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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挺高，约摸一米八五，二十三五岁的样子，穿了件白色卫衣外加了件白色的羽绒服，一双明眸似乎有星星在里面闪着光。
“你…”沈清一时间不知道从何问起，想了想还是用最老套的开头：“你是谁？”
程无垠低声笑了笑，用手掀开鸭舌帽，摘下口罩，“我？”
他一整张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沈清不由得看呆了。
浓眉大眼，唇红齿白，这些词语用来形容他都不为过，灯光下，他的脸很白，因为戴过口罩的原因，还有些许泛红。
程无垠俯身凑近沈清，用手指替她围好灰色围巾，随后轻声道：“我叫程无垠，家住云尘花园，父母是贸易商人，我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她叫…”
“叮铃…”
玻璃门被推开，许涯生神情淡漠的站在一旁，他心有不悦的抱着双臂对程无垠说道：“离我妹妹远一点。”
沈清能感觉到他声音的冰冷，便自觉的和程无垠拉开距离，顺便解释道：“他是来这喝酒的客人，我刚告诉他今天waiting不营业，别太紧张了。”
“哈哈哈哈，是我唐突了。”程无垠眯起眼睛笑了笑，用带着危险气息的声音继续说道：“看来这里不欢迎我，那下次再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吉祥物。”
不喜欢这个代号…
沈清默默地看着程无垠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心里感叹：帅哥，多病。
许涯生问：“你不是上厕所去了吗？”
他刚才被众人推搡着弹了钢琴，说是为了给余夏庆生，但一曲结束都没有在人群里见到熟悉的身影，心里不免失落。
沈清还有点在意余夏的事情，扭捏的说：“我出来透透气，还需要和你打报告吗？”
许涯生摇了摇头，自知没有权利管她，就没有继续刨根问底，反而放软了声音：“要吃蛋糕了，一会给你吃最大的一块。”
原来他出来是为了拿放在车上的蛋糕。
沈清把整张脸埋进围巾里，控诉道：“不要，吃太多会胖的。”
她脑海里浮现出余夏纤细婀娜的身姿，再低头看看自己…
羡慕啊啊啊啊。
许涯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种事了，勾起唇角笑了笑：“没事，你一点也不胖，圆嘟嘟才招人喜欢。”
是招人喜欢，不是招人爱。
沈清刚走进去，发觉许涯生也跟了上来，并没有去车里取蛋糕。
这时，她才发现孙雨从库房里推着一个小车出来，上面放着一个精致漂亮的黑天鹅蛋糕，暖色的蜡烛散发出点点光芒，比她做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冒了出来，但是碍于大家都在，她硬生生压了下来。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就因为自己的蛋糕没有被采用，还是因为孙雨的话，或者是许涯生对余夏的态度。
祝福的歌声在房间里响起来，余夏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流出来，她用颤抖的声音对大家说：“谢谢你们。”
沈清有些自私的想：不用谢她，反正她啥事没干，光蹭吃蹭喝了。
“快许愿！”李贺激动的催促道。
余夏点点头，用一种深情的看向许涯生，但在看到沈清时眸中波动了一下。
她扬起红唇，闭上眼睛，烛光下是摇曳的人影。
过了几秒钟，余夏睁开眼，一口气把所有蜡烛全部吹灭了。
灯光再次被打开，孙雨用手抹了点奶油擦在了余夏的脸上，嬉笑道：“嘿嘿，许的什么愿望啊，是不是和咱们老板有关呐？”
余夏娇羞的低着头，用手轻捶了一下孙雨的手臂，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快吃蛋糕吧。”
人群的边缘，杨寻幻的脸颊很红，他垂下眼睫，手无意识的搓揉着衣角。
沈清果然分到了一叠最大的蛋糕，她赌气似的一口又一口的往嘴里送，甜腻的奶油，松软的蛋糕胚，清脆的水果，单独挑出来一样都足以吊打她自己做的蛋糕。
“慢点吃，还有呢。”李贺又端过来一盘，讨好道：“喏，这个也给你。”
天上掉馅饼？
沈清不解的看着李贺，刚才吃饭的时候可以出来，这人不是个喜欢分享食物的人，怎么突然把自己的那份蛋糕送给她呢。
果不其然，李贺挠了挠头，“你和你哥说一声，今天能不能不让我打扫。”
哦，原来如此。
他怎么不让余夏说，自己只是他妹妹啊，有啥能力要求许涯生。
沈清把蛋糕推了回去，想了想说道：“我帮你打扫吧，我家离这里近，打扫完就可以直接回去。”
反正某人今晚要送余夏回家，不如自己懂点事，让他们过二人世界。
“哇，你简直就是天使！”李贺激动的抱了一下沈清，冷静下来后，他又婆婆妈妈起来：“不行，你是女孩子，而且都快十点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沈清没想到李贺居然有这种觉悟，她放下空盘子，欣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打扫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这蛋糕味道还不错，快吃吧。”
说完她起身去了厕所，这次是真的。
刚进去，就看见余夏站在梳妆台补妆，她也发觉沈清进来了。
“好巧，我还没正式认识你呢。”余夏眨眨眼，转过身来伸出手，“我常听涯生提起你，沈清，很可爱的女孩，我叫余夏。”
沈清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这似乎还是他们第一次谈话，“你好，我还没和你说生日快乐呢。”
余夏用手拨弄头发，丝毫不在意：“没关系，我就当你现在和我说啦。”
说完她一下子把沈清抱住，声音柔柔的说：“不介意我抱一下你吧，其实我刚才就想抱一抱你。”
“因为感觉你和我一样，有些孤独。”
沈清脑中一片空白，鼻腔中全是余夏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她人长得高，但是很瘦，一只手就能把她环抱起来。
是因为她的父亲吗？
那个酒鬼，不给她生活费，不付学费，甚至还要偷，还要抢她辛辛苦苦打工攒下来的血汗钱。
没过一会，余夏有些不舍的把沈清放开，脸红彤彤的，“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太可爱了，沈清没忍住脸也红了。
“没有，我只是反应有点慢。”沈清想了想，学着余夏，伸出手拥抱了面前脆弱的女孩。
“生日快乐，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