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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一提这个方老头的反应如此激烈,心中更是疑惑重重,便把在大哥家都没有说出的事情说了出来:“听说,走马灯能收人魂魄,构造出一个完整的魂魄,救死人回阳间。”
此话一出,橙子和大哥当场骇然。
“难道这十个孩子被人害了,就是被人取了魂魄!?真是丧心病狂!”橙子捶胸顿足!
大哥又哭了:“我那可怜的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转世为人?”
方老头点了一颗烟,冷冷的说道:“能!孩子的来生会更好,一生荣华富贵,享乐无忧,不过只会是弱智而已。”
我没想到方老头会怎么说,不过他这样说也就映照了我说的问题,可能是对的。
刚想开口发问,方老头开口道:“走马灯收人魂魄也是有的。
五十年前,我年轻不懂事,和家里人都闹翻了,连夜跑了,当时我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知道一直往北跑。跑了有多远我也不知道,就到了一个小镇上,当时躺在路边上,快死了也没人愿意给我口粮食吃。
我不想再过在方家崖吃不饱饭的日子,这才跑出去,没想到外面人心更狠。每个人都死死地护住自己的食物,眼睛盯住别人,好像人也是眼中粮!
那可真是个吃人的时代。
不过后来啊,我师父把我捡去了,他是扎走马灯的,专门给当时的有钱人家扎灯,所以算得上是富裕的。
他请了人给我看病,给我口粮,把我救了回来。当时我甚至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我就跟着他,在他手底下学扎走马灯。
师父说,虽然我进门晚,但好在天资高,很快就超过了前边几个师兄。
我以为师兄会嫉妒我,会给我下绊子,但是没有,他们反而对我也很好。
我一度觉得我走运,待了三个月,也开始识书读字,可能真的天资高,学东西快,便把小时候没读过的书,没认识过的字都读了。
然后我就发现了师父的秘密。
那是七月十五前后的一个晚上,我去找师父,有一个问题想去问他。因为我在后院的一个柴房边,听到有小孩在哭,我当时好奇极了,便趴在门缝上看,里边竟然有十来个小孩!
七八岁的样子。
我很疑惑,毕竟最近没听他们说有小孩在这,师父怎么好心的人也不会虐待这些孩子,把他们放到柴房里。
我就去找师父。
然而他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师父的房间很香,特别特别香,好奇的我竟然大胆的走了进去。
我去寻找香味的来源,是在一个小隔间里,里边摆着贡品,至于供的什么神?我却不知道,可能是祖师爷吧。
案桌上有一本小册子,我鬼使神差的拿起来看,这里边还夹着一张纸。
这一看简直是震惊了我。
这本书上写了走马灯的骨架由童子骨制成,收集十个孩子三魂七魄,便可为死人重新铸造一个灵魂。
我把那本书悄悄地收起来,贴身藏着,大胆的偷了些师父的钱,然后去了柴房,想带着孩子一起走。
结果刚走到柴房门口,就看见师父带着其他徒弟在门口等着我。
我噗通一声跪下。
喊了声师父!
师父冷哼了一声,说道:‘桌子上那本书你看了吧,那是专门为你写的,也算我带过你,真真正正教过你了,你的命也是我救的,是时候还给我了。’
师父说完,所有的人都来捉我,我挣扎不过,便被他们绑了,扔了地下一个洞里去。
这个术法最关键的一步,是用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全祭。
那个成年人将永远失去他的灵魂。
我没想到,师父把我捡回来,还对我那么好,师兄也不曾针对我,我当时心里那个悔恨啊。
书里夹得那张纸,是人拿钱买命的订单。
老子觉得当初倒是好,如今老子的命反倒是被人卖了!
我模模糊糊睡了一觉,体力也休息好了,听见有小孩在哭,我睁眼看了看,那几个孩子就在我身边,他们没有被绑起来,看样子,师父他们对孩子不敢逃跑胸有成竹。
我喊了一个比较大的孩子,让他给我解开,他刚开始害怕极了,我说你把我松开,哥哥带着你们一起走,哥哥也不想死。
那孩子也算机灵,把我松开了,我趁着看守的一个师兄不注意,一个砖头拍了上去,孩子们当场吓坏了,但我能怎么办,还是得拽着他们走呀。
就这样,那晚上我带着几个孩子连夜跑了。
后来我听孩子们说他们是有家的,家在什么什么地方,我便一边走一边问,把他们送了回去,他们父母也算感激坏了,给了我些回家的盘缠和几口粮。
师父那边简直气坏了,我便告诉他们要小心为上,毕竟没了我师父估计会拿别人下手,就为了他那点钱!
我一边跑一边找回来的路,所幸,我终于回家了。”
方老头把他当年的遭遇如数的说了出来,这是他不曾告诉别人的事情,可是如今却告诉了我们。
我细细思索,难道三十年前是方老头的师兄弟行的恶端?那最近又是谁呢?是什么恩怨七十年了还没有结束,反而是三十年一个轮回似的发生了?
“所以后来,你便把那术法也带了回来,这才有了当年和今天的案子?”我疑惑的问道。
“对,我恨啊!我是个罪人,我简直对不起那些孩子!”方老头捶胸顿足的说道,眼泪也流了下来。
看到这里,不禁让人悲恸,方老头流下的眼泪更让人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后来,我离师父那个地方越来越远,我心里就越是放松了下来。
再到后来,终于回了方家崖,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家里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没了,我找了村长,村长还记得我,这才让我落了根,还给我说了亲。
我也不挑,有个人一起过日子就行,不想种地,就开始扎走马灯,他们都说我扎的好,来买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我媳妇开始收揽学徒,我本来就对徒弟二字怕的要死,后来她便说有过日子重要吗?我便也就妥协了。
后来我渐渐发现,我的一个学徒和我媳妇逐渐眉来眼去,她也不再爱搭理我了,谁让我只是个会扎走马灯的木头呢?
再后来,别人跟我说,那个学徒竟然和我媳妇有一腿,我憨憨一笑,便说我媳妇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他来的时候我媳妇就已经怀上了。
别人这才止住了风言风语。
可是还是止不住那个婆娘红杏出墙的心,生了孩子便和那个学徒跑了。”
这和后来的失踪案有什么关系呢?我心中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