缘觉要押送白秋莹去地底囚牢收押,和他们两个方向,爬楼的就只剩了他们四个人。
其他三个几乎是健步如飞,就连文职郑一峰都是爬楼如履平地,只有时缨喘得像夏天最热时候在外面暴晒的狗。
“不是,这种单位,为什么会,交不上电费啊?”时缨爬到第六层,就已经觉得腿灌了铅,实在忍不住从灵魂深处发出了质问。
“你觉得我们单位有营收吗?”胡绯一句话绝杀。
“咱们这种单位,纯靠拨款,上面几个大佬打架又不考虑下手轻重,动不动破坏个景区啥的,就得赔钱,我们的日子过得紧的嘞。”
时缨顿觉前途一片灰暗。
“妹子,你知道咱们为啥选这么一个地方不?”郑一峰看她喘得快死了,连忙出言打岔。
“?”时缨甚至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是投去含着疑问的一瞥。
“一来是为了隐蔽,我们这种单位总不好让别人误闯进来。那边仓库早就废弃了,钥匙只有我们的人有,加上有老苗叔盯着,轻易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时缨看着从他脚边迅速爬过去的一只小强,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我觉得这种情况的话完全可以挂靠在别的单位吧,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搞一个这样的地方,挂靠到别的单位,基础设施日常水电这些完全可以让别的单位帮我们交了啊。”
“诶诶诶,此言差矣。咱们可是总部,怎么能挤到别的单位名下去,就是穷死也得有个自己的办公大楼才行。”
“再说,还有那些东西,要关在地下囚牢里,人家别的单位谁能同意把那玩意儿关他们脚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