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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没理会妈妈的打趣,手里捏着昨天剪的窗花放在显眼处:“今年不用出去买窗花了,对联也不用,小区里张大爷在楼下炫技呢,我去拿两幅回来。”
林倩点点头,顺手拿起窗花看了看,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这小兔子,栩栩如生,不愧是我女儿,一会让你爸爸贴窗户上。”
这时林倩注意到沈清的手指上多了一道创可贴,心中一紧,连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你手怎么回事,窗花再好看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下次不许伤着自己了!”
她语气略微有点重,直到看见上面画着的一只小兔子,这手法似乎不是她女儿的。
沈清发觉林倩的目光,自然的把手收回来背在身后,反过来安慰道:“我没事的,人总是要受伤的,我又不是钢铁之躯,皮肉之伤是难免的。”
她嬉笑着把林倩推到餐桌前,左手拍拍胸脯自豪的说:“快尝尝我做的电饭煲蛋糕,吃饱了才有力气担心我呢。”
林倩弯着的嘴角没下来过,心里想着女儿是不是真的长大了,懂得心疼母亲了。
“妈,过两天我给你染头发吧。”
沈清鼻尖发酸,她眼睛似乎被刺了一下,林倩的头顶冒出了很多白发,可她明明才三十七岁。
时间和苦难把这个窈窕婀娜的女人变成了年老色衰的妇女,都是因为她这个累赘。
若不是因为心脏病的原因,这个家里本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林倩听出来女儿的声音不对劲,她回过头去抱住了沈清。
还好她肯吃饭,不是那种瘦骨嶙峋的孩子,抱起来温热软乎,就像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抱起来也是这个样子。
“傻孩子,不用你染。”林倩声音有些哽咽,她用手轻柔女儿的后背,“你染的不好,我还是去店里染吧。”
…
沈清拿着另外一份窗户敲响了某位小帅哥门。
许涯生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开的门。
他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地上滴着水。
睡衣没扣扣子,水滴顺着喉结滑过锁骨,在慢慢往下掉,隐匿在布料里。
沈清脸红了一大半,眼神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瞟,她哆哆嗦嗦的把另一份窗花塞进她手里,磕巴道:“许…哥哥,窗花给你,记得贴,我有事就先走了。”
赚了,一分没花看了场睡衣秀。
许涯生用毛巾擦了擦头上多余的水渍,俯身凑近小鬼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这么红?”
生什么病啊,她就是纯纯羞涩。
他的那张脸离得很近,近的能听见他的轻浅的呼吸,灯光透过脸上细小的绒毛,看起来没有攻击力,反而增添了几分柔软。
“没有,那个我先走了,刘阿姨让我带着糖糖去找张大爷要对联。”沈清头都快埋进肚子里了。
许涯生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见她马上要转身离开了,心里又有点舍不得。
“你等一下,我换个衣服陪你去。”
是得换衣服,那样对身体不好,对沈清身体不好。
许涯生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拿着两杯热豆浆走了出来。
他甚至抽空吹了个头发。
“拿着喝,是你许叔叔做的。”
“好,那替我谢谢叔叔。”
沈清唏哩呼噜的喝了一大口,暖意从心底缓缓升了起来,其实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但是,这种日子总归是有尽头的。
他们下楼接上糖糖,慢悠悠的往楼下的花坛边走去。
前几日下的雪已经完全消失了,花坛里的草郁郁葱葱,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姐姐,他是谁?”糖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肉嘟嘟的小手上还捧着许涯生的那杯豆浆。
许涯生毕竟两年没回来了,糖糖不记得他很正常。
沈清给她柔声介绍:“他是住你楼上许叔叔的儿子,叫许涯生,你叫他许哥哥就行了,他还会用小草做好多好多新奇的小玩意,对了他还会弹钢琴。”
糖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许涯生,惊奇道:“许哥哥,小草能做什么?”
小草能做什么?
许涯生轻声低笑,好像许久之前也有个小朋友这么问过他。
那时候小朋友因为感冒了还流鼻涕,擦了一遍又一遍,声音软乎乎的问他:“你会用小草做什么?”
沈清刚看了短视频,有个爷爷会用狗尾巴草编蚂蚱,小兔子好多好多小玩意。
她有点想要,便问了许涯生。
许涯生从花坛里薅了一把狗尾巴草,三两下一只小兔子就出现在他手上,宛若一个魔法师。
不过做好了他的心情却有些低落,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柳媚教他的,这件事他并没有同沈清讲过。
“你想要小兔子吗,刚好今年是兔年,要是糖糖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做一个给你好不好啊。”许涯生蹲了下来,侧着头满脸笑意的看着糖糖。
糖糖手紧紧牵着沈清,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买卖还不错:“哥哥,哥哥!”
“我叫了两声,你得做两个,一个给姐姐,一个给我。”
许涯生也学着她的样子犹豫了两秒钟,霸气道:“成交。”
他在花坛里摘了一些狗尾巴草,指尖翻飞,不出三分钟,两只憨态可掬的萌兔就出现在他手中。
两个小朋友,一人拿着一个兔子,剩下的大朋友走在她俩身后自豪的看着。
许涯生:可恶,我怎么这么有才。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张大爷因阳光而发亮的头顶,他穿着印花的棉大褂,低着头用毛笔认认真真的在红纸上书写着对联。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他们都是慕名而来的邻居。
领到对联后,沈清先把糖糖送回了刘阿姨家,然后才和许涯生一起上楼。
“晚上七点,我来接你。”许涯生走在她的身后,声音低沉的说。
沈清知道他在说余夏的生日会,于是回答道:“没关系,我能自己过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为什么这么着急表明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呢?
沈清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情感了,像她这样的人,只会是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