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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老头还好,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是闹得最欢,笑得最响,“哈哈……爷爷今儿真高兴!”一会抱抱这个,一会扛起那个在肩头,伴随着林彻林灵小米粒三个全声最小的稚嫩童声,鬼老头的身影真像是个花蝴蝶,满场飞,直绕的人头晕。
偏生他还不满足,脖子上扛着,胳膊夹着三个小的还飞上屋顶,随手甩下几个炮仗,冷不丁能吓人一跳。
好在众人都知道老头脾气,知道他是真的高兴,由着他闹腾。
相比之下,墨苍就有些清冷,好在沈煜从不觉得自己多余,愣是墨墨长墨墨短地叫个不停,让墨苍觉得耳边像时刻飞着无数苍蝇。
有禾宝的好酒在,哪还顾得上许多?喝得微熏之时,竟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
新的一年到来之时,天空中升起了绚丽的烟花,林府众人站在院中,迷失在这漫天绚烂里。
墨苍嫌弃地推了推靠在自己肩上的头,“喝了多少啊,酒气熏天的!臭死了!”嘴上这么说,身子却一动不动,任由某人靠得结实。
沈煜眯眼呲牙,“嘘,看烟花!”
沈约一脸姨母笑,“这是沐儿特地为禾宝寻来的!真好看哪!”
沈沐躺在屋顶,视线紧紧锁住旁边端坐的少女,“禾宝,新年快乐!”
夏青禾只觉得被他看的那一边侧脸有些火辣辣的,仰头看着那不断升空的烟花,脸上带着微笑,“沈沐!新年快乐!谢谢你!”
随后伸出一只拳头,想着像以前那样两人心照不宣的对个拳头,没想到手腕一凉,夏青禾低头,一只泛着莹白润泽的玉镯正套在腕上。
“送你的新年礼物!”
夏青禾刚想说“这太贵重了”,但触及沈沐那有些祈求的目光,她竟鬼使神差地笑了笑,说了一句,“谢谢!”
沈沐闻言,露出一口大白牙,兴奋地坐起来,整个人都像镀了一层蜜,散发着迷人的甜醉。
过了初二,所有人便起程前往新京,林家的两对新人,自然要在林家祖宅举行成亲礼,因此,除夕宴上的人一个不落,全部转战新京。
……
正月十六。
阳光和煦,新京城中一大早人流如织,敲锣打鼓鞭炮声声。
林府祖宅永安街。
从府中直到街口全铺上了红毡,前来观礼的人将街道两侧挤得水泄不通。
余家两姐妹嫁给林家两兄弟,这桩亲事可是羡煞了新京城中的各家权贵们。
要知道林家如今可是这新京城中最显赫的新贵,而且还是神女的外家,别说林家家底丰厚,家风清正,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就是有,也有的挤破了头也想嫁过来的人。
可惜了,偏偏林家就看上了余家!还是俩!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吗!
许多参加喜宴的女眷们,眼看着自家没有多少希望,便把目光打到了岁数小的林枫林彻身上,俗话说,结亲趁早,家里有同龄的女娃娃一个不落全都带上了,说不定就能从小接触,培养感情呢,那可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呢!
至于林鹿,早就被诸家夫人们盯上了,吓得他早早放了话,溜得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实际上,他是混进了接亲的队伍中,近身体验去了。
两位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林深俊雅贵气,林寒威风凛凛,真真让观礼的人们过足了眼瘾。
“这余家姐妹可真是好福气啊!嫁进了林家,那是享不完的福喽!”
“那可不是,听说了没?林家男丁可没有纳妾的规矩!”
“谁不知道啊,新京城早就传遍了,这是林家的家规,从上至下,后宅里头就没有那些个糟心事!”
“这样的大户人家,可不难得嘛!”
“要说怎么新京的那些夫人小姐,都争着想要嫁进林家呢!”
“这两个是林家最大的孙辈,那不是还有好几个小的嘛,以后还有机会!”
“哈哈哈……你也想着这个机会呢,也不瞅瞅你家什么门第,也能攀上林家的门槛?!”
“嘿,你怎么那么小瞧人呢!林家家风清正,娶媳妇可不论出身呢!只要人好,两人看对了眼,那不就有了机会?”
“哎哟,看不出来,你这心思挺大呀!”
“哈哈哈……你也可以呀!”
吉时到,官媒长长地吆喝一声,“请新人入堂!”
两对新人携手缓缓从外面走到正厅,上首坐着林家诸位长辈,林深林寒的文师父陆行舟夫妇,还有武师父陆七。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高堂之上人人脸上皆是欣慰欢喜,从四面八面涌来的祝贺声瞬间打散了他们眼角的泛红。
新娘子送入洞房,新郎官瞬间被人拉走,淹没在人群中。
林深与林寒早听说今日这酒宴上,沈沐和林鹿存着坏心思呢,两个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提高了八倍的警惕,可沈沐与林鹿始终没见着影子。
等他们被酒坛子围剿得差点全军覆没的时候,沈沐和林鹿终于出现了,两人心中哀叹,别人家兄弟都是替兄长挡酒的,轮到他们倒好,挡酒没人,灌酒的倒是不少,义气呢?往日的兄弟情呢?都是空哪!
喜房中,两个新娘子端端正正地坐着。
夏青禾跑进喜房将她们拉出来,林家没那么多规矩,不拘在喜房中,三个人坐在厅里的喜桌前,桌上摆放了美味佳肴。
大喜的日子里她们没有好好呆在喜房中,这奇特的行为也算是全大宣独一份了,两个人心里忐忑不已,心跳砰砰,觉得有悖礼数,但又对禾宝的行为充满了迷之崇拜,心之向往。
这简直太刺激了!
禾宝一笑,也不管她们拘谨的样子,“诺,瞧瞧!这可是你们的准婆婆特地给你们准备的!生怕你们饿着肚子呢!这下放心了不?”
两个新娘子对视一眼,都将心放到了肚子里,看来旁人说得没错,嫁进林家就是进了福窝,婆媳矛盾那都是不存在的,只要心往一处使,一家人就得是一家人的样子,婆婆们都准备得这么精心体贴,那她们还等什么!自然不能辜负了长辈们的美意呀!
两人也不拘谨了,大大方方地将碍事的凤冠霞帔除下,交给身后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