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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和许家的关系一直很好,早些年间,许涯生的妈妈离家出走,沈父还和许国强一起找过。
不过柳媚执意要走,把整个城市翻过来也无济于事。
柳媚是一个钢琴家,在一次清吧演出的时候遇见了清吧的老板——许国强。
俩人干柴烈火,两个月就闪婚了。
柳媚患有很严重的躁郁症,她这一点对于许国强来说从没隐瞒过。
偶尔,她会心情低落,赖在床上超过一个月,不说一个字。
偶尔,她会抱着许国强不撒手,哪怕结婚三年了,还是像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偶尔,她购物欲大增,用许国强的积蓄买了一大堆没用的奢侈品。
甚至她还买了一台斯坦威钢琴,就摆在许家的客厅里面,盖着一块碎花布。
自从她离开后,那架钢琴就再也没被其他人动过。
许国强欠了一屁股债,但他并没有想过要卖掉钢琴,他觉得总有一天房内会传出熟悉,美妙的琴音。
柳媚已经离开十年了。
好在许涯生继承了她优秀的钢琴天赋,八岁就已经能够弹奏出高强度的曲子,那架斯坦威钢琴也算没被埋没。
只可惜柳媚基因太强大了,许涯生在十六岁的时候,开始夜不归宿,喝酒打架,性格大变。
许国强意识到,他的儿子可能也得了躁郁症,这才马不停蹄的将许涯生送进精神病医院。
沈清回过神来,她和许涯生已经买好菜,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雪悄无声息的停了,太阳冒出一个角,洒下点点金光。
“许哥哥,你会离开吗?”沈清心里空落落了,再一次的离别,她真的不想经历了。
许涯生提着两大袋食物,其中还不乏一堆零食薯片,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树下的小姑娘。
慌乱的眼神,泛红的眼尾,被胡乱绑在脖子上的围巾遮住的下颚,还有…
落在她头发上的一枚雪花,只可惜他双手被占满,不能及时替她将雪花摘下。
沈清扭捏的向前走了两步,小声的说:“反正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的脸噌的一下红了,解释道:“我们是邻居嘛,我妈说你小时候还抱着我说,等我长大了就娶我当…”
媳妇这两个字,沈清实在说不出口,她明明想解释一下,怎么突然越描越黑,百口莫辩了。
许涯生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小姑娘,人小鬼大,这才多大就想大人该想的事儿了。
“好了,你听话我就不离开,行了吧。”许涯生叹了口气,他发现一溜神的功夫,那枚雪花已经化了,变成一颗小小的水珠,挂在发丝上。
沈清只当他是在哄她,柳阿姨最开始也是个许叔叔爱的死去活来,后来不也是行李都没拿就走了吗。
如果真当离别要来了,她一定要做最先离开的那个人,这样伤心的就不是自己了。
回到家,沈清欢快的把门打开,许涯生紧随其后的走进屋。
“清儿,回来了啊。”林倩从厨房快步走出来,两只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瞧见后面的许涯生,声音倒是染上了难过的色彩:“涯生,上次见你还没沈清高呢,现在都快比你爸爸高了,这两年你在里面受苦了,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说着说着,竟然还哽咽起来。
沈清忙走过去抱着母亲,低声安慰道:“妈,许哥哥刚回来,你不要说这些嘛。”
林倩破涕为笑,正色道:“把菜给我,你们去客厅玩吧,许叔叔说要去酒吧卸货,你爸爸也跟着去帮忙,中午才回来,你们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叙个旧。”
许涯生把菜递给了林倩,然后打算回自己家收拾一下。
“清儿,你不是一直念叨你许哥哥嘛,还给他画了一幅画,拿出来给他看看。”
林倩进了厨房,忙活的间隙也不忘给沈清说话。
听到这,许涯生停住脚步,回过头靠着门框惊喜的问:“真的,小鬼,你真给我画了一幅画?”
沈清满脸通红,想要责怪妈妈但又不好开口,只能赶鸭子上架:“是画了一幅,但是不好看,你还是别看了。”
按照以前许涯生的性格,多半会逼着沈清给他看,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许涯生只是故作失落的说:“唉,算了,毕竟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所以画出来的也丑吧。”
那他真是谦虚了,他小时候就长得漂亮,和他妈妈柳媚长得有五分像,桃花眼,小翘鼻,谁看了不说一句好俊俏的娃娃。
随着时间的流逝,许涯生的长势愈加不受控制,在拒绝了三个星探后,他是这么说的:“看来,我以后得去整容了,长这么牛逼,别人可怎么活。”
沈清评价:“真不要脸。”
不过她喜欢。
这么一喜欢就是十二年。
今年她十七岁,许涯生十八岁。
“喂,你真想看?”沈清试探的问道。
许涯生认真的说:“当然了,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你的作品我当然要好好欣赏了。”
妹妹。
沈清沉默的低下了头,良久才从鞋柜里抽出一双新的灰色棉拖鞋放在地上:“那你把鞋子换了吧,刚才你好像踩在水坑里了。”
棉拖鞋柔软舒适,穿起来一双脚都是暖烘烘的。
许涯生站在她的卧室门口,体贴的说道:“女孩子的房间不能让人随便进,我在客厅等你。”
沈清的心情有些低落,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卷筒,深蓝色的外包装,口子上用一根细麻绳拴着。
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打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
沈清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木讷的,悲伤的。
不能把这一面展现给许哥哥,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可以,她想把所有美好的一面呈现给他。
沈清长舒一口气,用力揉了揉脸颊,直到有一丝血色爬上来,她才缓缓把门打开。
“哇,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在里面给我现画呢。”许涯生笑嘻嘻的揉了揉沈清的头发,宠溺的说:“没关系,要是没有信心,那咱们就不看,等到什么时候你愿意了在看。”
她的头发有些湿乎乎,摸起来凉凉的。
本来他们都长大了,不应该做出这种动作,可是许涯生还是忍不住摸她的头,或许他觉得自己还把沈清当做两年前的丫头看,
沈清在他的一侧坐了下来,刚才的举动让她心不自觉震动,那种甜蜜的感觉让她恍惚间回到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