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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斌的残尸看着完全不像他方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一样,神色、表情都如活人一般,现在看着,除去可怖的外表,它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没有自主意识,全受他人的操纵。
看来先前的灵活都是在另一只鬼物的控制之下,有意为之了。
它奔跑的姿势颇为古怪,速度却着实不慢,几息之间就已扑到众人眼前,那僵直的十指如同僵尸的利爪,向着几人狠狠抓下!
杨羽是丹修,虽然身上自然也有外家功夫,但终究不是本行,谢繁音是音修,一向负责控制,只打辅助,不当主攻,倒是时缨反应还快一点,一张净化符狠狠朝李斌的面门掷了过去!
净化符也算是中级以上的符箓,她出一次门,陆见微一共给了她五十几张符箓,毕竟那时候她还没得到神兽之躯,怕她实力不济会出事。
净化符效果拔群,一下子给李斌残尸脸炸掉半边,本来那半边腐化了就已经够可怕的了,现在更是直接只剩了一个脖腔子上头挂了零星几根骨头,然而这残尸似乎已经被炼化,就算没了头,也能继续攻击。
谢繁音主修乐器是箫,主要在于体积小,方便携带,随时能吹,实在到了危急时刻,当个棍子用也未尝不可,此时见己方没有主要输出,在残尸的攻击下节节后退,忙开始吹奏。
箫声清越,很快吸引到了龙虎山二人组的注意。
人还未至,一柄宝剑已经破空而来,厉辣果决,直接削掉了那残尸的一条手臂,张岐几个纵跃来到面前,将那残尸从中间一斩两段的同时,手中又带起一团符火,将那残尸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下手太快,本想再听那残尸传点话的杨羽面露不悦,所幸己方除了最开始的慌乱外无人受伤,倒也不好对赶来解救自己的队友发作。
张岐解释道:“这个李斌一开始就不是活的,应当是早被卷入的普通人,魂魄被高阶一点的鬼物吸收利用了,尸体也没放过,炼化成了药人。药人没有知觉,不惧任何攻击,除非一把火烧干净或者引雷劈得干干净净的,不然只要还有一点残肢都会继续发动进攻,故而我只好下此狠手。”
眼前危机虽解,或者说在这几个队友的眼里可能连危机都算不上,但是时缨的心还是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真是从灵魂到肉体,被瓜分,被榨取利用价值,一点都没有放过。“
谢繁音也感叹。
“刚才我们说破李斌的身份,它背后的控制者就和我们对话了,说这只是它手下最低等的走狗。”时缨把张岐来之前他们听到的说给龙虎山二人组听,“我想,哪怕只算现代的,从建国后开始算,2008年那次规模过大了又涉及到外面的游客,才被上面发现,此后也发生过几次卷入,那之前恐怕一点点蚕食的也不少了,若是都炼成刚刚那样的药人,也该有成百上千。加上以往各朝各代,滇省这块地方都是天高皇帝远,很难发现,里面的鬼物怕是上万也不止了,高阶鬼物会吸收低阶鬼物为自己所用,只怕高阶鬼物此时的实力已经难以估量。就算不是全部都吸收了,也留有一部分低阶鬼物,算上它们的数量,也绝对很难对付。”
张岐点头赞同她的观点:“这地方早年鬼神崇拜很严重,庄硚一个人兼任国王和大巫师,把神权和王权都统一在一起。偏各种毒物又丰富,后世的炼化之术更是玄之又玄,我们也没有太多对付蛊师蛊术的经验,如果后面发现鬼物的力量强到我们难以对付,真的要想办法出去。”
想法子出去,说着容易,他们从被吸进来开始,大大小小的破绽看到不少,但都是鬼物的,整个鬼域却丝毫没受到什么影响。
“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先尽快找到其他同伴,目前我们得知的信息,也要和其他人交换一下。”杨羽道,“我们的人各种专业都有,也有擅长蛊术的,未必就会输给里面的鬼物。只要我们坚持个两三天,带队领导也会来,到时候把握就更大了。“
他在圆明宫这一代的弟子里,不算太受重视,既不是师长们寄予厚望的首徒,又不是得师长们宠爱的小徒弟,反而给他养成了一种宁愿自己冒极大风险,也要做出点大事给师长瞧瞧的心态。如今又是即将进入特案的关键时刻,如果能成功进入官方的单位,师父他们也会对他刮目相看吧。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他极力主张不能退出。
“况且这次除了是训练以外,更是一次考验,如果我们离开了,对我们的成绩会不会有影响?”
几人咬咬牙,除了时缨,他们还都没有正式入职呢,自然还是把考试当回事的,又动摇起来。
“如果我们聚集的人数过多了,会不会鬼物忌惮起来,又自己隐去了?先前小师叔说过这样的事,他们几次探索不成,就是因为鬼物忌惮,自己躲了,致使几次无功而返。”说话的是张行,他辈分比张合小一辈,算是他的师侄。
“但是它已经把我们都吸进来了,并且,刚才和我们对话的时候,也给我一种,它根本不介意我们知道些什么的感觉,会不会它这次是有恃无恐?难道修炼成了什么邪门的东西,自认为绝对可以困住我们,或者要了我们小命?”时缨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虽然困惑重重,但几人目前的规划仍是一致的,趁自己的能力还能勉强兜得住,自然要再探索一番,尽量把里面的情况打探得清楚一些。
或许是发现了最低级的幻象对他们已经没用,这次的鬼域装都不装了,不像先前还弄出一堆纸扎人一样的幻象小人装作热闹,真实的普宁城恢复到了城破时的模样。
汉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在大夏发现了来自汉朝的蜀布,而这些蜀布据当地人说是从印度过来的。张骞敏感地意识到,在国家的西南部,有一条可以直通印度的通道,武帝也起了兴趣,命人探寻。
一开始是派人探寻,当时的滇国国君名尝羌,热情地招待了他们,谁知使者回朝后,对武帝说:滇国还挺大的,可以多多往来。
武帝不是那等容许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的君主,与其多多往来,还不如直接打下来收进自己口袋。尝羌也乖觉,看武帝发兵西南,果断滑轨,举国来降。
别人已经速速滑轨俯首称臣了,硬要打杀了,也多少有些伤名声,武帝赐识相的尝羌滇王之印,封其为滇王,所在地收归为益州郡,仍由滇王尝羌统治,从此滇国成为了大汉的属国。
被武帝收服的滇国和中央王朝有过一段时间的蜜月期,成书同为武帝时期的《史记》就有这样的记载:“西南夷君长以百数,独夜郎、滇受王印。滇小邑,最宠焉。”
只是中央王朝和西南夷君之间,各种矛盾是无法避免也无法调和的。首要的就是赋税,西南夷各小国生产力本就不足,归附中央王朝后,又要交中央的赋税和服徭役,西南小国贫困,交不上,交了以后自己就没法活了,自会产生反心,只是西南贫苦小国又岂会是中央王朝的对手呢?
汉昭帝年间,益州郡两次叛乱,前一次较为容易地被平掉了,后一次甚至动用了中枢的大鸿胪田广明,又动用了西南夷另一个小国钩町侯亡波的力量,亡波以此获封钩町王。
《汉书》记载:田广明“斩首捕虏五万人,获畜产十馀万头,富埒中国”,给本不富裕的滇国雪上加霜,直接掏空了。
他们行走在战后的普宁城街头,处处凋敝破败,街面上甚至还有倒地不起的伏尸,大约是因为在幻境里的缘故,没有任何腐败,很好地保持着刚被杀死时的模样。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