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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去看看。离安。”张若谷看着一袭白衣的易离安,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她还是如自己早些年认识时那般少女的模样。
“准备好了。走吧。”这一路上两人默契十足,张若谷一开口易离安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此刻的她也感受到了他灼烈的目光,她心底泛起阵阵涟漪,他一直都是在意自己的吧,但她也只能假装没看到,径直向前走去。
玉石交易市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来来往往的商队络绎不绝,其中最闹腾的地方当属赌石区,所谓赌石就是赌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中能否开出玉石或翡翠。
“少主,我们进到市场来就有人跟着我们了。”石猛走到张若谷身前小声说道。
张若谷看了看周遭,盯着他们一行人的不止一两个人,看来消息已经走漏了,但他继续若无其事的逛着,看来此地确有蹊跷。
“言公子,你看这块玉佩如何?”易离安自然的像是他们真的只是来逛玉石铺子的样子。
张若谷接过那块玉佩,点了点头说道:“温润别致,适合小孩子戴。”
听到这话的易离安转身就付了款,让人包了起来后,她就递给张若谷说道:“我送子望的。”
“谢谢易姑娘。”张若谷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快。
客栈内,顾默身后几个人抬着两个大箱子,跟着他进到了张若谷的房间。
“少主。查到了。”顾默指了指那两个箱子说道。
张若谷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顾默,笑着说道:“都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少主了,都一把年纪了。”他就知道顾默从不会让他失望。
“叫了那么多年了,早习惯了。假币都是出自益州一处矿山,那里是近几年才挖出了铜,但是当地州府没有上报商贾司,民间就私自开采了。”顾默接过张若谷倒好的酒一饮而尽。
“益州?”张若谷没想到假币居然来自李显耀的地盘。
顾默点了点头,他又喝了一杯酒后说道:“矿山背后的老板叫慕容燕,这个名字是不是有几分耳熟?”
“慕容燕?”张若谷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
“对!就是滁州私人铁器坊那个老板,我查了几年都没查到此人行踪。此人绝不简单。”这世界上居然有顾默都查不到人,没有人知道慕容燕通过什么手段躲避了云翼卫的调查。
张若谷皱着眉头又喝了一杯酒,他突然想起了司马闻达那日在天牢中跟自己讲的话,他为了活命,将那个秘密带到了雍州,遗憾的是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了能威胁他的筹码,看来只得让顾默再辛苦一趟了。
“我们正要去查封矿山的时候,那里居然离奇的爆炸损毁了,所有工人都遇难了。”顾默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他带来的两个箱子,里面全是缺斤少两的铜币。
“这怎么造假的?”完全分不出真假的张若谷显然有些懵。
“颜色上分辨不出来,但是含铜量完全不同,造一枚朝廷的铜钱的量,够造这种的五枚了。”顾默拿起箱子里的铜钱给张若谷耐心的解释道。
“还有个人没死!”易离安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张若谷和顾默同时转头看向她。她看了两人一眼后继续说道:“矿山的人都死了,但是梧州负责散播假币的那个人失踪了,他手上掌握着同慕容燕他们的联系方式,以及账本。”
“易姑娘厉害啊!”顾默赞叹道。
张若谷锤了顾默一下,他这话里有话的,谁听不出来。随即他说道:“顾宗主,你根据离安给的线索,赶紧去把那人保护起来。”
顾默点了点头,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张若谷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眉头紧皱,他还是没想明白对方造假的目的是什么,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毫无利益可言。
“你有没有想过是冲着你来的?”易离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针对我?”张若谷想不明白,针对他的历来都是利用帝王对自己的疑心,这种事情怎么能针对到他?
“他们要做的,是否定这么多年来,你对黎阳所做的一切。这样才能顺理成章的搬倒你。”易离安认真分析着。
随着两人的讨论,张若谷心中的疑惑渐渐解开,他大概猜到了是谁导演了这场戏,如今那群人朝中的代理人又是谁呢?看不见的敌人往往更为可怕,这是他从程潜言身上学到的。
南越的空气格外清新,张若谷决定去会一会玉石市场的会长,听易离安讲,那人是一个翩翩君子,身上没有一点市井之气。
“王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木哲方早就恭迎在府外。
张若谷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男子,他笑起来总让自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打扰木会长,还望海涵。”张若谷礼貌回礼。
“在下听易姑娘说,王爷是想为王妃选一块玉佩?”木哲方一边说话,一边拍手,他的随从们抬着一个个精致的礼盒走了上来。
张若谷看了易离安一眼,这么荒唐的理由她也想得出来,不过自己确实没有送过花霓什么像样的东西。
“王爷,看中便带回去!能认识穆亲王是我木哲方的荣幸!”木哲方介绍着那些巧夺天工的翡翠,每一块都是稀世珍品,那光泽,那做工都让人叹为观止。
张若谷推辞了半天,木哲方大手一挥,让下人将全部翡翠送去张若谷的客栈,随即说道:“王爷莫要见怪,我们南越人就是这般豪爽!”
“那木会长一定要收钱!不然您就是贿赂朝廷官员了。”张若谷一边笑着一边说着极具威胁的话,顺带着给石猛使了一个眼色。
木哲方愣了下,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笑呵呵的说道:“哈哈,王爷真是洁身自爱。好说,好说。”
“在下还有一事想向会长打听打听。”张若谷压低了声音说道。
木哲方笑呵呵的说道:“王爷所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木会长是否认识此币?”张若谷从怀里掏出一枚假币。
木哲方双手接过去左看看,右望望,很是郑重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后说道:“这不就是我们黎阳流通的铜钱嘛,王爷这是何意?”
张若谷和易离安对视一眼,他笑着说道:“哈哈,这是刚在木会长府上捡到的,特地还给你。我同会长开个玩笑,您不介意吧?”
木哲方身体颤动了一下,他将那枚铜钱握在了手里,脸上极不自然的笑着说道:“不介意,不介意,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