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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不起眼的明镜学士来到白益谦身边,附在其耳边小声汇报。
“启禀白大人,刚刚得到皇子殿下的消息,命您务必速战速决。”
白益谦并未将萧赤的命令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已经胜券在握,既然要赢,那就赢得彻彻底底,绝不给大炎一丝一毫翻身的余地。
萧赤急于求成,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忌惮秦枫。
白益谦觉得非常可笑,萧赤才来炎国几天,怎么连傲气都被抹平了?
就算秦枫真是去编撰巨著,可惜他只有一个时辰,哪怕拥有通天本事,也绝对办不到。
在白益谦看来,萧赤要么是谨慎的过了头,要么就是失去了最起码的判断能力。
“回去告诉皇子,一切皆在本官掌控之内,断然出不了乱子。”
见白益谦竟敢违背皇子的命令,明镜学士眉头紧锁,嗓音压得极低:“请大人三思!”
“皇子殿下说了,切不可小瞧秦枫,此人往往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倘若秦枫真在一个时辰之内,编撰出足以匹敌明镜通鉴的巨著,我蛮国的心血岂不是全废了?”
白益谦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萧赤这番话究竟是因为谨慎过头,还是在怀疑白益谦的能力?
白益谦也不啰嗦,直截了当的一挥手:“去吧!本官才是明镜通鉴的主监!”
明镜学士算是看出来了,白益谦根本就不把萧赤的话当回事。
既如此,明镜学士也就不再啰嗦,匆匆转身回去复命。
白益谦用余光瞥了明镜学士一眼,直接在心里冷哼起来:“萧赤也好,万代帝姬也罢,来到蛮国这么久,至今为止,毫无进展!”
“指望这些一无是处的皇亲国戚,才是真的误国!也不知道萧赤究竟是哪来的脸,竟敢在本官面前说三道四。”
虽然白益谦打心眼里鄙视萧家子嗣,但考虑到萧赤在国内的政治影响力,白益谦自然不敢把事情做绝。
思来想去,为了安全起见,白益谦还是百般不情愿的向大炎朝廷施压。
“距离最后期限,只剩下不到两刻钟时间。”
“且不说公主的聘礼里面,究竟有没有所谓的旷世巨著,就算是有,也来不及送到皇宫了。”
“所以我觉得,已经没有继续拖延下去的必要了,不如立刻结束。”
此言一出,本就弥漫着绝望气息的大殿,瞬间如坠冰窟。
众官员下意识将视线投向赵还真,却见赵还真也没有注意,反而看向秦瀚之。
秦瀚之一直站在人群中,虽说今日他斗胆强闯大殿,可是真冷静下来以后,反倒是又被打回原形,挤在人群里力求低调,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赵还真顿时露出一副烂泥不扶上墙的眼神,没好气道:“姓秦的,你儿子到底有谱没谱?”
“我们已经把整个大炎文界都压在了那小子身上,若他拍拍屁股跑了,你这个当爹的可要负起责任来!”
其实赵还真这番话,非但不是在向秦瀚之施压,反而是在暗示他,赶紧借机去找秦枫,然后脚底抹油,别再回来了。
秦瀚之却并未听出赵还真的深意,反倒满脸赔笑道:“再等等吧……”
“万一风儿回来了呢?”
见秦瀚之油盐不进,榆木脑袋,赵还真无奈摇了摇头,懒得再啰嗦,只能听天由命。
李璋此时肩膀上的压力,大如泰山!
他之前可是放下豪言,让秦枫大展拳脚,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便由他一力承担。
而事实上,就算是李璋这个一国之君,也断然承受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臭小子,你可不要害朕!”
李璋在心里骂了一声,故作平静的安抚白益谦:“既然你和秦枫已经约定好一个时辰,那就应当按规矩办事。”
“朕作为见证,不仅要平叛你们的输赢,更要维持规则。”
白益谦本就没打算速战速决,之所以施压,完全是为了给萧赤一个面子罢了。
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既然李璋不答应,那他也没办法。
不过白益谦并未闲着,而是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李妙祺,微笑着调侃道:“秦枫送给公主殿下的聘礼里有什么,难道公主不知道吗?”
“里面究竟有没有所谓的旷世巨著,想必公主比谁都清楚吧?”
李妙祺并未回应,不是故作清高,而是无法回应。
毕竟白益谦城府太深了,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玄机,聘礼里面有个屁的旷世巨著。
她站在大殿里拖延时间,只不过是为了减缓大炎文界的灭亡罢了。
至于结果是什么……其实李妙祺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见李妙祺不接招,白益谦却并不生气,脸上的冷笑反倒更浓了:“呵呵呵,此番比试结束后,萧家公主和皇子将踏上归途,届时,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秦风都将跟着我们一起返回蛮国。”
“公主不会舍不得吧?”
杀人诛心,蛇打七寸,白益谦这番话不可谓不阴损,直接往李妙祺心窝子里狠狠捅了一刀。
李妙祺轻咬薄唇,一双小手在袖子里不由自主的攥紧。
就在李妙祺准备开口回应时,白益谦却将老奸巨猾展现的淋漓尽致,直接一句话把李妙祺给堵了回去。
“就算是公主舍不得也没用。”
“公主和秦枫确实已经再续婚约,但此时此刻,公主与秦枫没有任何瓜葛。”
“秦枫有且只有一个结发妻子,便是我蛮国的万代帝姬。”
“就连秦枫自己都知道哪边近哪边远,谁是携手与共,共度余生的恩妻,谁又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否则他又岂会退出今日的比试?”
不相干的女人……
李妙祺脸色瞬间一阵发白。
是她亲手把秦枫从身边推开,因此落得今日这幅田地,她谁都埋怨不上,只能怨自己有眼无珠。
李妙祺缓缓抬头,看向满脸冷笑的白益谦,故作坚强道:“我此生蹉跎,已经认命,只要秦枫余生一切安好,对我而言就够了。”
“白大人,你觉得我在乎自己的荣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