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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栀。”宋歆唤了两声，可闷着头离开的女孩子依旧充耳不闻。
徐州路和前妻站在一起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了，挠了挠头，没话找话到，“你来给祈安开家长会啊。”
宋歆伸手捋了捋头发，冷笑一声，“是，一个肚子出来的天差地别，栀栀小时候很聪明的一个孩子，现在被你都养成什么样了？”
徐州路听着这话不怎么痛快，他平时都舍不得说女儿一句不好，“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瞧着就挺好的，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
“确实挺自在的，她现在和外面的流氓小混混有什么区别，打架斗殴逃课和老师顶嘴，祈安处处瞒着我护着他妹妹，你们父子俩还真的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没有那么差劲吧，长得还挺水灵的。”徐州路确实想夸夸自家女儿的，但是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什么优点出来。
“我这些年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把她交给你，你整天不是工作就是你那新找的小老婆，哪里还记得你女儿呢。”宋歆声音越来越冷。
徐州路没吱声，宋歆这话说的确实没错，这些年对于栀栀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从离婚后，他就一心扑在了工作上，总想着多赚点钱给女儿最好的生活，可渐渐的女儿在不知不觉中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宋歆叹了口气，“我想把栀栀带去我那住到高中毕业，让她和祈安在一起，也刚好让她哥哥抽时间辅导她，再这么下去她连专科都考不上。”
“栀栀应该不同意吧……”徐州路犹豫着开口。
“这不是和你商量让你劝劝。”宋歆白了他一眼。
“我要是能劝得了她也不会成这样……”
宋歆看不得他这副窝囊的样子，当初就总是拿不定主意，如今还是这样。
余泱站在不远处，目视了整个过程，连那些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是跟着徐栀栀下楼的，准备去篮球馆却没想到徐栀栀站到了一个女人的面前，然后这一切顺理成章都被他给听到了。
他震惊的是徐栀栀父母竟然离婚了，所以她的变化这么大，还有……宋祈安是她哥哥，所以她才会那么关心他，会在他受到伤害时发了疯想要给他报仇。
两人对话内容的信息太多，余泱竟一时之间都没办法消化。
他后退几步后离开，躲在墙角反复琢磨刚刚对话的内容。
这十几年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余泱应该早点来的，早点来到她的身边。
初见徐栀栀时，如果不是那张没什么变化的脸，余泱真的不敢去认。
昏暗的小巷里女孩子混在一群男生中。
他直勾勾盯着徐栀栀，只是想确定她是不是自己曾经接触的人。
如今的徐栀栀脾气暴躁、说话刺耳，总是冷着脸根本就不爱笑。
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余泱却通通不知道，甚至因为宋祈安和她赌气，吃醋。
余泱微微仰着头靠在了墙上，深呼吸反复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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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路到了班级之后家长会已经开始了，站在后门跟着讲台上的王老师点头示意，随后悄声坐在了最后一桌。
女儿的桌面上干干净净的，抽屉乱七八糟，这书包放在抽屉里面都快长蘑菇了吧？就没见她带回去过，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抽屉，书本整整齐齐，书包挂在椅子后面，桌上还摊开一本做了一半的数学习题。
老徐闲着也是闲着随意翻了两张。
哦呦，还挺认真的，之前以为跟自家女儿一样呢，没想到这个学习态度就端正了很多，最起码还写作业啊。
“刚刚给每个家长都发了一份成绩单，都在桌上，各位家长先看看孩子的成绩，心里有个数。”
成绩单上面只有自家孩子一个人的成绩，老徐在余泱的习题下面看到了两张放在一起的成绩单。
最上面是自家女儿的。
意料之中的成绩，已经习惯了，内心无波无澜。
然后翻看着下一张。
眼睛陡然睁大。
这个多少分？
语文145，数学150，最拉胯的英语127，小三门全满分。
一时间有些恍惚，还以为和自家女儿一样是一路货色，俗称花瓶，只有脸长得好而已，结果……
老徐被戳心了……原本连一点儿涟漪都没荡起的湖面此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多会，老王开始了，“我们班这学期转来了新生，这次考了高二年级第一，特别优秀，只是可惜这位同学的父母在外地没能赶回来。”
话音刚落前排的家长都看向后排的空位。
老王有些心虚，幸好余泱父母没过来，要不然是真的丢脸，一个顺位第一，一个倒数第一。
“其实这也是个别情况，也不能要求每个同学都向余泱同学看齐，但还是要向他学习，之前有家长和我沟通说想给孩子换个座位，等班会结束之后，我们会按照排名让同学们自己挑选座位。”
家长会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是结束了。
“我们这次的家长会到这里就结束了，各位家长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有的家长起身去找自家孩子，有的则直接围到了讲台边，你一言我一语的。
老徐看着自家女儿这已经没救了的成绩，琢磨着还是多接几个项目给女儿再挣一个小目标吧。
余泱找到徐栀栀的时候，她正坐在窗台上晃荡着腿。
徐栀栀听到脚步声掀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又垂了下来，继续晃着自己的腿。
“家长会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回去吧。”
余泱在校园里找了她很久，连篮球馆都去了没想到她躲在这边的空置的教学楼里。
“你不是不理我吗？过来干嘛。”
余泱嘴唇有些干，一时间竟然找不到理由，他不想骗她，可又没胆量说实话。
之前因为误会她和宋祈安之间的关系疯狂吃醋，现在知道他们是亲兄妹，余泱开始后悔了。
其实他挺无耻的，来到徐栀栀的身边就是为了履行那时的承诺，可中途他却想过放弃，想着干脆成全她和宋祈安吧。
现在发现这一切都是个笑话。
徐栀栀从窗台直接跳了下来也不给余泱说话的机会，直接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她本身脾气就不好，这几天已经很给余泱面子了，可现在她心情不好，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先看看她的脸色。
余泱这才抬起步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