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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方入初冬,三清山峰顶却俨然凛冬已至。
大雪覆峰,寒霜挂林。
华天派宗主纪中行和几位长老,领着十几名华天派弟子立在派门广场之上,迎着寒风,与包围上来的朝廷官兵展开对峙。
那领军的公公从京城派遣而来,手里拿着朝廷颁布的剿杀圣旨,当着众华天派弟子、长老和纪中行的面高声宣读。
“晋王宋灏起兵谋反,华天派首徒左统军杨定宗有从恶之罪,天子严令,华天乃逆贼宗派,特遣重兵即刻围剿……”
“杨定宗远在北疆,不便擒拿,天子仁德,若华天派出《罪徒书》公告天下,与逆贼杨定宗割席,可免罪罚……”
《罪徒书》?纪中行轻哼,肃声回道:“我爱徒杨定宗自小忠义良善,不会行谋逆之事。”
念圣旨的领军公公顿住声音,收起手中圣书,微有些惊讶地望向纪中行,扯开细锐的嗓子道:“纪中行,你贵为一门宗主,何必如此倔强固执?”
他眼神向纪中行身后一群着雪白衣袍的弟子们扫了一眼:“你可知,你这一声拒绝,将害你华天派全派弟子死在同流合污的罪名之下?”
纪中行瞧着对面着一身黑色甲胄的朝廷士兵,整装待发立在自己面前,忽地想起二十余年前,也是这群穿着相同甲胄的士兵围攻上三清山,拿一张前宗主张至简的“罪状”,诬告华天派谋逆。
纪中行冲那领军公公高声肃穆道:“领军公公,我华天派创派数百年,派中历代弟子,从未有一人行过谋逆之事,何来的逆贼罪名?”
那领军公公微微一笑:“纪宗主莫不是年老失忆,我记得二十多年前,你前宗主张至简便是犯了同样的逆罪。华天派数十年来连出两代逆贼,如今还想否认不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纪中行身后,一女子斥道。
那女子着一身弟子白袍,束腰束袖,半马尾,飞眉浓眸,气质挺拔,俨然是多年的习武之人。
女子名柳辰儿,是纪中行的二弟子。柳辰儿身旁还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名边野,乃是纪中行的三弟子。
两弟子一左一右站在师父和长老们身后,各自手握腰间剑柄,怒不可遏。
“我大师兄正直忠义,纵使是你们这群没根的东西全反了,我师兄也不会反。”柳辰儿牙尖嘴利,骂人直击要害。
那领军公公被三言两语激怒,沉声眯眼,暗骂道:“放肆!”
他不与年轻人多费口舌,只将目光重新转向纪中行,阴险逼迫:“纪宗主,各位长老,你们可想好了,今日执意不肯出《罪徒书》,明日便将是你华天派的忌日。”
纪中行身后名唤潘禾的长老怒回:“我华天派不受一个冤名,不写一字屈书!”
那领军公公斜眸扫向对面:“既然你等执意不认,便莫怪王法无情。”
“华天派全派弟子不服圣令,立即歼灭。”他手微抬,身后一片片士兵举器攻上。
“师父!”柳辰儿和边野见无数士兵从山下合围冲来,一时无措得急唤前面的师父。
纪中行仰头大笑数声,提起一柄重刀哐当立在地上,震出彪悍的刀气,横扫数丈开外。
巨大的刀气波压逼得迎面攻来的一众将士倒退数步,暗自生出怖意。
“谁敢上前!”纪中行威喝,声音如怒虎咆哮,震出整片广场。
身后数个长老立即站好方位,形成抵御阵。
“愣着做什么?快上!”那领军公公被几人庇护在身后,冲左右兵将命令。
成百上千名兵士冲杀上来。
从华天派门内亦冲出数百名华天弟子聚在广场上,与那围杀而来的兵士厮杀起来。
纪中行立在众长老和弟子身前,为诸人阻挡着最前排迎来的凶猛攻击。
但见他手举透骨刀,刀气纵劈方圆数丈,扫开射杀来的群箭,直击得远身者破脉而亡,死不见血,近身者四肢尽残,鲜血直淋。
他身后的长老,柳辰儿、边野以及一众弟子皆是练武之人,对付杀来的士兵丝毫未有慌张,反而因门派被朝廷构陷而士气正旺。
众兵被他等骇人的气势唬得头皮发麻,攻了几波无果后又有些畏惧不敢上前。
那领军公公见状,向身后示意一眼。很快有人默默退下,即到林间,对天空发出一枚烟火弹。
山下整装以待的兵士从八面出发,如蚂蚁般大批围攻上峰顶。
白刃相接,刀剑横行。
三清山上,京、虚、华三座山峰一时间火光四起,硝烟弥漫,战乱肆虐着山顶每一处地界。
“师父,他们包围上来了。”柳辰儿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另外两座高峰,见那峰顶已有硝烟弥漫,一边举剑抵开一个兵,一边对前方不远处的师父喊道。
长老潘禾望了眼主峰华峰顶端,暗叫不好,一刀扫开对面的几个兵,挤到纪中行身后:“宗主,峰顶祖师观!”
纪中行仰面向上望去,果见那峰顶祖师观内亮起熊熊烈火。
“宗主!”身旁数个长老急道:“祖师观内有我华天派祖师牌位,还有和《三清心经》等各种宝物,莫让这群贪官毁了或抢了。”
纪中行大刀飞快连斩数人,收刀立地,对身后潘禾长老道:“潘禾,你领着弟子在宗门抵御,我去峰顶祖师观。”
“是,宗主!”潘禾在刀剑乱飞之中迅速应了。
“辰儿,野儿,随我上峰顶护祖师观。”纪中行唤起自己的两个弟子,提刀直向华峰顶端疾步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