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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产业搁置了下来,尉迟平山决定出门散散心,顺便把尉迟府邸给卖了,触景生情,里面也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自从买回来,每回回来听到的只有嘲弄和指责,现在好了,现在清净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坐在去扬州的大船,尉迟平山看着渐渐变小的河岸,第一次有一种:啊!解脱了啊!的感觉。几人在扬州游湖、戏舟、画扇逛花市,真真是好不热闹。最后一天,几人坐在花灯船上,看着沿边的景色,一边喝酒一边感叹。
良久,李白突然抬手,指着远处的桥洞,和其他的不一样,那个桥洞下面是黑黢黢的。
“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充满和谐的地方,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所谓的女子不能出街不能从政,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世界,是我遥不可及的世界。”
“什么?那个桥洞里?”
“很感谢这些天听你们说了这么多,好像每一次过来的人都不会说这么些,基本都在感叹,感叹风景,感叹我们的不易,感叹我的生不逢时,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样,每个朝代有每个朝代的生活方式,虽然我想要且向往你们的生活,但是……诗词歌赋也是极好的,至少人生在世的那些年,我对比旁人来说,没有遭受太多不公。”
李白淡淡的笑了一声,撑着船体站起身子,看向远处的桥洞,脸庞慢慢变的松弛,成了一个老年人的模样,身材也不如之前那样挺拔,背着手,眼中都是赤忱。
“尉迟兄,若非你二位相助,虽说也是独处门户,但他那些年辛苦打拼的产业,只捞回来了一半,就那还是我拔剑相逼的成果,不知道被谁捅到了县太爷那边,打了二十大板才罢休,等我赶到的时候,尉迟兄已经血汗淋淋的躺在了床榻上。”
“腿脚落下了病根,一到梅雨季节,疼的他几次想要自我了结,头发不出一年变白了个彻底,我陪护着、劝慰着,都无济于事,他感觉自己就是已经变成废人了,在一次我出街买酒的时候,本想着一起喝喝桃花酿,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尉迟兄已经溺死在了花园的塘里。”
边上本来清晰带着笑意的尉迟平山,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抱拳福身,身形慢慢隐去消失,只剩一个空落落的位置。
“虽然后人对我们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做过了就是做过了,我……并不后悔,你们看啊,这是多美的景色,好像在这里什么都能实现一样,再看看外面的大山大江,是不是别有一番风雨林烟之味?”
“孟浩然、王昌龄、赵瑕、杜甫、贺知章、刘长卿、魏万、汪伦、李阳冰、元丹丘、孔巢父、崔成普……我于他们常常探讨人生,探讨家国,探讨诗词歌赋,我年少时总觉得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想法,不一样的特色,不一样的辞藻,大了才知道,哪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人罢了。”
说起好友,李白是如数家珍,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想着,有时候还会笑出声来,虽没有说,但能看出来,这是相处极其融洽的。
“我与高兄抓过鱼,赶过路,上过山,葬过好友……哈哈哈哈说起来,这个时候我应该还不认识高兄呢,老了老了,总是记性糊涂,他啊,我一直知道的,他有大鹏之相,但是性子有些许古板,墨守成规,大器晚成也不是不行的。”
高适挠了挠头,勾起一抹笑,对着两人一个抱拳,慢慢隐去身形,一柄高家枪‘咚’的一声砸在了船上。李白捡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加深,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枪柄,往上一抛,退开三四步远,接住枪舞了起来。
“这是高适教我的高家枪,我总是觉得,高适要是家道没有中落,估计也不会与我相识,我俩性格秉性差异太大,就好像……就好像那火和那水一样,不能相融,但又莫名其妙的能玩到一起去,又或者说,我一直在挂记他,他是真的大唐需要的人才!”
李白像是说了很多,又像是就说了一会,船慢慢的靠近桥洞,池宇这才看清,原来那不是桥洞,而是送他们回去的大门。李白一个收势停了下来,喘息着抱拳,身后出现了深深浅浅的人影,都是李白领着他们见过的。
“好友们都执念消除离去了,唯独我,一直贪恋着在人世的那些年,说差不差说好不好,中流徘徊。后世的人喜欢我的诗词,我很开心,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脚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也该是去转世,看看你们那边的世界了。”
船尾已经没入黑暗,四人看着李白有些不舍,李白却背过身去,跟着李白的视线看去,扬州城亮起了烟花,一闪一闪的很是亮眼。
“轻舟已过,万重山!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船彻底进入了黑暗中,也就是一闪而过,四人站在了大唐王朝博物馆的门口,看着面前的大唐战旗,慕钺之牵着池宇的手上前撩起,外面的光照了进来,几人眯了眯眼,外面的人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有小崽子指了指想要进去玩,被爸爸扛在肩上走了进去。
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反应过来是饿了,几人找了家店坐了下来,先行点了一大碗麻辣拌,加麻加辣!饭前慕钺之上柜里取出来四瓶酸奶,保护胃粘膜,免得吃完了胃疼,池宇快速吨吨吨下去,抓起筷子准备开饭。
一口牛肉下去,好吃的都要流泪了,本来就嫩滑的牛肉,沾上麻辣拌的汤汁,鲜甜麻辣,比在大唐吃的好太多了,大唐那个淡出鸟味,有种吃了上一顿没下一顿的感觉,好在买了许多字画,零零整整也是将那些钱花了。
特别是饮料,这一口汽水下去,刺激的舌头都要打卷,宓灵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但喝了一口还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