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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张大山不吸烟,高经理才最后决定聘用他,至于他有12年服刑的经历,高经理也想了很多,万一他在山上失控,可不好办。
把他这样一个刑释人员单独放在山上,没有任何监督和控制手段,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一点,不得不考虑清楚。
可以先试用一段时间考察他。如果,他在监狱12年还有许多坏毛病没改,这顿饭吃不完,就会暴露出来,说明他根本没有改造好。就是山上再急需用人,也不能用。
高经理还要对张大山做进一步的考察。
高经理又去拿酒,想让张大山喝多。他确信,人的弱点,大都是在酒醉的情况下暴露出来的。
司机跟了高经理多年,不但明白他的用心,还积极配合,他对着张大山举起酒杯:“老张,我敬你。”
“不喝了,再喝就高了。”张大山一直保持着理智。
“喝吧,上了山就没人陪你喝了,喝!”高经理也举起酒杯。
张大山听高经理说上山,马上问:“你们不嫌弃我是劳改犯吗?”
高经理放下酒杯,认真的说:“我不是已经说过,你罪不可赦,情有可原。一时冲动酿成大祸,进了监狱,这个教训,你一定会永远牢记,我相信,你不会再做冲动的事。”
“是的,高经理,我绝对不会再冲动了,这个教训你不用说,我也会牢记一辈子!”张大山说这话时,态度非常坚决。
司机又举起酒杯,劝张大山喝酒:“别老说话了,喝酒!”
高经理也举起酒杯,说:“闲话少说,喝酒!”
可是,不论高经理和司机如何劝张大山,他就是不喝。最后,高经理实在劝不进酒,只好带张大山去拿主食。
张大山又吃了很多,高经理都看在眼里,他不乱酒又在高经理心目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护林员一个人在一个非常偏远、艰苦的地方,很容易醉酒,而醉酒容易出问题,酒鬼永远都是一个不安稳的因素。
饭吃完了,张大山对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底,问高经理:“高经理,我的事能定下来吗?”
“我可以正式答复你,”高经理郑重其事的说,“你被我们录取了,试用期三个月,上山的事,你最好回去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三天之内给我答复,行吗?当然,越快越好。”
高经理手里没有备份的人选,有些着急。
对张大山住过监狱一事,他是这样考虑的:张大山不是十恶不赦的惯犯,也不是恶贯满盈、横行乡里的恶棍,他犯罪的原因确实情有可原。
高经理的大学同学,就是张大山所住监狱的郑连清副监狱长,他常被请到监狱去做社会帮教工作,对监狱里的情况有一些了解,知道不少刑释人员回到社会以后,表现非常出色,有的还被评为模范,他也希望在张大山身上创造奇迹。
“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我随时可以跟你上山。”张大山面对高经理,一字一句的说。
“不用同家人商量吗?”高经理想的是,一旦上山,几个月都下不来,让他先把家里的事安排好。
“我没有家人。”张大山说这话时,语气有些沉重。
“……”
高经理和司机听张大山说没有家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高经理深沉、诚恳的对张大山说:“以后,林场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司机也说:“对,你就把这儿当家吧,我们林场的福利和待遇都好着呢。你好好干,退休了,林场养你一辈子。”
张大山本来就不善言辞,听到如此知心和温存的话,望着高经理和司机,激动的热泪盈眶,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的点头。
“来,干了,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高经理和司机同时举起酒杯,对张大山说。
“谢谢!谢谢!”张大山含着热泪,一直在说这两个字。
“你出狱后还没去派出所办理身份手续吧?”高经理问。
“没有。我从监狱出来,先奔人才市场,白跑了两天,那不是我去的地方,后来就去了劳力市场。”
“那我们先去派出所,把你的身份手续办了,”高经理说,“你在监狱里十几年,你的身份证早过期了。身份证当时取不了,但办理时必须本人去。等办好了以后,我可以帮你取回来。等我们送给养时,给你带到山上去,你在山上暂时用不着身份证,我可以先给你办个护林员的工作证。”
高经理常同派出所打交道,同派出所的人很熟,这点事对于他来说不难办。
“行。”张大山回答。
“你有被子、褥子和换洗的衣物吗?有生活用品吗?”司机关切的问。他看得出来,这个人可能什么都没有。
“没。”
司机望着高经理等待他的指示。
“没关系,既然你已经加入了我们的大家庭,林场给你准备吧。”
高经理说完,又对司机说:“这样,我们吃完饭以后,我先带他去派出所,办完身份手续后,回场部办入职手续,你去办公室给他领一套上山用的物资和生活用品,包括劳保用品,山上冷,多领几套被子、褥子,把大衣、大头鞋、棉衣也都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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