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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沧夜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夜色,冰冷又浓稠,好像所有的罪恶都能被它吞没。
此夜,注定难眠。
但是夏恩星睡得很好,伤口也淡了很多。她睡饱了起来精神抖擞,拆掉包扎,换上一件米黄色的长裙穿了一双小高跟出门,手里还为了搭配拎着一个同色系的包包,走的时候夏流光挥挥手,“妈咪晚上早点回来哦,不要去不干不净的地方了!”
不干不净的地方,是指夏家吗?
还挺会形容的。
夏恩星噗嗤一声笑了,“知道了,你乖乖在家,过段时间开学了送你去上小学!”
二十分钟后到达公司,前台小姐对着夏恩星笑得一脸灿烂,“夏小姐!”
没想到最开始对她不屑一顾的前台小姐,现在反而成了公司里对她最热心的一个。
夏恩星和她打完招呼便直奔自己的办公室,在位置上坐下,就被杨硕喊了起来。
“夏小姐,你总算来了。”杨硕脸色不是很好,“我们总裁喊您进去谈话。”
“哦。”夏恩星倒也不怕事儿,放下包站起来朝着陆沧夜的办公室走,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又飞出来一个烟灰缸。
夏恩星这次直接伸手牢牢接住了,用细长的小腿肚勾着门,优雅地把身后的门一关,攥着烟灰缸走上前,“陆沧夜你大早上又发疯?”
陆沧夜将一张纸摔在她脸上,单薄锐利的纸张划过她的脸,留下一道细细长长的口子。
微微刺痛。
夏恩星伸出大拇指在纸张划开的脸上摁了摁,见到这个动作,陆沧夜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你还有什么要解释吗?”
夏恩星看了一眼纸张上的字,“解释什么?”
“解释这个孩子。”
陆沧夜撑着桌子站起来,一下子比夏恩星高出许多,他的身影覆盖下来,笼罩住夏恩星全身,似乎轻轻松松就可以把她肢解吞噬,“到底是哪个男人的?”
夏恩星将烟灰缸和纸一起放回了陆沧夜的办公桌上,她说,“我不记得了。”
陆沧夜怒极反笑,笑起来的时候那张脸俊美逼人,嘴角是上扬的,眼里却明晃晃的全是杀意,他说,“夏恩星,你可真厉害呀,一个失忆的借口招摇过市,现在说记不起来了,就可以蒙混过关?夏流光不是我的儿子,就足以证明五年前你婚内出轨水性杨花!”
夏恩星的心脏不知为何跳得极快,脑海里也有一些混乱不堪的画面飞速闪过去,她下意识说,“陆沧夜你就这么想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吗?你不是最讨厌我了吗?”
陆沧夜被夏恩星激怒了,想不到这个女人回来如此荒诞无稽,“夏恩星你是不是觉得没人管得了你!”
他抬手又要打她,结果这一次夏恩星没有反抗,也没有躲,反而直勾勾盯着陆沧夜的脸,“你打啊,陆沧夜,反正你想对我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看你这熟练的动作,当初应该也没少打我吧?”
陆沧夜的心猛然间一紧。
“想来是我现在失忆后回来的样子和五年前截然不同吧?”夏恩星眼睛都红了,她说,“听说当初我可是你陆沧夜脚下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啊,哈哈,真tm太贱了,贱到家了!”
一个女人,到底要有多心狠,才肯说出自己过去犯贱这种话?
陆沧夜终是收回手,喉咙口隐隐颤抖着,“夏恩星你别忘了,当初因为你死了所以我们的婚姻没了——既然你是假死,那么等于我们离婚协议还没签,你就还是我陆沧夜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不知道刺到了夏恩星最敏感的哪根神经,她竖起全身的刺,用那张漂亮得令人觉得触目惊心的脸看向陆沧夜,问了一句,“我是你妻子?我们当初原来有一段婚姻呀?那奇怪了呀,那我姐姐夏如柳算什么?算小三?算外室?算小妾?”
“夏恩星!”陆沧夜怒吼,“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的!”
“哈哈。”
夏恩星差点笑出眼泪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激烈,就好像是……过去的记忆虽然不存在了,可是过去的习惯还在,还依然能够撼动她尘封的情感,所以她才会这样茫然又无措地痛苦,像一个孩子找不到过去回家的路。
有的痛苦根本不给你理由,也不给你拒绝的余地。就像是某种应激,只要触碰到了那个条件,就会一下子触发。
而夏恩星想,也许是过去五年那段对她来说空白的时间里,埋下了太多她会本能应激的条件——她对陆沧夜的爱。
无解,太无解了。
陆沧夜给她的影响太大了,忘得掉,戒不掉。
夏恩星伸出细长的手指捂住嘴巴,冰肌玉骨,眉目如画,眼角尾梢净是嘲讽,“你来指控我出轨,陆少,那您跟我姐姐夏如柳是什么呀,你还经常去她家做客吃饭呢!你们怎么一点也不避嫌,是不是仗着我记不起来就这样为所欲为?”
话锋一转,成了她质问他。
陆沧夜一把将夏恩星拽过来,推在了总裁办公室那扇偌大的落地窗前!
顶住她,男人的气息无孔不入地灌进来,凶狠,粗鲁,像一头只会撕咬的野兽。
夏恩星挣扎,却抵抗不过用力了的陆沧夜,他笑得极狠,“挺有种的,夏恩星,居然还敢来问我和你姐姐算什么。你既然记不起来,那我好好帮你回忆回忆!”
说完这话,陆沧夜伸手便直接拽开了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