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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咏思急切的声音让罗飞月诧异极了。
中邪?看相算命?!
孟咏思的意思是,萧云灼……是个神棍,所以遇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才想着插一手?
可这样的答案,着实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毕竟,萧云灼,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
罗飞月眼神复杂地看向萧云灼,这一刻都有些迷茫了,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
不过萧云灼之所以被她们这些姑娘戏称为“萧判官”,就是因为她大言不惭跑去刑部报案,一口断定假和尚杀人……
“罗二姑娘,不与她废话了,不如直接叫人来,将她赶出去算了。”身后走过来的罗二的好友,干脆的说道。
罗二姑娘抬了抬手,神情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咬牙道:“萧姑娘,我要和你一起,今夜不论你做什么,不可以瞒着我!当然,若你是真心找我姐姐的,我也会尽力配合你,这地方,我比你熟!”
她的身份,想赶个人,的确不是多难,可如今天色晚了……
她姐姐便是在这山庄外头消失的,同样的事情,无论是对谁,不能再来一遍!
“随你。”萧云灼点了点头。
只要别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就行了。
罗飞月身后的人都有些不理解,但罗飞月要做的事情,她们也拦不住。
“你现在要去哪儿?”罗飞月执着地问道。
萧云灼目光似有似无的看向罗飞鸢的鬼魂。
她见过的游魂野鬼很多,罗飞鸢算是看上去最让人心疼的孤魂之一,她不像鬼,更像是个迷失了方向的活人,脸上没有半点怨气,维持着生前那娇俏的面容,只是身上有些脏而已。
“罗二小姐,令姐是哪一日失踪的,你可还记得清楚?”萧云灼看着罗飞月问道。
“自然记得,是六年前的六月初四。”罗飞月毫不犹豫的说道,“那日我也跟着一起来了,可我皮,非闹着要去看天灯,姐姐不爱放天灯,外头的花儿好看,而且还有许多流萤,她说若是遇上了,便着一只给我带给我,可我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回来……”
提起此事,罗飞月很是哀伤:“她身边跟着两个丫鬟,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唯独我姐姐,下落不明。”
萧云灼集中精神,当即便从怀里掏出铜钱起了卦,然后又仔细测算起来。
罗飞月怀疑又好奇地看着。
萧云灼这认真的样子,倒不像是在开玩笑或是在胡闹,若她真懂这些……那她姐姐是不是就真有希望找到了?
这么多年了,家人也早已认定姐姐已死,但因为找不到尸骨,母亲总是噩梦连连,梦到姐姐在受苦。
“之前官府只查了山庄外头吗?”萧云灼突然睁眼开口问道。
“当时外头村镇人家很多,贩夫走卒更是不少,自然是以山庄外头为主,而这山庄内部……这山庄是官府的,里头的人员都登记在册,故而也只是简单盘查了一下,而且我姐姐当时是在外头失踪的,没人看见她回山庄。”罗飞月对此事确实很熟悉,立即便答了出来,只是话一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微微震惊的看着萧云灼:“莫非你的意思是……我姐姐……尸骨在这山庄之内?”
“依我测算,官鬼墓于二爻,此地确有藏尸,刚刚我又以罗大姑娘失踪时日起卦,发现其身爻世爻遭刑害冲克身,实数灾难难脱之相,凶卦在坤,对应西南方向,命爻冲金刃,大杀劫杀日月建者……”
萧云灼一开口,罗飞月便不懂了。
萧云灼目光则往西南方向看了一眼:“罗姑娘的身份,调动这山庄护卫不难吧?”
“当然!”罗飞月不懂,但瞧着萧云灼这镇定的样子,内心隐隐有些紧张,“萧姑娘,你等等。”
罗飞月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但萧云灼的确没有必要骗她。
罗飞月立马让丫鬟去附近叫人。
她们现在已经在前院,那位岑公子就在不远处,有罗飞月开口,没过一会儿,岑湛便来了,另外还带着一些人手。
萧云灼往岑公子面上看了一眼。
命犯孤辰,一生无妻之相。
的确是个执拗的,少年时心动,一生初心不改,这份决绝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而且此人官禄极旺,若做官,必然君臣相得,官运亨通,但其情痴意重,命数与罗飞鸢相连,受其影响,失了心骨,应是对前途权位没了兴趣,故而这前路也改了。
岑公子一出现,目光便看向了萧云灼手中的灯笼。
但也只是怔了怔,随后又默默地挪过了脑袋,看向罗飞月道:“发生了何事?”
罗飞月不敢讲明,只硬着头皮道:“姐夫,我想借山庄护卫一用,但又不好出面,只好劳烦您了。”
“嗯。”岑公子没多说。
“萧姑娘,要去何处,我们跟着你。”罗飞月心都要跳了出来。
萧云灼抬脚迈了出去,冲着西南位置而去,那地儿乃是山庄匠人院。
这山庄无主,官府利用此山庄收些钱财好处,故而山庄内养了不少匠人,有人负责修缮房舍沟渠,也有人负责摆弄花草器物……
萧云灼定了方位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纸。
符纸点燃,纠缠着灯笼的罗飞鸢瞬间便冲着西南方向而去,符纸在半空中飘了一会儿,燃落成灰。
萧云灼得到的位置和方向,也更加的精确。
此时,其他人也不敢多言,因为谁都知道,罗飞鸢是岑公子的命,罗飞鸢没了,岑公子至今都失魂落魄,若此时被他知道,她们这些人正在寻找罗大姑娘的尸骨,那第一个疯的,必然就是岑湛了……
整个山庄都被灯笼的幽幽光芒笼罩,众人一路而去,无人阻拦。
很快,萧云灼便停在了一个杂院前头。
“在这里?萧姑娘,你当真觉得自己算的没错吗?若等会儿事情被人说出来了,即便我原谅你,那……我姐夫也不会放过你的。”罗飞月声音低了很多,紧张地说道,目光看着那小小的院子,竟有种不敢踏进去的恐慌感。
岑公子也带了山庄管事过来。
那管事不明所以,来到此处后,只道:“这儿住的是山庄的灯匠,庄子里头所有的灯笼都是他和他老娘一起做的,这个灯匠生得丑陋,只怕贵人们瞧着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