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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说:“放心吧,我从没误过事。”
太阳刚刚升起,林间道上洒满了金色的阳光,三十人的队伍像一条长龙蜿蜒往山下游去。
张大山看着老板娘的背影感叹道:“真是个女强人,瘦哥有她做后盾,不发财都不行呀!”
正月十五一过,老板娘又带着运输的队伍来了。她告诉张大山,春节期间他们把货都卖光了,除去成本净赚3万多元,比干无本买卖强多了。
他们的伙计一致表示以后就跟着他们夫妻干正经事,再不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了,张大山听了很高兴,也很有成就感。
她还告诉张大山一个好消息:“刘念因为报导林场和你的事迹出了名,被调到省报了,她有时间还会来采访你。让我转告你,她正在帮你寻找你的老婆和孩子,让你别着急,有了消息就会及时通知你。”
“太好了,你如果再见到她时一定替我感谢她。”她带来的都是好消息,张大山听了乐得合不上嘴。
“她对我们的合作很感兴趣,让我们好好干,好好配合,有机会她也会来采访我们,也为我们写篇报道。
“可是,瘦哥有点顾虑,怕以前的事被人搜索出来,把公安给招来了,你说呢?”老板娘也很有顾虑。
“要我说就别让她采访,人怕出头,猪怕壮呀!”张大山说。
“我回去和瘦哥说说,咱们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生意,别招惹是非,一辈子平平安安比啥都强。”
“这次来能多待几天吗?”
“不能。这些运货的人都是临时雇来的,按天收费。再说了,他们在这里多待一天,要消耗你多少粮食?店里也等着上货,我必须明天往回赶。”老板娘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咱们的货很好销?”
“嗯,我同林场签了独家代理合同,本市独此一家,再加上我们的货好,价格也公道,回头客多。所以,卖的很快。”老板娘越说越得意。
“你们来运一次货能卖多长时间?”张大山想知道每个月给他们备多少货。
“上次有春节,卖的快点儿,看这次回去能卖多长时间,我会把销售的信息及时告诉你的。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同你商量。”
“啥事?”
“我们想拉你入伙,给你一部分股份,咱们合伙一起干,行吗?”这是她和瘦哥商量好的,非常明显,目的是想占林场的便宜。
“那可不行,绝对不行。”张大山一听就知道他们用的是啥心眼了。
“为啥?”
“那样性质就变了,我不就成了吃里扒外了吗?”
“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合作吗?”
“你看,我是林场的员工,又管理着这些物资,等于是卖方;你们是买方,我再成为你们的股东,我向着谁?在利益面前肯定要偏向自己利益多的一方,对吧?”
“嗯,你这么说我也明白了。”
“所以呀,我们要想把这个生意做大、做好、做长久,就不能玩歪的、斜的,要规规矩矩、合理合法,这样于己、于人、于国家都没坏处。我们的友谊才能持久,我们的合作也才能长久,你说呢?”
“嗯,不说了,再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回去我对瘦哥说。”老板娘这才意识到张大山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有些不好意思。
“你告诉瘦哥,他的好意,我心领了。祝你们生意兴隆、多多发财,发了财别忘了请我喝酒。”
“请你喝酒是必须的!”
张大山说服了老板娘,从心里为他们高兴,同时自己也更有成就感——这个城市少了一个盗窃团伙,多了一群守法公民。
他觉得把这件事讲给监狱里的犯人听,一定会启发他们没有泯灭的良知,早日弃恶从善,重新做人。
这次老板娘上山来,还和上次一样风风火火来去匆匆。张大山没有任何理由再挽留他们,只好连夜给他们备好货,第二天一大早,还是带着四儿和三只护林犬一起送他们下山。
云顶的货太好销,每半个月老板娘就带着运输队上来一次,每次都是黄昏到达,第二天一大早返回。
匆匆忙忙不知不觉半年过去了,季节到了盛夏。
今天,是三伏天里最热的一天,据说城里地面最高温度达到60多度,老板娘又汗流浃背的带着运输队上山了。
当张大山接到他们时,所有人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老板娘也是一样,衣服被汗紧紧贴在身上,长发也被她卷在头上,脸色红扑扑的冒着汗,加上她穿的是工作装,同运输队的人混在一起没有女人味儿。
张大山看到了心里想:“一般的女人可吃不了这个苦。”对老板娘不得不高看一眼。
吃晚饭的时候,老板娘转告了刘念的消息,刘念到省城报社后一直没有忘记对张大山的承诺——帮他找到老婆和孩子。
她根据张大山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张大山前妻的父母,据她父母讲,她在张大山入狱后带着孩子去了南方,在南方打工时,认识了一位澳大利亚老板,这位老板也是离了婚的单身汉,两人一见钟情,很快结婚去了澳大利亚,定居在悉尼。
每年过年过节她都给其父母汇很多钱,也经常给家里打电话。孩子正在读研究生,他们过得很好。
刘念要了张大山前妻的电话,告诉她张大山释放了,现在林场工作,也很好。
刘念还把有关张大山的报道发了一些给她,告诉她张大山很想念孩子,能不能安排他们见个面或通信?她都同意了。
刘念告诉她,张大山现在工作的地方没有通电,不能打电话,把自己的电话告诉给她,有什么事可以同她联系,她会转告给张大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