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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是这么说的,吕书记!”其中一人站起来说道:“我们来到这里,也是凭本事吃饭,靠手艺赚钱!之前内港封锁的时候,对我们这些人的影响就很大,但是,我们也知道轻重,我们没来找您吧?包括前几天外港封锁,我们也没来,为什么?我们得支持您的工作!可是现如今,封锁的时间太长了!云然控投是每周,按工程进度拨款,我们这些个人,家底也都不是很厚实,所以,自从外港施工区被封闭以来,都是我们自己在从腰包里往出掏钱!这里的人,谁家还不是几百张嘴!一天三餐,吃喝拉撒,少了一样都不行!吕书记,我们也是撑不住了,实在没办法才来找您的!您也得管管我们啊!现在,为全局付出的,是我们!”
吕国栋看了看说话的这个人:“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但是有一点,你们各自的底细就不用我一一给你们说明了吧?我这个人不磨叽,你们,谁再跟我哭穷说没有钱了,我就想想办法,查查你们各自公司的账目!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有几个是依法纳税的!你们没钱?当我是傻子吗?再多十倍的人,一年也吃不跨你们!现在我就把话放在这,如今我遇着难处了,有谁愿意跟我同舟共济的,我万分感谢,以后咱们事儿上见!不愿意的不强求,人各有志嘛,两条路,一是从外港建设区撤出来,所有损失我一律赔偿!二就是,我现在去把炸弹的引爆器给要来,你们挑一个人,去外港区摁一下,要是没反应,立即开工,但如果有了反应,那也是听天由命,谁也别埋怨!怎么样?有没有人想试一试?”
在场的众人,忍不住全都在心里大骂吕国栋无耻!去外港区摁动引爆器?当我们是傻逼吗?先不说那里有多少人,万一响了,谁去摁的引爆器谁就别想着再回来!不炸死,最后也得被安全部门带走!不把这人的祖坟给刨了算他命好!这是什么性质?恐怖袭击吗?枪毙十回都有富余!我们是来赚钱,不是来赔命的好吗?宁可亏点钱,也不能做这个出头鸟啊!
“没有人选第二个办法吗?”吕国栋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平时的为人还是不错的!关键时刻,还是有人愿意跟我同舟共济携手前行的!那么好,各位,再坚持几天,总有搜查完的一天!我这不也是为了在座的各位安全考虑吗?你们说,一旦出了事情怎么办?那就不是一条两条人命能挡住的事儿!对不对?我相信各位都有自己的渠道,对炸弹的威力也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所以,我在这里多谢各位对我工作的支持了!”
这个挽花逼,众人在心里无一例外的破口大骂!你让我们选了吗?就两个选择,有一个还是死定了的选择!只要没有寿星老的加持,谁都知道该选哪个!不对!有了寿星老的加持也不行啊!自己找死貌似不归寿星老管!那是阎王爷的事儿!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些人,吕国栋一屁股坐在了他的靠背椅上,这些天,为了这个一直找不到的炸弹,吕国栋可以说是心力交瘁!他也不想再找了,可是不行啊!他是市委书记,人命关天的大是大非面前,他就是再难也得撑住!要不然下面的人怎么办?
时间又过去了七天,吕国栋从来没有感觉时间如此难熬!这七天,他甚至连吃饭都守着自己办公室的这几部电话,每一次响起铃声,吕国栋都希望是炸弹找到了的消息,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每一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唯一可以算得上重要的,就是鲁宁市下面的区县的人员调整!组织部长白彩霞亲自打电话来询问吕国栋的意思,被吕国栋草草几句给打发了!他实在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考虑这种事情!
“吕书记!你们鲁宁市的办事效率太低下了!”赵京生的质问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这都多久了?最后一颗炸弹为什么迟迟的找不到?深水港口的项目一直这么停着,让我怎么跟上面交代?这样不行的!我和省长已经被约谈两次了!我可以跟你说实话,我们的压力很大!”
“赵书记,鲁宁市这边已经是24小时轮番的换人了!一刻也没有停歇!”吕国栋说道:“现场的实际情况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的多!同志们已经是在用命拼了!”
“不要和我说这些!具体怎么去做,是你的事!我只要时间!”赵京生一改平日里的和气:“你现在告诉我,时间!具体时间!如果你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话,那么现在考虑!我要具体的回答!不是之前那种推搪塞责!实在不行的话,就我说一个时间!”
面对赵京生的诘难,吕国栋是有苦说不出,他也想快点找到那颗该死的炸弹,可是,找不到啊!总不能自己做一个顶账吧?更何况,吕国栋此时心里的怨气也不小,这么长时间,省里一点什么有效的援助都没给不说,还一个劲的催!哪怕给几句鼓励的话呢!
“赵书记,我的回答,只能是尽快!我能做到的也就剩下个尽快了!”吕国栋此时的语气也不是很好:“那东西是个死物,不是用人一撵就能满地跑的!哪有那么好找?您也不用给我定时间,如果定时间有用,我想拖这么久吗?我鲁宁市的人力物力财力,现在全都耗在这个上面!我也不愿意啊!如果说您觉得我不适合鲁宁市委书记这个职务,您可以向上面打报告,撤职还是调离我都能接受!但是!必须是在我把最后这颗炸弹找出来以后!”
赵京生能做到鲁东省的省委书记,并不是因为他在赵家的地位有多高!而是因为他有眼色!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眼看着把吕国栋逼入了绝境,这位小爷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了,赵京生哈哈笑了一声说道:“吕书记言重了嘛!你知道,我这也是心急!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这个事件,从一开始就受到了上面的高度重视!咱们鲁东的这些人,现在是被人拿着放大镜在看!我们怎么做,做的怎么样,都是受到关注的!我之所以这么着急,也是给逼的没了办法,只能是催命一样,天天给你打电话!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你吕书记一直以来都是以实干闻名,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尽力了呢?但是,有的时候。。。形势比人强啊!这个道理你能明白吧?我刚才的语气应该是很不好,你多体谅吧!”
赵京生的话里体现了多重意思,吕国栋也听的十分清楚,他知道,赵京生在他的派系里,可没有自己这样的地位,所以,哪怕是已经做到了省委书记,被真正的大佬问责,他也是会哆嗦的!没办法,根子不硬,底气就不足!之所以刚才他会那样跟吕国栋说话,是因为他占住了大义!吕国栋再牛逼,也是在人家手底下,人家捧不捧的起来你无所谓,关键是人家要是想刁难你,那绝对的轻而易举!副部级和正部级之间,有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如果,吕国栋和赵京生两个人调换个位置,那就绝对不会有人因为这样的事情,几次三番的打电话过来训勉,约谈!因为吕国栋的地位在那摆着!谁敢轻易的得罪一位大派系的继承人?夸张一点,就好像郑怀之在鲁东的时候,明知道深水港口项目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不符合他的利益,那他就顶着!硬顶!没有人会找他谈话!只能是他自己想通,或者郑老爷子出面训斥,换成两旁人,你试试?隔天就没影儿了!轮得到你了吗?
“赵书记,我这人脸酸脾气臭,有的时候说话不管不顾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吕国栋说道:“都是被这个炸弹给闹得,我现在每天一闭眼睛就是它,做梦也是它,整个人都魔怔了!您多多担待!”
“都是为了工作!不提了!不提了!”赵京生说道:“唉,我如今也只能说一句拜托了!请吕书记你一定要加快速度!在加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真的是拖不住了!”
放下电话,吕国栋也坐不住办公室了,咬了咬牙,他就准备直接去外港的现场,亲自督战,他还就不信了,怎么就找不到呢?发了狠的吕国栋刚起身要去开门,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吕国栋摇了摇头,无奈的转身,接起了电话:“我是吕国栋?哪位找我?”
“书记,我是于珊珊!”于珊珊的声音在听筒里传来,显然她身边有人,不然称呼不会这么正式:“最后一颗炸弹,找到了!不是在外港,而是在内港!”
“什么?确定吗?太好了!老天爷都在帮我!”吕国栋一蹦三丈高:“内港所有区域,都已经掘地三尺了,怎么可能会是在内港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快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