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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花园里。
卢雪砚见昭王立在梨花树下,静静看着自己,就是一言不发。
卢雪砚摸不清他的意思,遂蹙眉:“昭王,你特地将我叫出来,又不说半个字,你到底想做什么?”
昭王痴痴看着眼前的玉面公子,良久之后,才敛眉:“砚儿,若是我跟你想象中不一样,或者是有什么事情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对我?”
卢雪砚微微一愣,随即平静如水道:“不瞒殿下,我性子较真,平生最是愤恨欺骗我之人。”
昭王脸色微变:“若是不得已而为之,是善意的谎言呢?”
卢雪砚语气不容置疑:“我不喜欢被欺骗!”
“所以,昭王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到底想说什么?”
昭王叹了口气,心里有心犹豫,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卢雪砚双目晶晶看着昭王,知道他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自己却很想知道,免不了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这方,昭王酝酿片刻,正欲再说些什么。
不料,一道身影来到园中,竟是刘裴度。
卢雪砚顿时转身,走向风尘仆仆的刘裴度,焦急道:“表哥,如何了,粮食可运出去了?”
刘裴度淡淡一笑,遂看向一旁的昭王道:“殿下,砚儿放心,粮食物资已经运到城外了,目前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劲,等有人意识到不对劲时,粮食早就安全出城了。至于剩下的粮食,我也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并派有不少高手,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昭王闻言,赞赏地看了刘裴度一眼,笑道:“刘公子不愧是镇远侯府的孩子,这办事效率就是神速!”
“王爷谬赞了,不过,这一切都多亏砚儿找来的人手,不然绝不可能这般顺利!我不过是起个头罢了。”
听了这话,卢雪砚顿时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去。
不料,昭王若有若无看了卢雪砚一眼,眼中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笑容,却并没有打听下去。
卢雪砚原本心里有些提心吊胆,不料昭王却不曾追问,整颗心立马放松下来。
昭王含笑开了口:“那就万事俱备了,只等朔方节度使鲁大人一到,咱们就可开始开仓赈灾!“
不料,卢雪砚却皱眉没有说话。
刘裴度见此,关切道:“表妹,看你忧心忡忡,还在为何事烦恼?”
“王爷,表哥,你们可发现这越州城很不对劲?”卢雪砚一字一句地开了口。
二人一脸深意,静待卢雪砚继续讲下去。
卢雪砚继续道:“一路行来,咱们看到的灾民大多是老弱妇孺,很少看到壮年男子,偌大一座城池,却不见几个男丁,这事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昭王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昨日我跟砚儿逛越州城的时候,便发现街上都是女人,没见过几个男子。”
听到这里,刘裴度反应过来,忽而道:“表妹,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一件听到的趣事来。”
“表哥听到什么了?”卢雪砚敏锐地察觉到这很可能跟此事有关!
“听说,越州城南边有一片茂密山林,人迹罕至,传闻有厉鬼出没。往日里,有不少猎人和樵夫上山,个个有去无回!从此,再没人敢前往此地了,此地就此变成了一座鬼山。”
卢雪砚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莫非那山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指不定又跟寿王脱不了干系!
或许,正如昭王所说,寿王在暗地养兵。
不过,他胆子未免太大了,就不怕被人发现么?
不过,薛家在越州一手遮天,想来没有人敢跟薛家作对!
卢雪砚与昭王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不同寻常。
昭王道:“看来此处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咱们必须要就去一探究竟才是!”
卢雪砚却摇头道:“听闻此山林凶险无比,咱们从未去过,只怕不好以身犯险,若是山里真有什么秘密,也只能无功而返,说不定还会搭上小命!”
“那依砚儿之计?”
“刺史莫大人不是带我们去过那秋月阁么,咱们得再去一次!”
昭王一想到胭脂味,心里涌起一股反感,道:“砚儿,咱们才离开,还去做什么?”
卢雪砚淡淡一笑:“王爷,你可还记得昨晚你身旁的圆圆姑娘?若是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薛家的人,昨晚我看到她跟薛丁任眉来眼去。这个圆圆姑娘想来知道不少东西!”
昭王蹙眉,满脸茫然:“有这么个姑娘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卢雪砚哑然失笑,昭王一整晚都对那圆圆姑娘如此蛇蝎,能有印象才是见鬼了呢。
不过,难不成昭王不近女色的传闻竟是真的?
也对,就他这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怪不得看不上其他女人了。
话又说回来,自己记得上一世,昭王好像也不曾婚配。
这么说来,一切都想得通了。
这时,昭王看向神莫测的卢雪砚,不禁暗忖,这丫头在想什么,怎么这幅表情,口里却道:“既然砚儿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再去会会这个圆圆姑娘。”
打定主意后,接下来的几日,昭王每日带着卢雪砚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半点没提过赈灾之事。
刺史和薛家人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里,渐渐放松了警惕。
寿王千叮咛万嘱咐,说什么昭王心思深沉,不可掉以轻心。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足为惧。这个昭王果然跟传闻中一样痴傻无比,空有一副好皮囊!
莫文声喝着小酒,惬意无比。
不过,话又说回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昭王毕竟是个王爷,自己万万不能跟他交恶!
彼时,浑浊的眼睛透出丝丝光亮,说不定他还能用自己的几个义女,拉拢昭王呢。
想到寿王和薛家的野心,越发心神不宁,心惊胆战,常言说,富贵险中求,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昭王也能成为自己的保护伞,那泼天的富贵权势不是从天而降么。
莫文声一想到先天富贵权利,立马坐不住了,心里面有了不一样的盘算。
天色渐暗,昭王带着卢雪砚坐上马车,去了秋月阁。
话说,这几日二人常来此地,早就成了熟客,加之出手阔绰,管事的妈妈一看二人,立马谄媚地迎上来。
“二位贵人里面请,你们可算来了,圆圆姑娘等候二位多时了。
闻到那刺鼻的胭脂味,昭王皱了皱眉头,遂丢给妈妈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卢雪砚护在身侧。
管事妈妈喜得眉开眼笑:“二位贵人楼上雅间就座,小姐这就去让圆圆过来伺候二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