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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歪歪……”
“晓得！”
大漠里不止日落才壮丽雄浑，日出也同样美丽得令人惊叹，当朝阳的第一束光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射来，打在地面上时，你能看见的是泛着湿润的沙土和结着冰霜的枯草，兴许还有些昆虫在捕捉水，它们都被朝阳染红，都在迎接这新的一天。
天边泛起了一抹白。
看完日出，周离赶忙回到车里。
因为天快亮了，天边已经出现了美丽的渐变色，方才很多细沙般的星星现在已经看不见了，很快星星会越来越少，直至只剩启明星。
“没有。”
繁星依然在。
“谁不这么认为？”
这会儿还很早，店内只两桌人。
“编这句话的人可能没有你岁数大。”
槐序显然也知道这个行为着实幼稚，于是很干脆的放弃，只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旁边的土丘上并排坐着两道人影。
“沙葱……羊肉……烤包子。”
车辆驶向市区的方向。
“驴肉黄面，听说是这里很出名的特色小吃，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有点贵，驴肉多的话还划得来。”周离想了想，抬头看向槐序，“我们先点两份尝尝怎么样吧，驴是左边一个马右边一个……”
团子走到周离身边，居然还用一只爪子先把被子掀开，这才钻进去，像个人一样。
“遍地都是。”
槐序有点生气的，平常团子和周离说这种幼稚的话，不管再幼稚，比这还幼稚得多的都有，但周离都会陪她一直说下去，换了他就不行。
车内又安静了下来，只剩槐序数数时嘴上无意识发出的呢喃声。
“……”槐序想了想，扭头看向他，“你好像冷成狗了。”
自然是数不清的。
“行。”
现在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敦煌气温在-12到-1度左右，大漠里还要更冷些，而他穿得很薄，换了常人得冻僵在这里。
“倒也是。”
“行。”
周离在车内点了一盏拾光灯，将亮度调到最暗，放在前排扶手处，仿佛烛火一样的微光洒满狭窄的空间，给车内添了一抹温暖与柔和。更棒的是这点微光并不影响他们看星星。
“它们什么时候回家？”团子继续问。
“好啊！”
“从左边开始数起。”
早晨九点。
“这个以前就是穷苦人吃不起饭、当救命粮吃的。”槐序边写边说，“不过确实比什么树皮草根好吃多了。”
周离拿着菜单看着。
“长了很多沙葱吗？”
“他们懂个屁！”
“你想象力不错。”
“胡，羊，焖，饼。”槐序写一个字就要念一声，小学生习惯，“还有呢？”
“喵呜~”
“你数到多少了？”槐序头也没回的问。
前边传来了槐序的声音：“以前我听人说，每个人死了都会变成一颗星星，挂在天上看着这人世间。”
“只能说明你比我数得快，不能说明你看见的星星比我看见的多。”周离平静的说，“而且就算你看见的更多，我也愿意相信是这样，但也只能说明你的眼睛比我好，能看见更远更暗的星星。”
“记得叫团子大人！”
公路上多了一辆黑色的suv，带出了些许黄土，没有熄火，却停着一动不动。
“那它们什么时候困呢？”
“昨天对我们来说很有意义，但今天要更重要些。比今天更重要的是明天。”周离缩了缩脖子，双手紧紧环抱于胸前，以锁住体温，他每说一个字吐出的气都白茫茫一片，牙齿打架，“所以我更喜欢刚才的日出。”
“我们等到星星回家，就开车出去了，去城里吃早饭。”周离的语气很幼稚。
周离继续安静的看着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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