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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前面说的话,都是在试探张大山。
大家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了,高经理看到等在旁边该下班的服务员,对食堂主任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下班了。”
食堂主任笑着说:“没关系,张师傅给我们林场带来了荣誉,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陪他喝酒是我们的荣幸。”
高经理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明天你们还要上班,我们干了杯中酒,明天再喝!”
大家散的时候,高经理让小李送张大山回招待所休息,张大山对服务员说:“请把剩下的鱼和肉给我打包,我要去找只猫。”
“找猫?”高经理和大家都不解。
“那是苏婶的猫,”张大山说,“可能还在立交桥下,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小李提着打好的包对张大山说。
“你回家吧,太晚了,我自己能行。”张大山谢绝了小李的好意。
张大山提着打好的包,又找了一个大纸箱,离开了大食堂。
他来到立交桥下时,洒水车已经过去,那块干地还留着,他把快餐盒打开,让鱼味散发出去。
猫的嗅觉很灵敏,闻到就会来的。
果然,几分钟后,张大山听到猫的叫声。
是咪咪,它离张大山十几米远处,踮着脚试探性的想过来。
张大山唤它:“咪咪——”
咪咪同张大山不熟,不敢冒然过来,还在试探。
张大山把快餐盒晃了晃,用鱼味诱惑它,它经不住鱼味的诱惑,小心翼翼的接近快餐盒,叼起一块鱼肉跑到一边吃去了。
张大山耐心等待时机,咪咪吃完,又跑过来,觉得没有危险,便在快餐盒边上大吃起来,当它快把鱼吃完的时候,张大山趁其不备抓住了它,把他放进纸箱里,他要带咪咪回云顶。
张大山用绳子捆纸箱的时候,又来了一只小黄狗,看样子只有一两岁,几口就把咪咪剩下的鱼和肉吃光了。
张大山看看它,它也看着张大山并发出轻微的叫声。
张大山没有惊动它,提着纸箱往招待所走去。而这只小狗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张大山进了招待所的大门,小狗不敢进,在门口冲着张大山叫了几声,跑开了。
张大山开始没有在意这只小狗,它叫的时候才回过头看到它,而这时它已经跑开了。张大山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纸箱,把咪咪放出来。
张大山在场部招待所住了三天,常在大门口碰到那只小狗,每次碰到它,张大山都会给它一些吃的。
他急着要回云顶,催促高经理给他备好过冬的物资、水管和他亲自买的香料、调味品以及一些厨具、餐具等。
场部领导都劝他多在山下待几天,而他却说:“秋天一过,山上就冷了,我要赶回去把水暖设施搞好,不然,冬天不好过呀。”
场部领导只好让他回去。
因为上次送货回来的人,把云顶说的跟人间仙境似的,把张大山的厨艺吹的跟国际大师似的,这次报名上山的人很多。
高经理和张大山协商,这是年内最后一次送物资了。到了冬季,大雪封山就没人上去了,一次把过冬的物资备齐了。
张大山不懂这种新型材料水管的安装技术,要求派懂水暖安装的师傅上去。
场部组织了一个20人的送货分队,在即将出发的时候,高经理的老同学——郑副监狱长来看张大山。
郑副监狱长是司法机关第一个知道张大山劝越狱逃犯自首消息的警官,他和张大山是老熟人了。
在监狱里,犯人由生产关系分成若干个小组,每个小组有两位干警负责,叫包组,同学校的班主任差不多。不过,包组干警啥都管:吃喝拉撒睡、喜怒哀乐愁,犯人啥事都可以对包组干警说。
张大山刚刚入狱时,郑副监狱长是他的包组队长。
在监狱里,不论啥职务和警衔,犯人统称警官为队长。
张大山刚入狱时,思想压力很大。想一想,15年啊!再加上老婆带着孩子离婚,去向不明;房子卖掉,无家可归;父母年老体弱多病,无人照顾。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真的承受不起。
那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别人都得绝症、癌症,怎么自己不得呢?早死早了事。
那是一段艰难痛苦的思想转变的日子,郑队不但善待他,还给了他多方面的关心和帮助。终于使他度过了入监转变的难关,卸下了身上的包袱,轻装走上改造自新的道路。
在郑队的指导下,他读了许多书,参加了监狱组织的各种学习班、培训班,做过各种工种的生产劳动,几乎所有的手工活都会做。
由于认罪态度好,学习努力,劳动积极,得到三次减刑的奖励,而这一切都同郑队的教育、指导、帮助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