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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越琛真的是个很会接话的人，所以凭心而论，方陵觉得这确实是一顿相当不错的晚餐。
主菜用完以后，服务生又推上了饭后餐点，其中一个摆在c位的、模样有些丑萌的生日蛋糕引起了方陵的注意。
越琛主动从位置上起身，也不用服务生忙活，自己亲手将蛋糕端到方陵面前，“寿星，给点薄面，尝尝这个。”
方陵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你自己做的蛋糕？”
越琛笑得温柔，“嗯，我第一次做蛋糕，模样一般般，希望你不要嫌弃。”
方陵：“其实它也挺可爱的。”
越琛正想接话，不知看见了什么，神情忽然一滞。
方陵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他们坐在窗边视野开阔的位置，与外面繁华的车水马龙仅隔着两面中间被抽了真空的玻璃，喧嚣也一并被隔在外。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方陵看见了对面街道站着的高大男人。
英国的天气比不得国内的南方缓和，赵舜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大衣是灰黑色的，他瘦削的脸庞却过分的苍白，仿佛从古老的城堡里走出的吸血生物。
他静静地现在街道旁，周围谈笑的行人与他格格不入，他身上有种似乎被世间遗忘的孤寂与悲伤。
赵舜执拗地看了一会儿坐在餐厅里的方陵，然后抬腿往餐厅里走。
他的左脚上捆了一条无形的铅坠，看起来不大灵活，不过因为他将脚步放得很慢，所以除非异常仔细打量，否则看不出来。
“抱歉先生，餐厅今天被包场了，不营业。”服务生拦下了走到门口的赵舜。
赵舜低声开口，“里面的人我都认识。”
服务生迟疑。
客人包了今天的场子，此前还让人精心布置过，再结合布置的内容，一看就是追求用的。
哪怕对方与客人认识，现在进去好像不大合适。但把人拦下来么，好像也不合适
服务生犯难了。
越琛看着方陵，神情间有些小心翼翼，“方陵，如果你不想看见他，我可以让服务生将人请走。”
越琛作为赵舜的前死党，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不说事无巨细样样清楚，但他绝对知晓得相当多。
他看过方陵费尽全力追求赵舜，也看过赵舜伤人的辜负那颗纯粹的赤子之心。
曾经的他是旁观者，只是看着看着，却不自觉被方陵吸引，喜欢他的坚韧淡然，也喜欢他的温润博学，于是他不甘心只做旁观者了。
毕竟这么好的人，谁能不心动呢？看吧，最后赵舜还不是后悔了，不惜跑到英国来追回方陵。
听说那家伙在去机场的路上，不幸遇到了车祸，好像把腿还是别的地方给撞伤，在医院躺了几天，刚下地又闹着要来英国了。
不过越琛只是感慨，并不同情赵舜。
都是他自己作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怪得了谁？
方陵目光平静，“让他进来吧，刚好我有些事想跟他说。”
越琛眼里划过一缕意外。
他以为方陵会拒绝的，就像之前几次一样，哪怕看见赵舜了，也当做没瞧见。
赵舜从外面进来了，步伐比之前他在外面走路时大得多，那股不自然也没了，仿佛之前的只是错觉。
“方陵，生日快乐。”没有问方陵为什么跟越琛一起吃饭，看见方陵后，赵舜首先给他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方陵点头，语气温和了些，“上次的事谢谢你。”
方陵口中的“上次的事”，是指之前他在暗巷里遇到的追堵。
事后他做了几宿的噩梦，梦里赵舜没有出现，他费尽全力地往前奔跑，但还是被那群白人抓住了。
其实第二天方陵就给赵舜打过电话，他想把赵舜约出来，好好感谢一番。但电话打通了，人却没能约出来。
“坐吧。”方陵问起之前，“赵舜，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伤着了？”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赵舜跟他表白后，频频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不用理会他，这人都自己隔三差五的冒出来，但近来两次他给赵舜打电话，却见不着人。
赵舜温声说：“没发生什么，我也没事。那天你进便利店后，我就回去跟那些雇039佣039兵汇合了。要是硬说有什么事，大概是那些人觉得我结单子太爽快，拉着我商量再次合作。”
他的神情太自然了，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又或者是询问吃饭了没有。
方陵仔细打量他片刻，发现这人除了脸色苍白些，并没有什么异样。
越琛不了解“上次的事”，所以明智的没盲目插话，他看看方陵，又打量赵舜，然后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若有所思。
赵舜半个眼风都没给越琛，他换了个话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今天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点小礼物。”
方陵笑容疏离，没去拿那个小盒子，“你之前那句生日快乐我收下，但礼物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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