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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人退了出去,正是包旦。
消失多日的顾默终于回到了穆亲王府,众人瞬时围了过来,见他神色轻松,他们的悬着的心都放下了一点。
“顾大哥,情况怎么样?”花霓一边为他沏茶一边问道。
顾默连忙双手去接她的茶,在他们心中花霓早已经成为了王妃,他说道:“包旦没有背叛,从头到尾是皇上布的一盘局。王爷应该没有大碍。”
“布的局?”石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发问道。
顾默喝了一口茶说道:“新君上位本就危机四伏,小人们更是跳上窜下的,在这样的特殊时期自然要做特殊处理。”
易离安眉头紧皱的听着顾默的叙述,她开始回忆起关于林雨风的一切,这时候她才恍然大悟,现在看过去,他们的相识相知再到后来的方鼎会,这一切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林雨风借着她的名义,又借着她和张若谷的特殊关系,一步步将自己的势力延伸到了朝堂,再到如今权倾一时,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一枚棋子,她苦笑了一声,原来自己真的错怪了张若谷。
想到这里,易离安又看了花霓一眼,亏她觉得自己有多么多么爱张若谷,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到他。为自己的愚蠢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随即说道:“林雨风筹备多年,一击不中必会疯狂反扑,整个商贾司关系到黎阳经济命脉,我速速赶回方鼎会以防万一,黎阳城就交给你们了。”
顾默点了点头说道:“易姑娘放心,王爷一定能平安归来!”
“易姑娘一路小心。”花霓将易离安送到了门口。
易离安苦笑一声说道:“我不如你那般爱他,有你是他的福气!”她说完话便扬长而去。
自古以来,为了皇权的争夺都是充满着杀戮和血腥,这一幕又再次在武帝去世后不久,再次上演。林雨风通过赵琦控制了整个黎阳皇宫,他带着人一步步朝着平帝寝宫逼近,他已经想好了,今夜就让平帝禅位给惠文王。
宫外,司马闻达和左崇明陪在惠文王左右两边,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拥立新君,一旦宫内发出信号,他们直接护送惠文王进入长安殿登基,与此同时他们安排包旦将百官全部请入了长安殿内等候。
一步,一步,林雨风心跳到嗓子眼,他既兴奋又有些害怕,随着手下将平帝寝宫大门缓缓推开,正在安睡的平帝被叫醒了,睡眼惺忪的他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上,臣有要事禀告。”林雨风握了下腰间的佩剑,如果他不下退位诏书,那就只能弑君了。
“是林大人啊?你说什么事?”平帝的声音十分慵懒。
林雨风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看到一个外臣佩剑进宫,平帝居然毫无反应。
“臣请皇上禅位给惠文王。”林雨风顾不了那么多了,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平帝听到这句话毫无波澜,他平静的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林雨风大笑了起来,随即说道:“我的好大哥!你在说什么疯话?”
平帝话音刚落,林雨风和他的手下被迅速围了起来,他心中大喊不妙,他还是棋差一招!他随即抽出了剑顶到了平帝脖子上,窗外喊杀声响起,禁军和赵成的部队开始交火,就在他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发箭射向了他拿剑的手,剑应声而落。
平帝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正在哀嚎的林雨风,眼里满是不屑。随着一阵脚步声,张若谷带着包旦出现在了林雨风的面前,他们的手下将其拖了出去。
长安殿上,平帝威严的坐在龙椅上,林雨风、司马闻达、左崇明、惠文王悉数跪在那里,张若谷带着李明旭和包旦向平帝行了一个礼。
林雨风看见包旦的瞬间,情绪彻底失控,大声嘶吼着,一副要上前同其拼命的态势。
“报!赵琦兵败已经自杀身亡!”赵成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平帝这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黎阳重新回到了他手上。
“一个大殿内,有朕的两个哥哥,你们本可以荣华富贵,位极人臣,为何要如此糊涂!”平帝看向林雨生和惠文王。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来这么多废话!”惠文王怒吼道,他后悔的是当初没有听司马曜的话,趁乱弑君,才惹出这么多变数来,他后悔自己投鼠忌器太久,给了这些弟弟夺权的机会,他后悔……但成王败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皇上,皇上,容臣禀告!”林雨风哀求的声音响起,让人不禁觉得有些反胃。
“噢?林家大哥有话要说?讲!”平帝讥讽的看着他。
林雨风连爬带滚的朝着平帝移动了几步,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臣是受了惠文王的蛊惑,是他!是他要挟臣这样做的!”
原本闭目养神的张若谷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睁开了眼,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没有骨头的对手!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林大人当真是好风骨!好手段!硬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惠文王闻言仰天长笑了起来,有这样的人,大业何愁不败!自己何愁不输!他是又觉得愤怒,又觉得可笑,自己怎么会同这样的人为伍!
平帝想起了林了生,他一生洒脱,风骨铮铮,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来!他愤怒的指着林雨风吼道:“林雨风!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朕曾受过林家恩泽,才让你能有这样的机会!不然你凭什么短短数月就能掌控中书省?朕一直希望你能醒悟!你倒好!变本加厉!作茧自缚!林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猪肉不如的东西!来人!拖下去!”
平帝怒吼完,身体有些颤抖,他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里同林了生说一句抱歉,林雨风他是真的保不了了。随后,他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说道:”李明旭,包旦。此案就交给你们了,朕不想再看到他们!”
赵成挥了挥手示意军士将林雨风他们拖了下去,司马闻达全程一言不发,左崇明早就被吓得浑身发抖。张若谷喊了一声慢,他走到了司马闻达打量了他一番,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其感到惋惜,抛开人品心性,司马闻达的政务能力可谓是出类拔萃。张若谷的这一拍,让其瞬间泪流满面,他心里知道张若谷给了自己无数次机会,他惜才爱才,可惜……
“穆亲王。”在林雨风他们被押出去后,平帝喊了张若谷一声。
“臣在。”张若谷行了一个礼。
平帝几步跨到了张若谷身前,拉住他的手说道:“你也看到了如今黎阳依旧危机四伏,依旧离不开你,朕在这里恳请穆亲王再出山!”他说完话,放开了张若谷的手,对其行了一个拱手礼。
张若谷连忙制止了他说道:“皇上使不得!臣,臣领命!”他本欲再推脱,但看到这样一幕,拒绝的话他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平帝随即高声宣布将张若谷官复原职,再领三司,王命既皇命,如有不从者斩立决!他给了武帝都不曾给过张若谷的权力,平帝知道黎阳未来的路还长,需要张若谷一路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