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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听了这话,一时气得倒仰:“珍儿这孩子,怎生到了如斯境地?!嗨!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这都是我的不是。(爱_阅_读)”
贾敬的心里都能滴出血来,是他自误,连儿子也撒手不管,家里没个长辈,他可不是要肆意妄为起来了吗?这都是自己的过错!
见贾敬自责不已,肖雷等人劝了又劝,方才好些。
肖雷道:“爷,如今不是这样的时候,且拿出个章程,看看今后如何是好吧?”
贾敬点头:“这话不错。只是……珍儿的后院那些个女人,可留不得了。去,把那孽畜和他老婆叫来!”
贾珍夫妻掌握整个府上的动态,自然知道贾敬生了大气唤他们过来。尤氏倒没什么好怕,她不过是贾珍的继室,嫁给贾珍的时候,贾敬这位公公已经出家修行了。她也不过是婚礼第二日,出城与这位公公磕了个头,也算是全了礼节。这些年来,她管理内务,操持着家务,一直都没有什么错处,想来公公生气,也是冲着胡来的贾珍而非自己。
尤氏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平日里贾珍总说以夫为天,什么事情都是他一手遮天,全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这个做妻子的,别说劝,哪怕多说一个字都不行。这回好了,公公回府了,再也不炼什么劳什子丹了,也终于有人能好生管教管教贾珍了。
走在尤氏前头的贾珍心里却没有这么轻松。父亲回府了,不走了,更加不与道士胡廛了。这在荣宁二府任何人眼中看来都是天大的好事,在贾珍听来却如丧考妣。
完蛋了,这下是彻底完蛋了。别的不说,只说自己挥霍无度,败霍了那么巨大的家私,父亲也绝饶不了自己的。
贾敬虽然多年不在府里,但是身为父亲的他在贾珍这里素来积威深重,贾珍哪里敢不怕的。
软这腿好容易挪进了贾敬的书房,贾珍站在那里竟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贾敬抬眼看见他这幅懦弱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断喝一声:“你个畜生,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谁教你这样过活的?”
贾敬这一喝,声如洪钟,贾珍直接给跪了。口中嗫嚅半晌,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只能勉强分辨出“父亲”二字。
贾敬冷笑道:“就你这幅囚攮的样子,还好意思叫威烈将军?我都替你脸红!来人!取条凳、取板子,今儿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孽畜!”
贾珍一听见板子,呼啦吧想起梦中的故事,那屁股上的疼痛刚消停没几日,竟又要打?一时他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只知道磕头求饶。一旁的尤氏也跪下央求不已。
谁知他们越是求饶,就越是撩起了贾敬的火气,他更生气道:“堂堂七尺男儿,做错了事情却连一份担当都没有,我今日不打你,都不配称作你父亲!还磨蹭什么?打他二十板子!”
“是!”
跟着贾敬的那帮人,无一不是行伍出身,假装道士过了这么久窝囊日子,好容易得以回府应差体面度日,这又是他们接到的贾敬第一个正式的命令,这一声“是”字震彻苍穹,贾珍只觉得下半身一阵暖意袭来,低头一看,羞愤地立时想死,他这把年纪,竟然给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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