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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涟虚弱的“咳”了几声,态度并不友好道:“督公没听说下官的妻子有孕,这般下重手,可还有为人的德行?”
宗无玥冷笑:“有孕?夏笙跟本督离开京城两月有余,这孩子你猜是谁的?”
谢涟脸色泛冷,屋内气氛沉重。
夏悠闲适的走进来,打破寂静道:“呦,这不是人宗宗主吗?”
湮竺诧异道:“是我久不来京城,消息滞后了,什么时候,京城出现这般多的人物,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都认识我了?”
“怎么认识的不重要,你一向碎嘴子,该不会是对本郡主姐姐说了有的没的?”
夏笙挣脱谢涟的环抱,点头道:“他说了炼骨是神宗傀神所创,不想死只能投靠神宗。”
夏悠讥讽:“少在那吓唬人,炼骨是傀神所创不错,但有完整的心法,就练不死人。”
“本郡主姐姐一直练的都是完整的炼骨,不需要你们人宗之人操心。”
“一个破败宗门,一个不着调的宗主,你连自己仅剩的弟子都守不住,还有脸潇洒活着?”
赤裸裸的恶意,夏悠很少有这般尖锐的时候。
宫殊起身走到夏悠身边,微微蹙眉道:“他是我师父。”
想起眼前男子倒在血泊时的破碎样子,夏悠伸手抱住宫殊道:“我知道,但我讨厌他,你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不在。”
这么一说,湮竺倒有些心虚,确实……他一直是放养这几个孩子的。
这就是北宫殊的未婚妻,也是夏雍的女儿,这丫头看来对他很不满啊?不过……
湮竺奇怪道:“你说完整的炼骨功法?你们如何得来,据我所知,傀神可没有好心到把这东西流传出来。”
夏悠冷笑:“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宗无玥的蛊毒是我压下的,你这个师父能为他们做的太少。”
湮竺不干了,眼眸不服的上扬,“啪”的拍出一个盒子。
“谁说我这个师父什么都不管的?你这丫头好得理不饶人。”
“亏得我听说徒弟未婚妻自小伤了身体,千里迢迢来送心莲。”
夏笙惊呼:“在绝地生长百年,只开一朵的心莲?本郡主找了很久。”
顾不得礼仪,夏笙拿起木盒打开,刹时沁人心脾的香味飘散而出。
一朵淡粉色,不过手指大小的莲花,正静静躺在冰晶为底的盒子里。
夏笙握紧盒子,激动道:“真的是,悠悠你的身体有救了。”
当年穿胸一剑,有这心莲为药引,以悠悠的医术,想要恢复大损的身体,会很容易。
这礼物……真的很珍贵。
夏笙郑重施礼:“多谢宗主,这份人情本郡主必会还你。”
说完还把不怎么情愿的夏悠,薅小鸡一样薅了过来:“快点道谢。”
在自家哥哥严厉的眼神下,夏悠垮着脸躬身:“多谢宗主。”刚刚还昂首挺胸,如今……丢大脸了。
宫殊好笑的摸了摸夏悠的头。
湮竺得意的抬起下巴道:“这回你知道了吧,我可是很疼徒弟的师傅,你就是借了宫殊的光罢了。”
得了好处,夏笙自然不会打扰人家师徒相聚,带着妹妹夫君,离开酒楼。
宗无玥有心想要追上去,却被湮竺握住手腕:“人家有夫君,还不是个简单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宗无玥冷脸:“他是本督的。”
看着那凤眸里若隐若现的红芒,湮竺叹气:“被你盯上,这孩子也是命苦,你今天就放过人家一天,听为师说说话。”
宗无玥做回原地,湮竺挨个看过去。
很满意道:“一段时间不见,你们都有很大变化,更有烟火气了,是因为都找了自己认定的另一半么?”
夏千墨蹙眉:“别废话,本宫给你传信,是因为北宫烟的事,她就是青黛,如何能让她恢复记忆?”
湮竺叹气:“情况我都了解了,恢复记忆不是难事,只是你真的要这么做?”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炼骨有多受折磨,你们都清楚了,刚才那孩子能挺住,不代表别人也可以。”
“青黛只是个普通女子,没有那么坚强的神经抗住非人折磨。”
“能被置换记忆,那就说明她本人意志已经崩溃了,恢复记忆,那些痛苦也会随之复苏。”
“你得到的不是青黛,而是一个疯癫混乱的疯子,眼下她已经有北宫烟的认知,那么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打破。”
酒杯爆碎,嵌入夏千墨的手心,鲜血混合酒液滴落。
宫殊叹道:“你仔细想想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好事,人还在就比什么都强。”
“以前的青黛能喜欢你,现在也未尝不可,你们重新开始就是。”
“在大夏,北宫烟如今的身份十分敏感,你这次可要把人护住了。”
夏千墨一字一句道:“赌上我的一切,绝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一下。”
“堵上一切?你有什么,你身边若不是有这两个小子,你早被挤下太子之位,到如今依旧是儿女情长放不开。“
夏千墨凉薄的笑:“我为什么要放开,尚未出生我的路你都安排好了,唯一自己选的东西,绝不会放。”
湮竺叹气:“我知道你恨我,但我背负的是人宗,帝皇跟神宗不清不楚,大夏一直这么下去,百姓又会如何?”
“作为我的儿子,你有责任守护万民,皇子之中是否有神宗渗透我不清楚,所以那个位置你一定要上去。”
“哈哈,守护万民,这是你的意志不是我的,母后当年又是否知晓你的目的?”
“她当然知晓,我虽有私心,但还不至于骗一个女子的感情,事实上……未成为皇后之前,我们就在一起过。”
“我没你想的那么卑劣,我和你母亲才是两情相悦,后来……她碍于家族和皇命,不得不进宫为后,这些事你外祖父都知晓。”
“每个人背负的东西都不同,这是她的选择我尊重,后来有你是意外,要留下你也是你母亲的决定。”
宫殊惊讶道:“竟然是这样,那师父原来为何不说,千墨一直在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