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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来学校很大一个原因,其中之一就是楼晏临。尽管我想要学习,但是每次一想到自己分配到楼晏临这个班里,总觉得令人膈应。
甚至每次来我都是躲着的,上他的课我永远坐在最后一排,宁可看不清黑板下课文人借笔记,也不想离他那么近。
逃课这几天,估计有好多帐能算,他大概脑子里已经想了无数种折磨我的办法。
我扯了扯嘴角,倒是反问了一句,“我能数什么钱?”
楼晏临没说话,拿过u盘插进电脑里读取,随后开始检查我的作业,我就在旁边干站着大约有二十分钟,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完成度还行,祝贪,我就问你一句,这书你还要继续读下去么?”
我说,“要。”
他说,“你和黎悯那点事儿我不去过问,毕竟大学生背地里做这种事情的不是没有,野鸡大学里有,重点大学里也一样有,都是人,你都陷进去了我也懒得劝你回头是岸。但是我是你班主任,我眼里你就是个学生,你这阵子缺勤率太高,你自己说说要怎么办?”
我有点心虚,“我作业不是……都完成了么?”
楼晏临重重敲了一下桌子,“祝贪,我不否认你有才能,所以我想在学业上拉你一把,你跟黎悯完事儿的时候能抽个时间看看国外公共行政管理吗?”
我面色煞白,我说,“楼老师,您口口声声把我当学生,又为什么还要提黎悯?”
这嘲讽的口气,当真是和黎悯一模一样啊。
楼晏临没说话,我退了几步,声音在飘,“我前阵子是去医院检查了,我怀孕了,然后又预约了手术,我昨天下午刚做的人流,抱歉,缺勤率不够我就去把几个难的课题做了把考核分补上,别的我也没什么,谢谢楼老师。”
拉开门的时候感觉手都在发抖,黎悯啊黎悯,你真是阴魂不散,你走了,你身边人一样缠着我,到底要我多难堪才罢休呢?
看着她摔门出去,楼晏临依旧面无表情,低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一排乱码在文档上,也不知道自己打了些什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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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我下午两节课去上课的时候,给我们上社会学概论的老马打趣道,“嚯!祝贪来了啊!稀奇稀奇!哎呀快给马老师看看,长高了啊头发也长了。”
教室里同学都乐了,我说我也就一个礼拜左右没来吧,还能往上蹿个儿了啊。
马老师一向活泼,对着我笑眯眯道,“你可是我重点培养的,自然是不一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么一算我们是几年没见了!”
我虽然开心了点,但是也听得出来他在变着法子告诉我不要偷懒,又严肃了表情道,“定不辱命啊马先生!”
傍晚下课的时候,周围一帮同学哄闹着出了教室,我总算有点自己还活着的感觉了,起码站在这里的时候,我完完全全是个大学生,程千绾拉着我的手说,“走,请我吃饭去。”
我说,“别太贵行吗?”
程千绾白了我一眼,“沙县小吃能吃穷你啊?要不我借你钱请我吃饭吧。”
我将包甩回自己肩膀上,“别别别,还是我请你,随便点。”
吃东西的时候程千绾手机震了一下,收到了一条消息,她点开来看了半晌,随后抬头盯着我,“晚上徐闻生日,在唐朝,你去吗?”
徐闻?我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这是哪个人,含糊道,“不是咱班的吧?”
程千绾冷哼一声,“岂止呢,还不是咱系的呢,隔壁金融那个篮球王子,绕了大半个系来我q上问你晚上有没有空,你要不要去啊?”
我愣了愣,“你认识他我又不认识他,不大好吧。”
程千绾眯着眼看我,“人家说你帮他送过午饭,非要趁这次好好谢谢你呢。”
什么时候送午饭了?我想了想还是说,“去吧,等下一块去挑个礼物,送完了坐一会就走,人家去唐朝唱歌肯定叫了好朋友,我都不认识多尴尬。”
程千绾没说话,我觉得她眼神有些犀利,能从我脸上烧出个洞来。
晚上八点,我和程千绾如约来到唐朝门口,徐闻正等在外面和一帮朋友抽烟,见到我来了一群年轻人都起哄,我上去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他。
“我和千绾挑了半天,去折扣店买了款男士香水,你别嫌弃。”我看了眼徐闻,他冲我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这么唐突喊你,还要叫你给我准备礼物。”
我摆摆手说没事,其实看见他在门口的时候,我都打算给完礼物直接走人了,但是现在一帮男孩子围着我们,一边笑一边起哄,“徐闻!你总算把人家喊来了!”
我和程千绾一路被人推推搡搡进去了包间,里面已经有些人在唱歌了,扯着嗓子一阵鬼哭狼嚎,我愣是没听出这歌原曲是什么,徐闻推了推我,冲我笑了笑,“你去里面坐着。”
坐了一会我就受不了了,也不知道从开始到现在到底是谁在唱歌,跟哭丧似的,于是我随手喝了两杯酒就借口喝多了要上厕所,起身走出了包厢。
洗手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脸居然有点的红,我心说这酒上脸这么快,唐朝老板良心发现改卖真酒了?
但我一转身,发现更令我震惊的事情在后面,楼晏临在厕所门口的拐角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出了学校他就没戴那副看着斯文的眼镜,随后伸手一把拽住我,说了一句,“真巧。”
我一看楼晏临就急了,他来这种场合,很有可能黎悯也来了,我说,“楼老师,现在已经放学了,您别拉着我……”
楼晏临没说话,拉着我推开了一间vip包厢的门,一阵烟雾冲我扑来,我皱了皱眉,他却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看谁来了?”
这声音明显是对着黎悯说的,但是站起来的却不是黎悯。
我站在门口,黎悯坐在房间最角落,身边围着一堆妹妹,烟雾缭绕,酒味扑鼻,偏得他神情冷漠,人模狗样,相貌堂堂。
我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用力甩开了楼晏临拽着我的手,我冷声说,“楼老师,您管的事还真多。”
楼晏临走回沙发上坐着,没说话,似乎对于事情超出他意料的发展很感兴趣。
我扭头,看向中间站着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算是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祝怀。”
祝怀站在那里,见到了我主动给他打招呼,视线像是放空了几秒,随后他回过身来,笑得咬牙切齿,“好久不见,祝贪。”
两年没见了。
我心哆嗦得厉害,站在门口进来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里面有人喊了一声,“这谁呀,是你们谁的小老婆吗?”
这一群人平时私底下玩得很开,说话也没有顾忌,我站在门口,打算走的时候,祝怀喊住了我,笑得很狠,“两年没见了,也不进来喝一杯吗?”
这架势,大概我不进去是不会放过我了。
深呼吸一口气,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走到里面,有人见我认识祝怀,就自动在祝怀身边让出一个位置。我刚坐下,隔壁就伸过来一只手,一张挺眉清目秀的脸,可惜了表情实在轻浮,“这位小姐姐是祝怀的什么人啊?”
我听到黎悯似乎是冷笑了一声,他坐在角落里,大家一下都看向他,他扯了扯嘴角,“你自己问她,什么人?”
祝怀坐在那里,脸上挂着嘲讽,似乎在看着我做什么反应,我脸色惨白,但是强装着淡定,“以前一个朋友。”
“姐姐是祝大少朋友?这么巧,那我也是他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这一杯你喝吗?”
像是被我口中朋友两个字好笑到了一般,祝贪冰冷的盯着我,那和黎悯平时不带感情看我的眼光不一样,他是真的恨我到了极点才会用这么冷的目光盯着我,他说,“她算得上我什么朋友?祝贪,我俩好歹一个姓呢,怎么,不喊我一声哥哥吗?”
掌心传来刺痛,是指甲刺破了手掌。我伸出另一只没有攥成拳头的手,一口喝掉了祝怀朋友递过来的酒。眯着眼,我笑了笑,“别啊,祝怀,我有自知之明,我配得起祝家这个姓吗?你问问黎悯,我是酒吧的红牌,不敢喊您哥,怕坏了您的名声。”
酒吧四个字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刚刚给我酒的男人面上一下子换了一副鄙夷的神情,“感情是被我们哥几个包过的?”
我抬着下巴,用力冲他笑,“怎么,你也想加入,做他们的连襟?别了啊,指不定在我之前你们这一圈人都已经是连襟了呢?毕竟我们小姐的圈子这么小,上半夜黎悯下半夜就跟您,兄弟好歹亲上加亲。”
连襟这词更是刺激到了男人们,各个面色都变了。祝怀第一个笑开来,他的视线锋利得能在我身上戳两个洞,“祝贪,我怎么低估了你不要脸的本事。”
我眼睛都红了,我注视着他,“祝怀,我不要脸惯了,你第一天认识我?”
“这位姐姐的口气真是冲啊。”
有人从背后扭了我的手将我摔在地上,我磕到了膝盖,磨出一片红,楼晏临倒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会神色复杂看着我,我看了就觉得好笑,这不是你最想见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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