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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如令很气馁,“早知道就不要你讲了。”
“你喜欢听故事的话,我给你写。想听什么,我就给你写什么。”
“听什么?我想想……”
两个人又腻腻歪歪说了几句。
苏星河终于不满出声,“我们是三个人,不是两个人。”
兰如令道,“不想听的话,你自己出去。”
白重九道,“我们已经坐了一个下午了,不如下楼去散散步?”
“外面下雨了。这种天还要出去?”
“杏花开了,撑伞去看看好不好?”
“哎,是啊。那赶快去吧。”
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去了。
苏星河放了书,满腹心事。东想半句,西想一件。思绪总是飘在半空,不敢落在地面。怕深入了,就要几天难过。于是只能浅尝辄止。
半个时辰,两个人终于回来了。身上微湿,带着杏花的冷香。
兰如令脱了带着山间泥土的鞋子,换上便鞋走过来,将手中折的一枝杏花丢在苏星河怀中,“心疼你这个孤家寡人,给你摘的。”
苏星河看着那枝含苞待放,犹自坠着雨水的杏花,“外面冷吗?”
“还行。”
“今日二十几了?”
兰如令沉吟道,“二十六了。”
苏星河说完就不答话了,眼神看着窗外。那里,已是黄昏,阴云低垂,并无晚阳。只余漫天细雨,那雨太绵太密,更似雨雾,烟波一样,笼了外面十里青山,半城人家。看的太久,总是让人生出无限的春愁来。
又过了两日,夜扶桑的请柬送到了苏星河的手中。
请柬是天青色的封面,极其风雅,如今日晴朗的天气。一打开,不是寻常的宴请之语。只龙飞凤舞写了一首诗。
“东风吹皱我心波,一夜未眠白发多。醉后方知身是客,满床清梦皆星河。”
下有一行小字,“上巳佳节,翘首期盼,万望君来。”
他道,“清梦——清梦,你能做出来清梦才怪!”
苏星河不知道翻来覆去念了多少遍,才酝酿出来几分微薄的睡意。
这日,夜扶桑取了火盆,剪了纸钱,写了一封自己洗干净罪行的书信,一起点燃了。
算是告知了九泉之下的父母。顺便也为夜笙歌多少烧一些祭品,告慰了她待自己的一番情谊。
刚收好凌乱不堪的心情,李甘棠来了。
夜扶桑问,“你什么时候把我手上的锁灵环去掉?”
“过了三月初三。”
“那你说到做到,我不想再拖了。”
“如此迫不及待?”李甘棠坐在他附近,神色不满,“涂山王府就这么看不上眼?”
“这里又不是我的家,好不好也和我没关系。”夜扶桑突然来了兴致,“哎,你玩不玩游戏?”
“什么游戏?”
“金口玉言。”
“怎么玩?”
“我说一句话,不能是谎言。你若是也能一模一样诚实说出口,就算你赢了。否则,就是你输了。罚酒一杯。”
“你不是不能喝吗?”
“所以我喝水。你喝酒。”
“不公平,老娘不喝。”
“那罚喝醋吧?这个主意怎么样?”
“好。”李甘棠立刻道,“我最近特别想吃酸的。”
“你来不来?”
“来啊。你赶紧让进宝去厨房拿一坛。”
东西很快就拿来了。夜扶桑倒了十盏准备着。
李甘棠问,“谁先来?”
“我先来。只是有个前提,不能说反话。”
“什么反话?”
“先来一局,然后你就知道了。”
“你说。”
夜扶桑立刻道,“我有男人要。”
“这话我都不敢说。你怎么能说?”
“我怎么不能说?”
“我又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真话啊。你不是都知道吗?”
“谁呀?白鹭洲兰二公子?”
“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夜扶桑说完又道,“你好像丝毫不惊讶,很容易就接受了。”
“你是说断袖啊?你还是太天真。也不看看我从小在哪里长大的。”
“这话怎么说?”
“两个男风扎堆的地方你可知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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