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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真是说笑了，和您一比，奴家真是无地自容了。”倩兮这话倒是没有自谦过度，实在是对方不仅容貌出众，且气宇轩昂，并非是普通富贵之家将养出来的庸俗之物。
她迎来送往这么多年，还真未曾见到过这般天姿出众之人。她原本也有几分心高气傲，可见了他，就自惭形秽起来了。
“更难得的是公子才学出众，一下子就猜到了奴家闺名的出处。”
“若是和你春宵一度，需要多少两银子？”
“本来你我好好的在谈情说爱，公子突然提钱，这也未免太伤人心了。”
白归一将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买你一句实话，昨夜到底是我们一起睡的，还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倩兮刚想说什么，他继续道，“你可要想好再说，我有办法从你口中套出实话来，但你是女子，我可不想被逼无奈，出此下策。”
“各自睡各自的呗。”倩兮突然恼了，“我处子之身不过卖了五百两银子，今日稀疏平常的一句话公子就肯出二十两金子？这也未免让人太不甘心了。”
“我可没有轻视你的意思。”白归一立刻澄清，“我只是来找人，并非来寻欢作乐。”
“公子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
“家规森严。”
倩兮看到他在束发，于是上前接过手，“还是奴家来吧。”
白归一还真不太擅长此事，只好由着她来。最后起身的时候，倩兮还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颇有种贤妻良母的感觉，他就立刻有些不自在了。
倩兮道，“公子把金子收回去吧。”
“怎么了？不够吗？”
“你我之间又没有做成生意，奴家收您的钱财，心有所愧。”倩兮说着去拿桌子上他的如意莲花纹的玉佩，“这东西我挺喜欢的，不如您就送我吧？”
白归一不想将贴身之物送人，尤其是送给一个青楼女子。倒不是看不起人，而是不想这般于礼不和，这般随意轻慢，他有些为难，“这东西不值二十两金子。”
“我知道啊。”
“那你还拿金子来换？”
“留个念想也好。”倩兮半真半假道，“若下次公子前来，我一定原物归还。”
白归一听了这话，心一横开口，“那你就留着吧，我反正不会再来了。”
“你不会再来，可孟公子呢？”
这话让白归一有些头疼了。这种头疼之感当他与孟尝走出眠花楼的时候也经久未散。
孟尝看他一直心神不宁的，撞了撞他的肩膀，“怎么？还想着人家呢？”
白归一瞪他一眼，“多年不见，大有长进啊，以前只是贪财，现在竟然学会好色了。”
“以前那是年纪未到。”孟尝不以为意，“我就是俗人一个，吃喝嫖赌当然要占全了。”
说着看到白归一身上的衣服不错，立刻来了主意，伸手拍着他的胸口，“你这衣服不错。”
白归一立刻打落他的手，“第一次相见就惦记我的衣服，这次重逢还是死性不改。”
“反正你身上的都是好东西。我都说了要跟着你混的，不置办一身像样的行头我可不站你身边。”
“大街上适合宽衣解带吗？何况我的衣服给你了，你也穿不上。”
“说的也是。”孟尝说着对他动手动脚起来，“你说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细皮嫩肉的，腰还这么细，我两只手都环得过来，真是跟个女人一样。”
白归一冷冷看他一眼，“你再说一遍！”
孟尝立刻改口，“那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眠花楼的姑娘们看到你都说想做赔本的买卖了，她们给你钱都乐意。”
白归一听了这话更生气了，可他又实在拿孟尝没辙。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他随便耍流氓，装无赖。因为没人是他的对手。可这孟尝比自己高出了几个段位，他难以降服，只能自己认输。
“我告诉你啊，昨天我一回去就睡了，什么都没发生。”
“鬼才信你。”
“我家老头子迂腐得很，若是知道我去青楼，你就等着他断我的金银，自己跟着我喝西北风吧。”
孟尝瞪大了双眼，“这么严重？不至于吧？我听说世家大族的公子哥身边侍妾婢女一大堆，要多逍遥自在有多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