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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没说定吗?”苏以安有些意外,今天这场饭局不就是为了商量婚期?
她疑惑的目光看向苏以诚,这个大哥对王以沐一向热切,不可能放弃的,怎么竟然这么回来了?
苏以诚被看得脸红,不是羞窘,而是惭愧,他对王以沐的表现那么明显吗?以至于连才回家不久的苏以安都觉得自己是非她不可?
“不着急。”苏以诚这样说,心中已经多了些犹疑,人不在身边儿,感情还有,却也像是在变淡,说到底,日久生情的前提是相处的时间够久,长时间人不在身边儿,那感情,不敢说还是同样的浓度。
苏以安很认真地看着苏以诚,说:“我没别的意思,你们的感情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搞破坏,也希望大哥你能够幸福,你觉得好就可以了,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勉强我跟王家人相处就可以了。”
既然有了仇,不善良也就可以理解了。
偶尔,也会感慨原主的“善良”,换孩子的事情,但凡多些恶意去想,想成对方主观故意,先扣一顶帽子过去,对方难道就能证明自己没做过?
她没有证据证明对方做过,对方也同样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做过,谁又能说服谁呢?
而恶意的揣测,总是会让很多人以为真相吧。
从这一点上来讲,原主真的是很善良,对不知道的事情从来不乱说,也没有那么大的恶意,反倒是她,为原主打抱不平,先出一口气了。
“没有,不会勉强你的。”苏以诚这样说着,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王以沐又是怎么想起来做亲子鉴定的呢?”苏以安笑着说,“高中生物都教过,单眼皮的家庭生不出双眼皮的孩子来。基因突变的概率又有多少呢?有些事情,当事人才明白,不是吗?”
单独以此为凭据并不够,但作为一个怀疑的点,却足够了,这样的怀疑点多了,总能够发现一些端倪的,这就没必要具体说了,因为原主毫无发现。
本来就是啊,换个孩子,如此隐蔽的事情,能够留下什么证据呢?一同被更换的襁褓吗?
谁又会把这种事情反复提起呢?
物质的证据没有,偷听不现实,怎么解释自己知道了真相呢?自然是从这些怀疑点之中发现端倪,大可用“他们对我不好”来做出揣测,但这样的揣测未免无端,就不必说了。
苏以安走得早,不知道在包厢里又发生了什么,许是被自己那一通话闹了心,苏父坚持不许她搬走,苏以安就跟他苦口婆心地说自己住在这里像是外人一样,王以沐的好几个房间,她每每看到都觉得刺心。
“本来能够是我的,都成了别人的,她在这里当年女儿有这样的待遇,我作为亲生的,却什么都没享受到,其实,我在这里住得很不快乐……”
坦诚心中的阴暗并不那么难以令人接受,谁碰到这些能够心平气和呢?大家都可以理解,何况,原主从来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既没有过分的言语,同样没有过分的行为,今天不同桌吃饭已经是难得的出格了。
原主是希望得到父母的爱的,所以忍受,所以坚持,所以把那些阴暗面都隐藏起来,可苏以安不,现成的可以卖惨的泪点,为什么不说呢?
所有人都看到假千金的风光霁月,才华出众,有多少人想到,这些都是因为占据了原属于真千金的资源?
他们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曾往那里想,一旦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如养女的原因就是因为别人恶意换了孩子,他们会怎样呢?
苏以安不想考验人性,也不想抢夺什么父爱母爱,可,有些事情,不能让他们看不到。
在养女高高兴兴弹钢琴学画画跳舞蹈的时候,他们的亲生女儿在干什么?因为一点儿吃的跟弟弟发生争吵,因为贫寒不敢看那些打扮漂亮的同学,因为是长女所以要帮父母分担家务,还要因为弟弟的顽皮捣蛋而偷偷哭泣……
至于他们看到了做何选择,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一年后,在没有王以沐在家中一年后的今天,苏以安坦然谈起了自己那些年吃过的弟弟的剩饭,以及每日做过的家务,她亮出自己的手,让他们看她的手掌,“经历过的所有辛苦都留有痕迹,这双手跟王以沐是不一样的,她那细嫩的皮肤,是我羡慕又养护不来的,看,一年时间,这双手还是如此粗糙。”
苏母眼中含了泪,拉住苏以安的手,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血脉相连,“你、你都没有说过……”
“因为说了也不能挽回什么,我丢失的,永远失去了,这不是换回来就能解决的,我失去了二十多年可能获得匹配我身份的能力的时间,也许之后还能追平,却也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想一想就觉得累。”
苏以安的声音平静,“我本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只要想到这里,就会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