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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块伪玉。”
姜莱的声音淡淡的，却掷地有声，所有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她看向姜朵，眸光讽刺，“你声称自己鉴玉技术极好，又怎么会弄一块伪玉过来，是想坑害我，还是坑害不识玉的冤大头？”
“你，你血口喷人，自己不敢开就算了，张口就说这是伪玉。”
伪玉即已经被开过，发现里面没有好料之后，通过造假外层皮壳，假装完好，卖给不懂行的冤大头。
周围不少玩玉石的人，知道这样是行内极为不耻的行为。
忿忿道：“姜朵小姐，私德不好就算了，这么大的事情上还想糊弄大家。”
“姜家竟然是这样行事作风，在场有多少人的跟你们姜家有合作，姜小姐这样未免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说话的是顾家二叔，顾家掌权的虽是老大，但顾家二叔顾单也不是好相处的人。
常常跟姜朵玩在一起的顾乐宁就是他的女儿，他早就意见颇大。
姜朵脸上挂不住，刚想说话，就被姜莱先开了口，“不好意思，我需要提醒一下顾总，指名道姓骂就好，不要挂上姜家，毕竟，姜家如今就我一个人了。
至于什么陈振丰还有他的小三和女儿，跟姜家没有关系。”
姜莱嗓音清冷，说话不紧不慢，顾单看了她一眼，倒有些佩服这小姑娘，“姜小姐说得是，当初我们认识的姜家可是姜老爷子的姜家，没这些乌糟人。”
看着姜莱出风头，姜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张脸扭曲着咬牙切齿，“说话讲证据，你自己不敢开这块石头，就往我头上泼脏水。”
“哦，那不妨就来仔细说道说道。”
姜莱目光看向人群中的一位老先生，这位老先生在玉石鉴定上德高望重，当初霍聿琛在找mrl也是为了坐镇玉楼赌石，但没请到就请了谷恒裕老先生。
“麻烦前辈帮忙一起看看。”
老先生走上前，腰背挺拔，带着眼镜，一副专研学究的模样，“姜小姐请。”
石头太大，姜莱手上有伤，只好求助得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霍聿琛，见他淡淡站着手里捏着一支烟，只好越过他去看一旁的陈最。
“陈最，能帮我一下吗？”
陈最顶着面瘫脸，心里翻江倒海，“？？？”
霍聿琛眼睛一眯，冷了下来，他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叫陈最干嘛！
就不会跟自己求助，还得上赶着帮她了，谁爱帮谁帮。
陈最见总裁没有动的意思，试探地往前移动一步。
又一步。
第三步……
长腿横在他跟前，霍聿琛掐灭了烟，走上前去。
“看看看，看哪里。”
姜莱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他，指向原石左侧，“那边。
霍聿琛将人推了过去，围着的人一个个看着，这霍大少爷还有人能使唤得动，比那玉石开出满翠还罕见！
细白的手触摸上原石，这块石头从外观看很难看出异样，偏褐黑的皮壳，出翠率极高，这么大一块，要里面有好料，那是必须开涨的。
“电筒，”她看得专注，手向后伸去，霍聿琛挑了挑眉，拿过陈最手里的电筒，递给人。
行，让你使唤，晚上回去再修理你。
原石的边缘有天然形成的孔、缝隙和小洞，姜莱边看边说，“原石造假分两种，一种是局部造假，这一片区域，孔、缝隙都跟其他位置不太一样，且仔细闻去，这味道略有些刺鼻，造成气味刺鼻的原因是造假过程中用的废石、次料，用酸、碱浸染过的土壤里埋了不少时间，沾染上的。
谷老先生，您看看。”
姜莱往后让出位置，谷老先生走上前，手里拿着特制地放大镜和电筒，仔细观察起来。
许久开口道：“确实如姜小姐所说，这一块是假皮壳。”
“不过这么大一块石头，只是小小局部开窗，还是有可能开涨的。”人群里有人提出疑问。
28吨的石头，开了一小块地方发现没出翠，但剩下那么大部分，里面依然是很有可能有翠，有些人即使知道也愿意买来赌一赌。
“哼，一点点小皮壳，算什么，假的不也很正常，”姜朵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
姜莱示意霍聿琛换个位置，后者定定看着她，没动。
“阿琛，去那边，”她揪着霍聿琛袖子，目光露出一点央求。
后者才大发慈悲地把她推过去。
“局部造假无伤大雅，但这一块石头，却是被大开过。”
她声音淡淡，语气却无比笃定。
姜朵心里顿时打了个突，慌道：“笑话，胡说八道，这么大的石头，怎么可能。”
“这里，浇点水。”
陈最上前在她说的位置浇水，姜莱打开强光灯。
“看这个极淡的阴影，浇水后用强光灯照着才能看到模糊一点，几乎会被人忽略，捻一下有砂砾感的这边，手感不对，更为粗糙，应该是切开之后，发现里面没有再进行复原和造假。
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方法，即便用机器也很难检验，不信的话，可以从这个地方磨开一层皮壳，能看见切割的痕迹。”
懂一点玉石的人都走上前摸了一通，果然有姜莱说的几个情况。
谷老先生开口道：“不用磨了，确实是这样，原石造假本就是大忌，姜朵小姐，你要怎么解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姜朵，姜朵脸色苍白，又迅速收敛神色，嘴硬道：“我又不知道，石头都是下面的人收集的直接送到这里，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我才是受害者呢。”
结合前面姜朵怂恿姜莱开这块石头的模样，这话可信度极低，但碍于没有证据，也不好再说什么。
姜莱笑笑，并不重要，开胃小菜而已。
“那赌石可以开始了吗？”
姜莱目光幽幽看着她，希望这个‘好妹妹’能再嘴硬得久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