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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请他落座,倒了一杯茶奉来,“销金窟的事。”
黎刚于是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说了。
那人详细记载下来,却听得数次停了笔。最后用了五张纸才写完,他神色黯然道,“早就知道关山一役大有内情,却不曾想到背后竟然如此惨绝人寰。”
“所以,李旭的罪过又多了如此浓墨重彩的一笔。此人不杀,不足以告慰那五万亡灵。只是,那崔明充还是奸计得逞,毁灭了龙影卫。”
“龙影卫虽然战无不克,是高唐北方御敌的神兵利器,可只要在国师手里,我们与他的较量也不可能获胜。现在悉数被毁,于高唐来说的确边境局势堪忧。于我们来说倒也是幸事一件,一夜解决了心腹大患。”
“也是这话。而且龙影卫都是个顶个的好汉,不该这样死了都无法安生。”黎刚神色缓和几分,“这么看来北狄赢了,我们也赢了。只有国师损兵折将,输了个彻底。”
“不。平局。”
“为何是平局?”
“因为夜崇阳死了。”那人道,“他是真英雄,我等自愧不如。”
说着,将茶盏倾倒在地,神色凄楚,“以茶代酒,敬故人一杯。此行山高路远,一去无回,请君珍重。”
黎刚也面露哀戚与敬重,很久后才道,“销金窟一战,夜扶桑暴露了。”
“我担心的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军师不担心国师会痛下杀手?”
“他对国师和李旭都生死攸关。这两个人哪怕恨极了他,也不会轻易动他。所以我并不担心。”
“那你——”
“肖天若。此时他才岌岌可危。”
“肖大侠是我们隐藏最深的一颗棋子,哪里可有露出破绽?”
“锁灵环被偷天换日,还有莫随风的秘密存在。这两件事当初都是经他的手,现在先后出了纰漏,国师不会不疑心他。”
“你觉得宫平会悉数告知给国师销金窟发生的一切?”
“宫平是一只喂不熟的狼。他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尽忠。销金窟一事,我个人觉得,国师只让崔明充一人前去应对夜扶桑。而宫平多半是自己私下与他有了勾结。”
“既然如此,他会告知国师那日发生的一切?”
“即使他不说,国师就猜不出了?”
“哪里?”
“傅舒良的致命之处是什么?”
“哎呀。”黎刚惊道,“原来有这么一个漏洞。那莫随风岂不是也很危险?”
“的确。”
“那我们可要——”
“不必。国师不会动他。”
“为何?”
“与夜扶桑同一个原因。”
“是何原因?”
“都是黎府血脉。”
“为何国师不会对黎府之人下手?”
“天机。”那人却是讳莫如深了。
黎刚知道他问了不该问的,于是住口。转而又忧心忡忡,“可是肖大侠怎么办?”
“末日审判之时我已经让人传话给他,一切小心了。”
此事已经有了眉目。那人将纸张卷起来,塞进一只黑檀木的卷筒里,合上盒子用火漆封了,并且盖上了天机阁的印信,然后递给黎刚,“送到九重天归档。”
黎刚接过,然后递给他一封信,“夜扶桑的。”
那人接了,看过以后放在烛台上烧了。
“何事?”
“约我光明地见面。”
“什么由头?”
“凭吊故人。”那人道,“后天是夜崇阳七七的最后一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该去凭吊一番。”
此夜,月黑风高,鸟雀难飞。兰亭内,青灯如豆,有人深夜未眠。
兰重火看着白归一那封信若有所思,刚想吩咐伙计关门,却看到一人宿醉而来。摇晃着身体走进来就要摔倒。
他立刻认出了来人,上前去扶。
正是苏星河。他手中拿着一只酒瓶,看到兰重火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怎么喝这么多?”兰重火搀扶着他,将他安置在以前居住的房间。刚要起身时,看到他的衣襟上沾染了零星的血迹。于是前去查看,竟然看到他的心口上一个碗大的伤疤,中央还在结痂,尚未好透。刚才一番折腾,已经开裂,渗出了血迹。
怎么这么严重的伤?这家伙如此厉害,谁能伤得了他的身?虽然如此猜测,还是去拿来伤药与绷带,准备为他疗伤。回来时,看到夜扶桑的游魂伏在他的伤口在饮血。
鉴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兰重火立刻觉得这个姿态太过暧昧。于是讪讪道,“你又饿了?”
“嗯。”夜扶桑道,“好饿好饿。”
“吃饱了赶紧起身,我要为他疗伤。”
夜扶桑的游魂起身,飞到了外面,又在石榴树下走来走去。
兰重火边为苏星河上药边道,“身上有伤还不爱惜自己,竟然喝酒。怪不得这伤都化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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