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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罪罚·赦恕
萧三郎被下了大狱的第五日,大理寺卿周琛依然没有录到任何口供。
除了停尸间的两具尸首,画舫连人带船都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江家都未来人击鼓鸣冤。
周琛为保案卷、尸首和大牢里的萧三郎不被“请”走,日日睡在大理寺,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是,若周琛咬的太紧,那朝堂上的暗箭就会化成黑水,滴滴答答的淌到后宫里去。
是日,太后、皇帝和皇后携后宫众妃于千鲤池赏鱼。
千鲤池三面垂柳,南角有一观鱼亭,岸边铺以卵石,狭长窄促,更显千鲤池之阔。
太后、皇帝和皇后于亭中观鱼,而后妃则按位份散落两侧。
虽时令已入深秋,但今日尚不算冷。和煦的光线伴着凉风,吹落不少柳叶飘落河中。吴王献的锦鲤一路奔波已是饿极,它们吞下柳叶又吐出,成群的挤在池边讨食。
周音着一身樱草色对襟襦裙欢喜的站在岸边,其后是着了鸭卵青襦裙的宸昭容。两人一明一暗,如同垂柳在卵石路上跌落的光影。
与挤在前排瞧鱼的周音不同,萧亭瞳很怕鱼。
在她的记忆里,鱼的形象总是伴着萧府的一个婢子纠缠而出。
那婢子多大年岁,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萧亭瞳全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婢子被堵了嘴,扒光了衣服,就扔在厨房外的宛席上,由后厨屠夫施的杖刑。
她的两指就抠在一尾鱼的嘴里,指腹从鱼腮边上钻出来。
每施一杖那婢子就像鱼一样的挺身,明晃晃的肉身像反光的鱼鳞。糊着血和污的下身,一如鱼被刨蹚开肚掏出来的脏东西。
萧亭瞳端着鱼羹,闻着那腥臊气晕了过去。醒来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个婢子,亦有好几年不能再视鱼。
这种脆弱的生物离水便不能活,它们吐着粘液在岸上挣扎求生的样子,总能让萧亭瞳嗅到新鲜的死亡气息。
此时此刻,湖里的鱼嘴朝着她张张合合,又让她回想起菀席上的奴婢。
萧亭瞳呆滞的想,她为何会抓着一尾鱼呢?
“姑姑你瞧,那个通体银白,额间点红的,像不像风儿呀?哈哈哈…”
周音悦耳的笑声像刺,把萧亭瞳的思绪拉了回来。她透过光看向周音明朗的侧颜,不自觉地与周音对比着。
她不怕鱼,也不怕皇帝,更不怕皇帝不爱她。
七夕宴间,萧亭瞳望着天河祈祷与皇帝愿同尘灰之时,她却对着皇帝缱绻的目光翻了个白眼。
大约周音的所有底气,都来自于她的父亲。周琛虽清寒,却也因清寒保住了自己正直。清寒至极,便无可失、无所求,如此自能有名士独身、不仰仗他人的风流。
与之相较,萧亭瞳在起始便输了一筹。
萧相贪婪,什么也不想失。是以她一出生,就要守很多东西。比如萧家的荣耀,比如族人的性命。有求于人,无论身上裹了多少绫罗绸缎,都与街边行乞之人无异。
其实在皇帝眼里,士也好、乞丐也罢,其谋生方式容不得任何人置喙,毕竟出身从来都由不得人自己决定。
只可惜当一人为情所困,就少不了对比。比相貌、比出身、比品格、比付出,仿佛只要某处低上一筹,郎君之心就会转至旁处。
于是在这让人迷失的对比中,萧亭瞳全然忘却了皇帝的品行。她亦不知,爱或不爱,从不在好与不好之间抉择。
就在萧亭瞳恍惚的瞬间,一干内侍托着鱼食来分于各位娘娘。鱼食里,有些个活物,几个婢子不堪吓,腿一软便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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