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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灵骑士的护送下前来的正是洛伦诺斯夫人,她一生命运多舛,年少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不到一年她的父亲就娶了一个新妻子,她的继母比起其他处于这个位置的女性来说不能说是最恶毒的,但她一样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即便他们都还没能在她的腹中生长——虽然那个时候诺曼的继承法中尚无女性继承人,但一个女儿的嫁妆毫无疑问地会从她孩子将要继承的财产中剥除,在几经衡量之下,只有十三岁的洛伦诺斯夫人被送到了多灵,和多灵城主的次子缔结婚约——一个从任何方面来看都一无是处的家伙,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父亲对新嫁娘能够携带来多少资产并不在意,不过马伦的叔叔可不这么认为,他嫉妒他的兄长,因为后者的妻子既美貌又富有,还为他生下了一个男性继承人,而他的妻子,虽然年轻,但洛伦诺斯夫人的面容只能说的上端庄,而且严谨古板的性情很不讨人喜欢,而且只生下了一个女儿,他很快有了情人,并且和情人有了非婚生子。在多灵陷入瘟疫的泥沼之后,马伦的叔叔基于那卑劣恶毒的本性,倒是想要乘火打劫一番的,只是没想到寻找伯德温至此的李奥娜公主可以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但又让人倍感痛快地直接宰了这家伙,单单为了这件事情,洛伦诺斯夫人也要向这位勇敢果断的公主献上自己的一份忠诚的。
她一看到从长长的茅草中站起来的李奥娜公主,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她想要策马上前,却被身边的牧师阻拦了。
“请原谅,”那个牧师说:“我需要释放一个法术确保您们不是变形怪。”
“看来你们那里也不是怎么平静啊。”李奥娜公主说,在得到安东尼奥法师的首肯后,伯德温接受了牧师的测试,在得到正确的答案之后,牧师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一点,然后洛伦诺斯夫人上前,同样接受了相类似的法术。
“就在十几天前,”洛伦诺斯夫人说,“多灵才有幸接待了一个变形怪以及喝了变形药水的兽人们。”
“希望它们没有造成太过可怕的后果。”李奥娜公主担忧地说。
“它们的目标是我。”洛伦诺斯夫人说:“在马伦离开多灵之后,是我暂时为他管理着城市和他的领地。”年长妇人的眼神中带着坚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毕竟她的女儿正是马伦的妻子,而她知道马伦要去做的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她们日日夜夜焦虑不安,却不敢随意地打探追索,免得反而给马伦带来了无可挽回的危险。
李奥娜停顿了一下,有关于马伦,他们,或者说李奥娜知道的或许比洛伦诺斯夫人更多些,但有些情报她没有交给伯德温,也不允许其他人告知他,伯德温是她的爱人,在李奥娜的怀抱里,他就如悬挂在天幕穹顶上的烈日那样灼热明亮,但她也知道,光线越强,意味着影子越黑,伯德温并不是没有缺点的。李奥娜的父亲,叔叔,黛安长公主,富凯还有王都有幸将姓氏绣在挂毯上的贵族们,从未将这个从卑贱的猎人一路攀爬到雷霆堡的领主位置,从而与他们并肩共坐的粗俗之人放在眼里,他们鄙视他,嘲弄他,或明或暗地欺辱他——李奥娜能够看到他们所没能看到,或是看到了也不以为意的伯德温的卓越之处,但她也知道伯德温确实也有着短处与弱点,就像是他的固执,或说顽固,在作为一个军队的首领,以及一个要塞的领主时,他黑白分明的是非观也许不会造成什么不太好的后果,毕竟那时候他要面对的不是兽人就是他的子民。但在他不再是雷霆堡的领主,成为一个流亡者的时候,他的顽固却给他的同伴带来了不少困扰,就像是他一直坚决地将盗贼葛兰排斥在队列之外,哪怕葛兰作为一个同伴还是相当称职的,李奥娜并不需要伯德温如同信任凯瑞本那样地去信任葛兰,但他对待葛兰的态度让葛兰也始终无法将自己的手从匕首上移开,如果不是有着克瑞玛尔,还有自己,他也许早就丧命在盗贼的手中了——这点连李奥娜都能确认无误。
还有,他们的黑发同伴,克瑞玛尔的真实身份暴露之后,伯德温的行为也让李奥娜有些心灰意冷,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伯德温做出来的事情,即便她还是相信了伯德温,相信他已经忏悔与改过了。但她知道,伯德温心中的芥蒂并未完全打开,也许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毕竟克瑞玛尔的身份亟待商榷,所以李奥娜也不敢让他看到每一份被葛兰的盗贼们送上来的情报,免得他做出他认为正确,但事实上错误得不能再错误的事情,就像是马伦现在的身份。
要说李奥娜见到灰袍吗?不但见过,她还雇佣和使用过呢,这也是一个庞大王国的继承人必须有的心胸,白袍,红袍,黑袍与灰袍,无论是哪一种,只要是他们能够用到,需要用到的,他们就必须去用,马伦现在或许会被很多人厌恶与鄙弃,但她不能,她接受了马伦的效忠,在马伦没有背叛她之前,作为一个上位者,她是绝对不能轻易抛弃马伦的,更别说马伦身后还有着洛伦诺斯夫人代为管理的多灵和周边的领地,李奥娜在高地诺曼有着支持者,但他们的力量无法与约翰王或是黛安长公主(现在是新王了)相抗衡,作为一个繁荣的枢纽城市,多灵对于李奥娜的意义还是非常重要的。
但让伯德温知道就糟糕了,克瑞玛尔的问题李奥娜还要感谢凯瑞本,在这方面,精灵游侠的说服力要比李奥娜大得多——李奥娜在心中长长地叹息,假如伯德温知道马伦,也就是多灵的主人成为了一个死灵法师的弟子,他或许连多灵的城门都不会踏入,除非多灵的人们愿意驱逐这个走上了邪恶道路的领主。
看来她还要另外寻找机会和洛伦诺斯夫人谈谈有关于马伦的事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洛伦诺斯夫人已经轻轻一跃,跳下马来——她在成为洛伦诺斯夫人的时候还没有如此之好的技术,她的双足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向李奥娜走来,跪伏在冰冷的茅草上,向李奥娜行了一个大礼。
“请起来,夫人。”李奥娜说。“我可以知道您为什么会如此恭敬吗?”这可远远超过面对着一个公主或是王位继承人应有的姿态了。
“约翰王已死,殿下。”
“据我所知,”李奥娜说:“黛安长公主已经继承了他的王位,在不久的将来,狄伦唐克雷,或者说,狄伦海德将会成为诺曼的王。”
“一个僭王而已。”洛伦诺斯夫人说:“依照继承法,您的位置在黛安长公主之前。”
李奥娜沉默了一下,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她的位置确实在黛安长公主之前,但她的姓氏与权力因为为伯德温做担保而暂时失去了,黛安长公主作为先王的姐妹,在继承法变更之后,继承王位无可厚非,但如果说她情愿放弃,那也只是一句虚伪的谎话,黛安长公主是个聪明而机敏的女性,但她极度的自私与狭隘只会让她连带着诺曼一起滑入李奥娜绝对不想看到的深渊,而狄伦,说句实话,他也许会成为一个好法师,好商人,但距离一个好领主还很远,遑论一个好国王,而且令人担忧的,他的认知仍然停留在法师的范畴之中,譬如说,他认为很多事情都可以用魔法来解决。
“而且我们都知道,”洛伦诺斯夫人接着说:“伯德温唐克雷爵士他是冤屈的,他原本就是无罪的,又何必需要您用姓氏与权力去求得赦免呢——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约翰王的阴谋,去问问诺曼人吧,他们都知道您父亲,我们敬爱的老王的死亡并不能归咎在唐克雷爵士身上。”她亲切地伸出双手,肯定地地点了点头。“您之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殿下,那是因为有无数人渴望您能够回到诺曼,我从多灵来,所有知道我是去迎接您的人都为我敞开了城门,不但是诺曼的领主与骑士,就连邻国的爵士们也愿意为您的忠贞与勇毅俯首让路——您有着您所想象不到的支持,多如满天繁星。”
如果李奥娜只是个公主,而不是一个王位继承人,她或许会相信洛伦诺斯夫人的话,但她曾经跟随着她的父亲学习过虽然时间不长但繁重且阴暗的诸多课程,她知道那些转而愿意支持她的人只是因为她是一个被迫接受了流亡的命运,身边形影相吊,只有同样被放逐的骑士愿意奉上忠诚的可怜之人,不像狄伦,这位新王更倾向于施法者,还有他所熟悉的众位近臣,他们已经无法从他身上攫取到更多的权利与地位——也有可能,他们已经受够了约翰王的搜刮与逆施倒行,所以不愿意见到曾经和他同时一丘之貉的家伙成为他们要为之效忠的人而已——老王之死的不了了之,约翰王的匆匆登基身后无不有着黛安长公主与富凯的影子,而狄伦不幸的正是这两个人的非婚生子,就算是富凯已经死了,他们也不希望新王有着他们的血脉。
但她是不能拒绝的,事情绝对不会像是伯德温所认为的那样简单,若是她拒绝了,那些失望的人们也不会介意把她和伯德温的头颅装在盒子里,作为礼物奉献在诺曼的新王与王太后的面前。
李奥娜公主最终上前一步,将双手放在了洛伦诺斯夫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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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伦洛伦诺斯,”曾经的不死者说:“有什么事情吗?已经很晚了,而新的攻击将于明日黎明之前再次展开,除去冥想和休息的时间,我们大概只来得及喝杯茶。”
“茶会令人兴奋,我们就这样说说吧。”灰袍的弟子与情人说,就巫妖来看,他的外貌已经很有点死灵法师的味儿了,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当然,也有可能……不,等等,曾经的不死者微微地一歪头,让自己的思想从荒诞的歧路上滑回来,太糟糕了,他觉得最近他真是有点不太对,好吧,他承认最近他考虑的东西好像有点过多,但这不是他就此堕落的理由——他想到了他那个喜好萝莉(这个单词还是他从另一个位面剽窃的)粉的导师,他知道七十七群岛的居民们是如何看待导师的,如果不是导师的力量确实非常,非常,非常的强大……强大到每个巫妖或是灰袍在把他的名字放在某个榜单第一位之后又会默默地把它放下去……是什么榜单我们就不要深究了。
马伦当然不知道巫妖此时已经将车开过了几个秋名山,他看到黑发的龙裔舞动手指,一个法术轻柔而不容动摇地笼罩在他们身周,就连装作睡得不省人事的小魔鬼都被毫不留情地弹了出去。
一只鹰首狮身兽好奇地看着从沙土堆上骂骂咧咧爬起来的小魔鬼,它想要嗅嗅这是不是可以吃的东西,结果被小魔鬼抓破了尖喙。它大声叫喊,它的主人急忙赶来,但小魔鬼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小魔鬼倒很想和人说些什么,可惜的是它的脖子上还挂着那根绳子,既然如此,它嘀咕道,就让我听听呗——也许是不注意,也许是有心为之,小魔鬼溜达到了一个宽大的帐篷上方,这个帐篷同样被法术笼罩,它进不去,但可以看到帐篷外挂着一只垂死的鹰首狮身兽。
“您真的要这么做?”灰袍问。
“我需要坐骑。”米特寇特说,那场溃塌没有给他带来牧师无法治愈的伤势,但他的坐骑格里芬却被砸断了脊骨与翅膀,如果有足够多的时间和药水,它或许能够痊愈,但现在什么都没有,米特寇特也不可能去向牧师索要一个神术,这不但是对牧师,也是对格瑞第的羞辱,他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做的。
“它还没死呢。”
“它随时可以死。”米特寇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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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动物去哪里》同人(9)
他们已经经过了不止一个位面,但巫妖必须承认,盖勒特格林德沃能够成为一个令整个巫师界心生惶恐的非法组织首领还是能够令人理解的——他在发现这位黑发的陌生黑巫师不但力量强大,性情乖僻,并且很显然地对这个世界并不熟悉的时候,他就从铁面无情的拘捕者转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地头蛇。
有关于之前“圣徒”的指控,只要有深受美国魔法国会信任的安全部长帕西瓦尔出面澄清——他居然毫不羞惭地承认是自己错认和误解了这位无辜的巫师,当然,这位有着拗口名字,据说来自于一个隐世家族的巫师是通过正常渠道进入美国的,除了护照之外,身份证件之类的一应俱全,他也没有犯下任何罪行,他之所以被奥罗们列入危险人物的名单,完全是因为安全部门很不幸地被一群心怀叵测的家伙有意引导了,因为这个安全部长不得不再一次满怀哀痛地“清洗”了他的部门,去掉了一些莽撞、轻信以及尸位素餐的家伙们,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几个对部长的一手遮天有所不满的蠢货。
现在我们的帕西瓦尔部长,也就是圣徒的首脑盖勒特格林德沃已经能够坐在纽约广场酒店的顶层与这位克瑞玛尔先生一同享用一杯来自于葡萄牙波尔图的红葡萄酒,这瓶出自于妖精秘库的酒可以在霍格莫德村换取一幢两层小楼,但在这两位的眼中,这酒只能说是勉强能够随意尝尝。
“您说过您在旅行,”格林德沃状似无意地说:“那么您如果愿意前往欧洲,那么我想您会收到更好的款待。”
“我在美国还要待上一段时间,”克瑞玛尔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默默然”的好奇心,他们的力量在进入每个位面的时候都会产生变化,有时增强,又是减弱,只是很多时候都是减弱,似乎位面也需要妥当地保全自身与它所蕴含着的诸多生命。不过无论如何减弱,他都是这个位面的最强者。
格林德沃低下头,将一声叹息湮没在猩红的液体里,他不是一个固执的人,在还能理性思考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很难从这位强大到如同梅林的巫师手中夺走默默然,但同时,他也在寻找后者的弱点,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设法收买、诱惑、或者控制这个人,默默然虽然罕见,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份重量级别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