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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简直不知所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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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俱都皱着眉看向她,杨珞瞬间脸羞得通红。

她怎么想得到,与孟扶老先生对弈的是席氏!

她们遍寻不着的席氏,竟然是众人口中的“奇人”。

吴氏等人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那梳着灵蛇髻穿着天水碧衣裙的女子,不正是她的好儿媳,席氏!

她正一脸轻松的笑意,而她对面的老先生满面愁苦,正用力抚着长髯。

可见老先生真的被难住了!

不仅是他,连他身旁的方丈也念一声佛号,认输了!

这两人联手,竟然都未解开她的棋局。

吴氏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杨珞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围着,看向席氏的眼神,都是惊叹,夸赞,甚至是不可相信。

她的风头,从府里出到外头来了。

只要这些个文人才子一宣扬,席氏岂不是踩着方丈和孟扶老先生的肩膀,立起来了?

那怎么行?

“大嫂,你撇下我们跑到这大妙寺,竟是为了出这风头了?大哥教你的这个棋谱,你这么快就用上了?”

杨珞鬼使神差般出列,大声问道。

众人发出一声“咦”,都看向她们。

席千悦眼睛半眯起:“你是不是吃大蒜吃多了,这么大口气?你大哥知道你这么孝顺吗,帮他捞名声?”

咦?怎么回事?不是一家人吗,怎么在外人面前就干起来了?

所有人都盯着她们,席千悦心理素质好得很,毫不在意。

杨珞就不一样了,原本就是长于深宅大院里,几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过面,更别提受这气了。

吴氏气得直哆嗦,这席氏在这么多人面前欺负她女儿!

“席氏,珞儿怎么说也是你小姑子,嫡亲的小姑子,你的妇德学到哪里去了?她说错了吗?就凭你,能想得出解得出这个棋局?”

吴氏在府里一向做主惯了,此时在外面,不顾一切地指责席千悦。原以为站在制高点上压制住了她,哪知所有人都怪怪地看向她。

一时间,她也面皮紫涨,手指尖都开始颤抖。

席千悦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对母女:“好吧,你们说是就是吧,那么,我在此便帮他扬名。有精通此道的,以后都可以找他手谈几局,见识一下他的风采。我要大声喊出他的名字喽,他就是……”

吴氏急了,她知道得很清楚,儿子根本不擅长弈棋!

席氏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她儿子名声败坏,成为京城的笑话。

“住嘴!这等事儿岂是你一介妇人随意置喙的?”

吴氏急急阻止了她,杨珞心下一松,她听到席千悦说的,差点没晕过去。

若是因为她鬼使神差般插了一杠子,害得大哥成为笑话,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席千悦展颜一笑:“大伙儿看到啦,又说我偷了她儿子的棋谱,又说我学了她儿子的棋艺,要帮他扬名却又不愿了。你们说,这是为何呢?自然是因为,她儿子是,世外高人啊!”

众人哄堂大笑,笑得吴氏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她没想到好几十岁的人了,在这里出个这么大的丑,丢了这么大的人。

杨瑶一看娘和姐姐都被这席氏整治得几欲昏厥,不顾一切地大喊:“席氏!这可是你的婆母,我们可是你的小姑子,你在外头就不给我们脸面,真是无耻。”

席千悦站起身来,杨瑶吓得后退两步:“你要如何?我说得不对吗?”

“无耻的是谁,相信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心里也已有了谱。我今日不过是上完香后,见孟先生与方丈弈棋,我来了兴致,想起见过的残局,与二位长辈切磋一下罢了。

哪知你们自己蹦出来,口口声声说这棋局是我那不成器的相公想出来的,这么大的海口,我都不好意思夸,你们怎么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这么难的棋局,名为‘七星聚会’,多少名家为此苦苦钻研,你们竟说是我那不成器的相公想出来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席千悦一口一个“我那不成器的相公”,除了气得吴氏母女直翻白眼,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孟扶站起来,朝席千悦一拱手:“原来这棋局名为七星聚会,果然妙哉。”

杨珞不甘心,冷笑道:“你既在此洋洋得意,定是会解的吧?”

“我自然会解!”

方丈和孟扶眼睛一亮,却又很是纠结。

他们已经思索一个时辰了,根本无法下手。

他们自然是想知道这破局之法,却又希望靠自己解开。

假以时日,若是自己能亲手破局,那等滋味,是何等美妙啊。

席千悦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笑道:“大师,孟先生,晚辈便给你们三日功夫如何?三日后,我们再在此摆上这个棋局,希望到时,你们已经解开了。”

围观的众人按捺不住:“现在就解开吧,我也是着迷于此道,看来看去,竟是无从下手,实在心痒难耐。”

孟扶连忙阻止:“不成不成,大伙儿都琢磨几日,现在不能解。”

他又看向席千悦:“敢问小娘子名讳?你我既然是忘年交,便以兄妹相称如何?”

席千悦一愣,差点没笑出声。孟扶老先生果然是个棋痴,为了棋谱什么都不在意。

众人又炸开了锅,这小娘子虽已嫁人,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竟然能和孟老先生以兄妹相称?

吴氏连忙上前两步:“承蒙先生不弃,我乃是长平侯府,这是我儿媳席氏。”

孟扶皱着眉:“我又没问你,你这妇人……简直不知所谓。”

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吴氏觉得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丢人,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嘲笑着“竟是长平侯府”、“连花架子都没有的也能叫侯府”之类。

她两眼通红,盯着席千悦道:“贱妇,如今你可满意了?”

人群里像水滴入了油锅,再度炸开了。

“难怪长平侯府破落了,这样的当家主母,啧啧。”

“也就仗着长辈的名头,欺压儿媳罢了。”

“这媳妇在府里的日子,想来也是艰难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