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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也是为了欺瞒鬼怪的障眼法?为了不让村长掺和进来不想他受到危险?真的是这样吗?
蔡铭锋突然想到了马审议说过的一句话“从那天起会每天晚上被折磨,第二天会浑身剧痛,并且还会感到灵魂深处的恐惧,但却不记得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陈大师是怀疑马审议!马审议或许早就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被鬼怪给玩坏了?
这样想着他想起陈泽鑫对马审议说出的最后那句话:“没有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这么都是因为你,明白了吗?”
这句话单独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可以理解成陈大师仍然没有原谅马审议带人袭击自己的事。
但是如果换个角度,按照自己刚刚的想法来理解的话,这句话就是在暗示马审议他实际上已经无意识之中被鬼怪给操控了!而且陈大师的下半句就更是验证了这个观点: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说绝对不会帮你们,你自己回去想清楚吧”
这句话虽然有一点点绕,但是意思不就是说如果面前的人不是马审议,他就有可能会说他会帮马头村吗?那意思就是他是可能会帮马头村的,只是面前的人是马审议,所以他才说他不会帮助马头村的,他还让马审议回去自己想清楚,他在暗示马审议!
蔡铭锋不由自主的打起一阵寒颤,他没想到陈大师居然想了这么多,而自己居然还因为一点点回忆而触景生情,触景生情就算了,真正不该的是去怀疑了陈大师!
自己都已经决定好了要追随陈大师踏上征程,却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开始怀疑对方吗!!我蔡铭锋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我真就如此不堪吗?
不,这只会是最后一次了。
此时疯癫陈泽鑫见蔡铭锋半天不说话,他都懒得鸟他了,自顾自的吃起大蒜。
而蔡铭锋眼神坚毅的看向仍然慵懒的躺在床上嚼着大蒜的陈泽鑫。
他想道,就算再退一万步来说,陈大师说的也没错,他就算有能力为什么非得去救马头村呢?他可以救,可以不救,他是有能力,但这不是他为了众人的幸福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理由。
没有任何一个人规定过他就必须背起那样沉重的包袱!
他的思绪万千,定格在那个曾经宏伟的背影,那个早已模糊不清但仍然清晰可见的背影,他刚刚的心里话貌似也不全是对自己和陈泽鑫说的,或许也是曾经想对那个离去的背影说的但没能说出的话。
“对吧,父亲?”
想了很多,蔡铭锋才在内心终于确定下一个想法,自己可以不支持他的做法与看法,可以劝导他,只是!自己不该去质疑他,自己应该做的是追随他最后做下的决定,无论那最后是刀山火海还是堕入深渊!
这是关于蔡铭锋上一世小时候的故事。
蔡铭锋的父亲离开之后。
在蔡铭锋稍微长大了些后才从他母亲那知道,父亲其实是一位普通但责任感很重而且善良的包工头。
那一年疫情肆虐,要找到工程做简直难如登天,要找到待遇好的就更是别说了。
可他却在在工人们最困难的时期通过各种渠道终于是给大伙找到了一个待遇十分不错的工作。
刚开始大伙都以为这是困难好转的开始,接下来的日子会苦尽甘来。
可没想到工地的老板居然拖欠工资!
工地经理一直说是上头暂时拨不下款,再坚持一个月一定就发!老实的工人们没办法,再加上疫情的缘故,他们都被迫坚持下来了,结果一个月又一个月,从最开始的一个月到最后的半年,从最开始只是劝说坚持一下,到后面的威胁说不好好工资就全部不发!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去报警?别说是在疫情期间,就算是在平时他们也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农民工的死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没有人愿意为他们出头。
就算有也是为数不多,容易被上头压制,容易被大老板打压。
有些农民工都快活不下去了,蔡铭锋的父亲觉得都是他的问题,都怪他找到了这样的工程,害的大家落得如此境地。
于是他带领着几个不怕死的,跟他关系很不错的兄弟去工程老板公司下闹抗议,他联系着工地的手下罢工。
其实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罢工,只是之前没有来老板公司门口闹腾,所以最后手下也是被威胁得不行,不得不重新开工。
这一次事情确实是闹开了,只是没想到老板居然反手倒打一耙!说工人们之前罢工导致了他的重大经济损失!他还告了蔡铭锋的父亲。
他们有钱,联系了最好的律师,他们有钱,买通了蔡铭锋父亲的一些手下,他们有钱,可以制造大量的水军在网络上制造有利自己不利蔡铭锋父亲的舆论。
且不说文化水平不高的农民工知不知道被别人打官司到底意味着什么?就算知道他又怎么可能请的起那昂贵的律师?何况他还被拖欠了6个月的工资?
这场不公平的决斗开始的那一刻,他的父亲就已经输了。
理所当然的他们输了这场官司,打官司的过程当然有人哭有人闹,在老板的水军造谣之下,他们甚至在网上都被迫背上“抹黑农民工”这样的黑锅。
蔡铭锋的父亲等人背上了庞大的赔偿金,先前的几位兄弟也纷纷开始指责父亲,最开始就不应该去闹的,就该再忍气吞声的!说都是他父亲的错。
可这真的就是他父亲的错吗?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这种如此不公的形式结束,最后败下阵来的却是本应占理的蔡铭锋的父亲。
无路可走的蔡铭锋的父亲决定用他唯一能做的方式去引起众人的注意,以死证清白。
寻死之前,他也是那样,脸色惨白,眼眸中闪着悲痛,他抚摸着蔡铭锋的脸,他不想跟自己的孩子分别,可是如果就这样背负着骂名,辜负所有工友,被迫偿还那根本偿还不完的债务,那他宁愿去尝试这最后的手段。
小蔡铭锋当然注意到了他父亲的异样,他也是那样询问他的父亲:
“爸爸你没事吧?”
他的父亲也是那般思绪万千,最后才神情温柔的从嘴里挤出那两个字:“没事。”
他走了,踉踉跄跄但宏伟的背影。
那个方法十分奏效,也幸好是奏效了,父亲的死终于是引起了社会的注意,终于有一些有能力的人来帮助他们追回亏欠的工资,先前的官司重审。
是农民工的胜利!
但却是蔡铭锋家的大败。
蔡铭锋对他的父亲感到不值,凭什么大家的幸福必须得用他的父亲的性命和他的幸福去争取?
甚至自己父亲在为了大家去大老板面前争取权利的时候,又到底有多少人有来帮助他的父亲,又到底有多少人落井下石,反而来指责他父亲的不是?
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为什么最开始不来帮助自己的父亲?非得等自己的父亲穷途末路,只能以死自证?
为父亲感到不值的他,埋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为什么不早点来帮助他们的他,看着那些曾经指责自己父亲的人,落井下石一起陷害自己父亲的人如今却过得如此幸福的他。
替他的父亲,感到不值!
虽然也有人特地上门前来感谢,只是那时蔡铭锋都早已封闭内心不愿也不想看见他们。
他只知道自己不愿成为父亲那样负责任又善良的人,于是他开始摆拉,开始享受自己的生活。
他怨恨那些有权有势有能力却不来帮助自己父亲的人。
马审议的背影引起了他对父亲的怀念,他才会一时激动对有能力却不作为的陈泽鑫发怒,他带入了前世的情绪,只是再然后他才发现。
此时陈泽鑫的处境又何尝不像是他父亲?他父亲对于其他的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农民工而言难道就不是那个“有能力”的人吗?只是他的能力还不够大,但他不就是那个有能力然后站出来想为大家争取幸福的人吗?
那一刻他意识到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或许是一个无底洞,是一个死循环,要实现那些的前提一定是自己得认清自己的能力极限到底在哪,但那些一直在拯救的别人的“有能力”的人,真的遇到自己能力之外的事的时候,在大家浓郁的期待之下的时候,真的就能平安无事的开脱吗?
所以人得有自知之明,有时候再自私一点也是没问题的。
你说对吧?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