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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一总说可惜生孩子他学不会,否则生几个出来玩也是好的。他却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幸好你不能生,我也不能生。”
两个人背靠背,边喝酒,边言说心事。片刻后,兰重火突然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千机没有替你选择白归一,让你由着自己的心来选,还会是他吗?”
“仍然是。”
“你既然这般割舍不下,又为何那天不把他带走?”说完突然想到李甘棠一事,两个人多半是有了误会,于是改口劝说,“现在既然误会解除了,你不如去接他回来?”
苏星河默不作声。
“你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也不是。是我伤了他。”
兰重火只以为苏星河的意思是误会了他,“你对他还不够了解。”
“那你可了解?”
“他是那种你伤了他一百次,只要一百零一次给他说一句‘我爱你’,他还是会回给你一句‘没关系’的人。”
“他有这么傻吗?”
“不这么傻也不会死活看上你。”兰重火想了想又道,“其实这家伙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聪明绝顶的,只在你一个人面前愚蠢到底。”
“我的聪明才智不需要他来衬托。”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何?”
“他在你面前只用心,从不用脑。在外人面前正好相反。”兰重火有些苦口婆心了,“要不你就低头一次,去给他认个错?”
苏星河有些犹豫,心里都是挣扎,片刻后他开口说的仍然是,“此事,到此为止吧。”
有些事情,若是认错就能得到原谅,那就人间美满,善莫大焉了。他不是不肯为难自己,而是不想为难他。
苏星河离开的第四天,福兮回禀李甘棠,“回郡主,郡马爷已经三天滴米未进了,您要不去看看?”
李甘棠不疼不痒道,“他学过辟谷,再有十天也饿不死。”
苏星河离开的第六天,福兮再次回禀李甘棠,“郡主,您还是去看看吧,郡马爷突然发火,把所有的茶盏都摔了。”
李甘棠皱了皱眉毛,“怪不得龙渊府都换成金银器。你就让人也换成摔不碎的就好。”
苏星河离开的第七天,福兮已经无可奈何了,“郡主——”
“又怎么了?”
“郡马爷都泡在沐浴桶里一天了,一直让人给他搓洗,身上的皮都快脱下来一层了,还说不干净。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
李甘棠闻言颇觉无奈与气愤,放下手中的书信,跟着内监来到了浴房。
果然,夜扶桑坐在浴桶里,一直拿着毛巾在擦自己的胳膊。一群内监跪在地上,不住在劝说。看到李甘棠来了,福兮一使眼色,众人就退了个一干二净。
李甘棠看着他,挽起袖子试了试水温,“怎么?觉得下人们伺候的不好?”
夜扶桑没说话。
李甘棠从他手中夺过毛巾,“既然如此,我就屈尊降贵,服侍你一回。”
说着就在他身上搓了起来。夜扶桑立刻身体僵硬,躲避在一边,满满都是恐慌,“你别再碰我了,李甘棠。”
“怎么?心上人不原谅你了是吧?看来他也没有多爱你呀。若是真爱的要死要活,怎么会这么小气,一点儿错事都不原谅呢?”
“我与他,不是那种只为寻欢作乐才在一起,而是彼此倾心所爱。正因为爱的毫无保留,纯粹无比,所以容不得背叛。你没这般爱过一个人,你不懂的。”
“我不懂?”李甘棠听出了他的鄙视,于是很气恼,“我怎么不懂?”
“你若是懂,便不会另嫁他人。”
“你懂?你不还是和我一样另娶她人?”李甘棠看夜扶桑又在搓自己有几分恼了,“我一碰你,你就不干净了,怎么?我是多下贱啊。”
夜扶桑没有搭理他。
“你洗什么澡啊?不是觉得自己不干净么?不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么?你还是有魄力一些,把你身上那始作俑者的玩意儿给剁下来扔了吧。反正你也用不上是不是?也白长了。”李甘棠将手巾扔在水里,“我耐心有限,你立刻、马上从水里出来!”
洗澡水溅了夜扶桑一脸,他看李甘棠没事人一样,又说出了那番糟践折辱人的话,压抑了好多天的委屈与怒火立刻止不住了,他吼道,“李甘棠,你能不能别来烦我?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一切!你把我们两个人都毁了,只为了成就你自己的私心。”
“我们?你是说苏澜么?”
她叫的是苏澜,不是苏星河。这般熟络与亲密让夜扶桑惊愕,进而心中泛酸,他回身看着她道,“你——知道?”
“我为何不能知道?而且,你真以为他就对你那么坦诚吗?他就没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你?”
“你是说什么?”
“好多呢。比如说,为什么他那把琴其他人弹不出声音,只有你可以?”
“‘千机’?你怎么知道这回事?”
“又比如,为什么好好的女人他不喜欢,会偏偏喜欢你呢?”
“你也——知道?”
“再比如,你离开十多年,他的身边有没有其他人陪着呢?”
“你——”
“有本事去问他吧。你反正又不想见到我,我就不留这里碍你的眼了。”
李甘棠转身就走。夜扶桑叫住他,“你……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