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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子李乾坤面容憔悴,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
“陛下……。”
杨林看到李乾坤这样,忍不住悲伤,想起年轻时那是多么意气风发,如今一代天子骄子,却是如此病态,怎不令人唏嘘。
“娘娘,陛下为何病重如此?”
王皇后不由抹起眼泪:“陛下自开春始,就经常感觉疲劳乏力,有时头晕目眩,有时昏厥不醒。随着时间越来越严重,三月前更是卧榻不起,时而昏迷时而癫狂,御医也不知害了何病,只是说陛下是因疲劳过度,身体亏虚所至。”
“陛下,臣来看您了!”
杨林跪在塌前,不由老泪纵横。
王皇后看到杨林这样,收住眼泪:“镇国公,本宫怀疑陛下是被人下了毒。”
“什么?”
杨林满脸惊愕:“娘娘,此事当真?”
“本宫只是怀疑,陛下年初身体还很健康,到了开春就出现这种状况。而且最让本宫怀疑的是,陛下当时正在调查李瑜造反的事情。”王皇后提及李瑜,眼神中透露着恨意。
因为李瑜是她唯一的儿子,一年前李瑜牵扯到了造反案中,李乾坤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将其废黜,没想到李瑜承受能力不够,废黜当日就服毒自尽。
这让王皇后极其悲伤,也让李乾坤猝不及防!
“娘娘何意?”
“李瑜造反案,疑点重重,事后陛下和本宫都怀疑是有人背后作祟。所以陛下想亲自彻查,只是还没开始就病倒,这一切太突然了!镇国公难道不觉得一切太巧合了?”
“臣不敢妄言。”
杨林自然不敢多言,毕竟这么大事只是一家之言。
“如今陛下一天不如一天,每日都是本宫亲自照顾。本宫不知道陛下还能撑多久,一旦陛下发生什么意外,本宫又该何去何从?”王皇后说着说着眼泪直流:“本宫就是一妇道人家,本不想争什么,可有些人心太狠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顾及兄弟情义,不顾父子血脉,本宫纵然是死,也绝不能让这样无情无义之人,掌天下权柄。”
“臣惶恐!”
“镇国公,本宫知你忠于陛下。陛下也时常与我说道,镇国公乃国之依仗。故而陛下三月前,急召你回京,本是想与你商讨废立之事。奈何,天不遂人意,陛下未等到你归来,就已陷入昏迷。如今陛下昏迷不醒,还望镇国公忠主而事,行废立之举。”王皇后直接了当的说道。
杨林虎躯一震,连连叩首:“娘娘,臣乃一外臣怎敢行废立之事?还请娘娘不要难为臣。”
王皇后脸色一沉:“镇国公,难道你真要与太子一起谋朝篡位不成?”
“臣不敢。”杨林声泪俱下:“娘娘,臣知娘娘心中苦楚。可自古废长立幼取乱之道。何况太子之位乃陛下亲定,如今陛下病危,太子继位天经地义。若是背道而驰,定天下大乱。臣想,娘娘也不愿看到大唐风雨飘摇,臣想陛下也不愿看到骨肉亲情相残。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
王皇后闻言,气的嘴唇哆嗦,指着杨林道:“镇国公难道真要如此?枉陛下如此信任于你,如今陛下被太子迫害至此,你竟无动于衷。还要助那无情无义之人登基即位不成?”
“娘娘所言,臣难辨真假,但臣的忠心日月可鉴。”
“好,既然如此!本宫让你助我可愿?”
“娘娘何苦相逼至此?”
“那好,本宫再让你回西关可愿?”
“娘娘……。”
王皇后满脸绝望,突然跪在地上哭泣:“陛下,这就是您的好臣子杨林,陛下您睁眼看看吧!看看杨林是如何对您,呜呜……。”
杨林悲从心来,他本就不想介入党争。只是现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前者刚刚答应太子,现在皇后又如此相逼。尤其是今晚听王皇后说的隐秘之事,他心中甚至也开始怀疑李乾坤是中毒。
如果李乾坤是中毒,那么下毒之人就明显了!因为皇帝一死,太子即位。
相反,王皇后则需要李乾坤活着,这样她就可以继续主持国事,也可以趁机扫除太子党,等时机成熟就可行废立之事。
“唉,娘娘臣只能答应您,臣的虎卫军绝不进京。但臣有言在先,臣是奉陛下密诏以防变故。若是宫中变故不能平息,臣当依召令行事。”杨林开口道。
王皇后止住哭声,说道:“此话是你当着陛下说的,希望你说到做到!”
“臣明白!”
王皇后也总算松了口气,她知道想说动杨林帮她对付太子是不可能,能做到让杨林按兵不动,她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杨林的十万虎卫压迫感太强了!
“镇国公起来吧!”
王皇后扶起杨林,有意无意问道:“本宫听闻,李源与你和亲了?”
杨林微微颔首:“李太师的女儿与犬子杨毅。娘娘放心,既然臣答应了娘娘,就绝不会食言。至于两家婚事,也算臣给太子一颗定心丸。”
“很好,本宫就喜欢镇国公的坦诚,本宫也相信你能说到做到。”
“多谢娘娘信任。”
“好了,本宫要说的事都说完了!”
杨林明了,朝着李乾坤三拜九叩:“陛下,臣这一去或是永别了,万望陛下珍重,臣自回去后,定当每日斋戒,佛前三叩,以求陛下平安!”
话音刚落,昏睡的李乾坤眼角既然滑落一滴眼泪。
“皇后娘娘告辞!”
杨林起身离开了皇宫。
等杨林走后,王皇后脸色瞬间冰冷无比,她坐在床榻上,看着李乾坤:“陛下,您不能怪臣妾争。臣妾的儿子死在李淳手里,臣妾一定要报仇。哪怕让这长安毁了,让大唐覆灭了,臣妾也在所不惜。”
……。
东宫太子府。
杨林进宫的消息早就传到这里。
东宫一座宫殿内,太子李淳一身滚服,斜躺在椅子上,面前跪着一名绝色女子,正卖力的为他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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