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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忙的福清带着几个人从另一头跑过来跟他们汇合,一干人回到靖榆院时,正好碰上了来送消息的蒋正卿:“太后下了谕旨,让宫中禁卫即刻点人,动工拆天坛。”
虞凤策坐在书房里没有作声,谷长宁看看他们的脸色,转头问跟来的鉴真:“永明大师布的阵真的能困住她吗?天坛一拆,孤衔就再无顾忌了。”
鉴真摸摸他生出青茬的光头,明显底气不足:“阵布得太急了,师父还没推测出对孤衔有效的阵法,现下在外围的只是最简单的禁锢阵,能不能起作用,贫僧也不清楚。”
“长宁。”小郡王忽然喊她,“你好多天没有休息了,又忙了一整夜,先去睡一觉吧,要对付孤衔,总不能拖着副疲惫不堪的身子去。”
“可是……”她还想说,现在哪是睡觉的时候啊!
可背后倏忽拂过一阵微风,有人闪身到她身后,干净利落地在她后颈劈了一记手刀,她一时不察兜头就昏过去,让身后的葛琅接住,放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
鉴真有些惊诧:“吴施主,您这是……”
“让白露过来把人背回房去,点上安神香,让她好好睡一觉。”他吩咐完葛琅,才对鉴真道,“有些事情,不方便让长宁听见,还望鉴真师父替我保密。”
孤衔知道谷长宁在他身边,昨日除了提出要拆天坛之外,还提了另一个条件,就是让他去钦天监把文曜帝换出来。
她的算盘打得滴水不漏,不但要自由,还要谷长宁身上的另一只太虚瞳。
也是他进京之后没有留心隐藏心意,让孤衔得知了长宁的软肋,她想用他来要挟谷长宁,换她的左眼。
文曜帝堪为治世之君,不能不救,可他又不想让长宁受她的威胁,细思之下,暂且隐瞒她这件事竟是最好的选择。
“万一她知道了真相,还请鉴真师父帮我拦一拦,她必定会用自己的眼睛来换我,可我不舍得让她瞎。”他自从眼盲以来碰上了许多不方便的地方,饶是这还是他有人围着伺候,若是换成谷长宁,她不知道要跌多少跟头。
鉴真张张嘴,到底没说出劝他的话来,只是问:“落到孤衔手里,可就真的生死难料了,您确定要去吗?”
“要去。”他不假思索,扶着桌子起身,身若修竹,脊背站得笔直,“我也不愿无端丧命,但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放心,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孤衔不会轻易下杀手,我定会竭尽全力搏一丝生机。”
鉴真都忍不住出言问了,一直站在旁边的蒋正卿反倒什么也不说。
他与虞凤策从小一块儿长大,比任何人都能理解他的做法,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虽为君王手中利刃,干尽了世俗意义上阴暗血腥的腌臜事,但最终所求,也不过是治家治国,还四海皆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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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长宁从睡梦中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睡得有些太沉,沉到数不清做了多少个梦。
记忆慢慢回笼,她从床上坐起,有些气小郡王不说一声就用强迫手段让她休息,可想来想去他也是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那点气便又下去了。
“白露姐姐!”她下床自个儿穿好鞋和外裳,推开窗喊人,外头的寒风凛冽,把她刚从温暖被窝里出来的脸颊刮得生疼。
过了一会儿,白露才匆匆跑来:“谷姑娘,您醒了!”她说着微不可察地偏头,看了一眼屋内已经熄灭的安神香。
都怪她疏忽了,只算着这团安神香能燃多一个时辰,却没想到如今天气冷,那香点着点着就自个儿灭了。
谷长宁不知她在想什么,问她:“大人呢?”
白露低下头:“郡王爷出去了。”
“出去了?”谷长宁觉得奇怪,“他行动不便,出去做什么?”
白露不说话了。
她渐渐察觉到一丝古怪,又问她:“我睡了多久?”
白露老老实实地答:“睡了两天。”
谷长宁拢着外裳的手慢慢松下来,一字一句地重复:“你是说,我睡了有两天。”
在书房被打晕过去,竟然已经是前天的事情了,正值孤衔要脱困之际,她就这样毫无所觉地在床上躺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