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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迟疑:“这山上的人不是说都迁走了?”
谷长宁点头:“嗯,我是近些日子才回来的。”
两人说话间,忽然传来“喀嚓”一声,季琛低头去看,发现她右脚一直踩着的那块大石头莫名其妙就裂开了,他瞧得仔细,那裂缝中甚至还迸出了一层石头灰,很显然它是刚刚才崩裂的。
季琛还在震惊于她的力气竟然大到能直接一脚将岩石踩碎,之前的那个笑声又响起,甚至愈加猖狂:“想困我?可没那么容易——”
这山中真有鬼怪。
玉康山附近村民们说过的话忽然跳出脑海,季琛倒吸一口凉气,他什么都看不到,也正因如此才更加觉得惊惧,因为他脖子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感觉到被什么利器划破的刺痛,伸手一摸,整整五道血痕赫然入目。
刚才还优哉游哉与他交谈的谷长宁叹了口气:“我都说让你快些下山的,这只鬼凶得很。”
一阵劲风直冲季琛面门,他几乎没怎么挣扎就昏倒在地,等他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把他捡回去的村民说见他一个人躺在玉康山脚的树下,身上的衣服跟被野兽抓了似的破破烂烂,整个人睡得不省人事。
那时候他就明白,这个谷姑娘不是正常人。
也是因着这回事,后面谷长宁来找他要名册看时,他才百般犹疑推拒,她虽救了他,但尚不知正体是什么,他不能冒这么大的险把这种凶案卷宗透露出去。
他甚至还连夜去中郡的寺庙请了一尊大佛坐镇放置卷宗的书房,不为防人,只为了防不知是人是鬼的谷长宁。
季琛站在院子里与谷长宁面面相觑,闪过诸多念头,最后停在了:莫非她为了看名册,还缠上了容阳郡王?
谷长宁可没他那么多想法,见他不说话,招呼完后便道:“您是来见郡王爷的?他去后头洗漱了,还请您稍候片刻。”小郡王不在,来的客人总不能就这么晾着,她转头喊,“邬九,请季大人到厅中落座。”
她一出声,传闻中心狠手辣刀尖舐血的玄隐卫还真就跑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请他去前厅。
季琛走三步回一次头,看谷长宁从容自在地在院中跟京中有名的蒋二公子说话,丝毫不觉生疏的样子就像……就像此处的女主人。
他思虑重重地在前厅落座,等了许久才等到外头响起脚步声,然后是玄隐卫的一声“大人”,季琛立即从椅子上站起,心想该是小郡王过来了,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着人影。
他往外挪了几步,前院的景象正好能映入眼帘。
谷长宁站在虞凤策面前跟他说话,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素来矜贵冷淡的小郡王低头笑了笑,任她拿起自己的手左右翻看。
季琛怔愣片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移开目光,回到椅座上。
家中夫人一直张罗着想让唯一的女儿问筠嫁去长公主府,他本来很不赞同,可是自从硬着头皮求这位容阳郡王递折子后,他对这个掌管臭名昭著玄隐卫的小郡王是实实在在改观了。
他从前不屑与鹰犬相交,可如今发现,不管高坐朝堂还是手握利刃,本质都是辅佐君主治国平天下,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虞凤策是个可托付的人,若是自小疼爱的女儿能嫁给他,也不失为一桩良缘。
他又往门口看看,摇头叹气。
怕夫人最终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