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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线索的事情先不忙着报过去,如今我们皇甫家已不复当年,有些事我们或可尝试。”老妇人眼中精光闪闪,慢斯条理的转着手中的佛珠。
中年男子听了,精神为之一振,“都听娘的。”
“老头子那边……”老妇人眼中眸光一闪,“若是有事,就悄悄办了吧!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的人也少,省得误了大事。”说着话,老妇人眼中的轻视不加掩饰,甚至还带着一丝恨意,“若不是他当年做的那些事,我哪里就容他自生自灭了!”
“娘,你说当年……他……真的死了吗?我们遍寻不到尸体,难道真的被野兽吃了?”
“哼,就是不吃掉,他能活吗?若不是我逼着,那死人能下那么重的手?他和那个贱人做的孽!还想骑到我头上?!我偏不如他的意……”老妇人恨恨地住了口,闭了闭眼,似是不想再提往事。
屋顶上的身影微微颤抖,这是他想不到的真相,身子一闪,悄然往另外一个屋子飘去。
宅院偏僻的角落里,一处无人守候的院落,屋里黑漆漆的,床上瘦得皮包骨头的老者倏然睁开眼,只见床前立着一道黑色的影子。
“城儿?城儿,是你吗?”老者颤巍巍地伸出手,像是要握住什么,声音沙哑缥缈。
“是我。”皇甫城脸上平静淡然,看不出内心的情绪。
“你……你还活着?真好……真好啊!爹……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能够在死之前……看到你,我……我……我也能瞑目了,我……我到地底下,也能去找你娘,能跟她……赔罪了!”
老者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入稀疏的发丝,干瘪的嘴一张一合,脸上似哭似笑,呓语一般呢喃着。
“当年,真相是什么?”皇甫城闭了闭眼,敛去那一丝浮上来的烦躁。
“当年……”老者断断续续地说着,时不时张大干瘪的嘴大口喘着气,等他说完,已是气若游丝。
皇甫城伸手取出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口中,手下一用力,药滑进他的喉咙。
“你……”
“怕死吗?”皇甫城冷笑。
“不……”老者微微摇头,眼中带着无限愧疚,随着那药入腹中,他感觉那种濒死的感觉淡了许多,心下了然,“我死不足惜,能见到你……够了!城儿……我……”
再看去时,床前已空无一人,老者微张着口,喉中呵呵,竟是呜呜咽咽止不住哭泣,“城儿啊,我……不求你……原谅,能来看我一眼,我……我已无甚……牵挂了!”
次日一早,有下人匆匆到老妇人院里,贴着她的耳边低语几句。
“咬舌了?!”老妇人捻佛珠的手停了停,随后加快了速度,“死老头子,偏偏选择这时候死,这是恶心我呢!”挥挥手,下人领命而去,老妇人闭上眼,也闭上了心头翻涌的各种情绪。
松县最大的酒楼里,水阁附近高朋满座,人声鼎沸。
“老夫人来了!”
“那就是皇甫老夫人!”
通往水阁的长廊上,一群衣着鲜亮的男女小辈们簇拥着华贵雍容的老妇人,慢慢朝水阁右侧的雅座走去,一路上不时有人打招呼,老妇人颔首示意,并未停下脚步。
皇甫方站在水阁上,意气风发,作为皇甫家如今的当家人,他的开场白说得慷慨激昂,进退分寸拿捏自如,身上早已褪去贫苦之相,取而代之的是天长日久的富贵,蘊养出的风光无限。
而鬼老头,嬉笑怒骂大大咧咧的外表下面,皆是不堪过往。
夏青禾几个人站在最外围的人群里,看着台上有两分熟悉的脸,心中一阵恶寒。
想起二师兄告诉她的皇甫家发家史,当真是烂泥巴糊墙,不知道内里有多肮脏!
鬼手神医,原名皇甫城,出身清贫,六岁生母被害,被生父抛弃,后遇薛重楼收为弟子,改名鬼见愁,天赋极高,初入江湖一年,便盛名在外,脾气古怪,医毒双绝,人称“鬼手神医”“鬼医”。皇甫家随后由清贫渐富,产业遍布,家庭富贵和美。
“禾宝,你说鬼医会在哪里?”
几个人四处张望,始终没有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他啊,肯定在哪个角落里窝着呢!这种事他是不会参与的,要出来也是晚上。说不定昨晚已经光临过皇甫家了。”杜仲手持一把折扇,端的是风流倜傥。
“二师兄,你说,那皇甫家究竟会有什么秘密?”夏青禾皱皱眉头,总觉得吧,鬼师兄这人还是没彻底放下,要是按他正常的脾性,这种事不得搅和搅和才怪。
“一会儿就知道了,你以为你鬼师兄真是那缩头乌龟啊!”杜仲伸手轻敲一下夏青禾的额头,“我去给他们下点料,洗洗眼。”
夏青禾扯扯嘴角,这个二师兄啊,毒舌归毒舌,性情看起来冷冷淡淡,其实是外冷内热,鬼师兄怎么说也是他的师弟,断不会看着那家子抛弃他的人风风光光,这不,肯定是为鬼师兄出气去了。
沈沐笑得一脸诡异,“杜仲师兄看不下去了!”
“跟谁叫师兄呢!叫二先生!”林深冷冷瞥一眼沈沐,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没形了,自从几个人拜了师,越发觉得这小子心机深沉,肚子里一肚子坏水,以前看他是个小纨绔,没想到那都是表面上的。
林寒,怎么总觉得沈沐对他家的小白菜这么狗腿呢!
林鹿一脸懵懂,唉,都怪他年纪太小,还是纯情小呆瓜一个,“妹妹的师兄我们也可以叫师兄吗?”
“好了,别闹了,有好戏!”夏青禾眼尖地看见自家师兄已经施然回来了。
沈沐缩缩脖子,瞪一眼林鹿,“师姐说的,看戏!”
无辜的林鹿,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不一会,水阁上下的座位上,起了一阵阵骚动,那些本来兴致勃勃的商人们,还有皇甫家坐得端端正正,昂首挺胸的男男女女们,开始一拔一拔地离席,干吗呢!肚子不舒服,上茅房!可是到茅房一看,天!人满为患!
这下可糟了,茅房里外无不是叫嚷声不停,有些憋不住是愣是就地解决,甚至还有蹲地上起不来的,拉裤子了。酒楼里可乱了套了,谩骂声,呼嚎声,简直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