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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拧月醒来就问,“清儿呢?”
她昨天做梦梦见清儿去衙门把那歹徒打了一顿,她是感觉出了气挺舒心的,但梦中弟弟用棍子打人自己也累了个半死,她很心疼弟弟。
正是因为做梦梦到了弟弟,桑拧月一见到素锦就问清儿去了哪里。
素锦好笑的看一眼自家姑娘,乐了:“少爷一大早起来,就和李叔一道送那歹人去衙门了。少爷还说,若姑娘不主动问,就不让我告诉您,怕您说他逃课,回头又要教训他。”
桑拧月闻言露出个无语的表情:“他还知道他是个学生么?既然心里清楚,他若逃课我必定要不喜,他还抱着侥幸的心态逃了课。这孩子,不管是真不行了。”
素锦乐呵呵的劝:“姑娘,我觉得少爷这样也挺好的。之前少爷就是太文静了,跟个小姑娘似的。如今他胆子大了,想往外跑了,也有担当能替您办事了,这不挺好的么?”
桑拧月也觉得这样活蹦乱跳的弟弟挺好的,但即便再好,她也不能做出欣慰的模样来。不然那小子还不得飞到天上去?
桑拧月就说:“我得时刻拉扯那根线,不然我怕有一天我一撒手他直接飞了。”
“那少爷能飞哪儿去?还真能上天不成?”
“那谁说得准。”
主仆俩说了几句话,桑拧月简单用了一碗燕窝羹,又吃了两块糕点。眼瞅着到中午了,可清儿还没回来,桑拧月左等右等等不回来了,便蹙着眉喊了素锦说:“走,我们一道去衙门口看看。”
京兆尹衙门距离桑宅不算远,总共也就隔了一条街而已。他们不走大路,只挑小路走,不过一盏茶功夫,主仆两个就到了京兆尹衙门附近。
走到这里,拐过一个弯儿,能看见京兆尹衙门的门前地了,但桑拧月和素锦却陡然顿住了脚,两人再迈不动一步。
因为就在他们正前方不远处,他们看见清儿在与人说话,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着官服、一身凛然威严的沈廷钧。
桑拧月错不及防看到沈廷钧,眉眼都有些呆滞。
她控制不住有些心跳失衡,她想扭头就走,可就在此时,正垂首与清儿说话的沈廷钧像是察觉了这边的视线,陡然抬头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了个正着,桑拧月迟疑片刻后微微颔首,可沈廷钧只是漠然的垂首下来,又与清儿说了句什么。
下一瞬,就见清儿猛地回头看过来,他显然没料到姐姐亲自来寻他了。清儿一方面很激动,一方面又有些惶恐。
他今天可是逃课过来的,姐姐别不是来抓他回去私塾上课的吧。
糟了!姐姐面色不善,他不会被姐姐打一顿吧!
清儿害怕极了,惶惑之下直接抓住沈廷钧的胳膊,“侯爷救命。”
沈廷钧本已经离家出走的思绪,忽然又被拉了回来。他看向正努力扒着他的胳膊,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的清儿。沉默片刻后,哑着声音问他,“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没闯祸,我就是,我就是逃了课。”
沈廷钧微蹙起眉头,清儿见状压力更大。他这时才意识到,方才他情急之下竟然抱住了侯爷的胳膊。
就问他到底是哪里来的狗胆,他怎么敢在侯爷身上动手动脚?难道就因为侯爷太温和可亲,以至于他把侯爷当成自己人,所以才顺杆往上爬?
他可真是胆大包天!
清儿赶紧松开手,沈廷钧看了一眼他傻兮兮的笑,倒是没说什么。可看着那边进退不得的桑拧月,沈廷钧到底是蹙着眉,对清儿说:“去给你姐姐赔个不是,承诺她以后再不逃课了。”
“啊?”
清儿如遭雷击,一脸沮丧,怎么侯爷比姐姐还严格?他逃课虽然不对,但也情有可原。毕竟今天的事情可太大了,万一真藏着猫腻呢,那他们姐弟的人身安全不是时刻都受着威胁?
他也知道应该和姐姐赔不是,让姐姐原谅他,让姐姐不要生气。可赔不是可以,承诺以后不逃课,这个就不用了吧?
清儿还想讨价还价,沈廷钧已经拧着眉头开口:“还不快去。”
“哦?哦!”
清儿看看沈廷钧,再看看不远处的姐姐,最后到底不得不对着沈候妥协,一步一挪的磨蹭到姐姐身边去。
还不等姐姐开口,清儿便委屈的说:“姐姐,这次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不敢逃课了,姐姐你原谅我这次吧。”
清儿这一嗓子出来,直接打乱了桑拧月的章程,她原本想说的话也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是,她没说怨怪他啊?既然没有怨怪,又何来原谅?孩子逃课是不对,可那也要视情况而定啊。
桑拧月忍不住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沈廷钧,沈廷钧看着京兆尹衙门,好似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姐弟俩的动静。但桑拧月敢保证,他绝对在听他们姐弟俩说话。
心中泛起这个念头,桑拧月原本死寂的心中,又忽然泛起涟漪。
但很快,她又把那点荡漾的心给摁回了原位。
已经说清楚的事情,没必要反复折腾。明知无解,明知没有未来,那就及早断干净,给彼此都留点体面,以后还能再见面。不然真闹得僵了狠了,以后见面跟仇人似的,那又何必?
心中这么想着,桑拧月突然觉得心中舒坦不少。她整个人也变得坦然,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心平气和。
桑拧月道:“姐姐是有点生你的气,但姐姐也知道,你是因为太关心这件事情了,怕案件中还藏着能危害到姐姐的细节,所以才这么焦心来等结果。姐姐不怪你。但话又说回来,你如今还是个学子,你需要读书、科举、出仕,可你若频繁旷课,你的学问能好到哪里去?姐姐给你送到私塾让你一心向学的苦心,不是也白费了么?”
清儿很诚恳的认错,“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逃学了。”
“知错就好。”
姐弟俩又说了两句,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清儿立马恢复神清气爽的模样,拉着桑拧月的手就往沈廷钧哪里去。
一边走他还一边兴致勃勃的说,“姐姐你快来,侯爷说能带我们进去京兆尹看看审问情况。我们进去瞧瞧吧姐姐,有什么消息,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这样也省的一会儿和那些差役们打交道了。”
桑拧月想说“不用了”,又想说“放开我,你自己去吧”,可她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弟弟拉着往前走了好几步。
等能开口说话时,沈廷钧又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在他那漆黑深邃的视线下,桑拧月一时哑口,连自己刚才想说什么都忘了干净,就这般直挺挺的被清儿拉到沈廷钧跟前,直到再次嗅到那熟悉的松柏香气,才浑身一激灵,整个人回过了神。
沈廷钧依旧在看她,桑拧月有些慌乱,手脚僵硬的都不知如何摆放是好。
这还是自那日决绝的说出“结束”的话后,两人第一次相见。
眨眼又是一个多月了,眼前的男人似乎消瘦了许多,面颊都微微凹陷下去。他身上的气势也更冷冽了,好似浑身都笼罩着一层寒冰,让人恨不能对他退避三舍。配上身上这身官服,越发衬得他肃穆威严,让人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消失无踪了。
桑拧月深呼吸一口气,微微屈身行了个福礼。
沈廷钧似乎是在出神,又似乎是在考虑问题,片刻后,他才看着她轻声说:“起来吧。”
随后沈廷钧再没有和她说话,只对清儿道:“走吧,现在过去看看情况。”
清儿响亮的应了一声“好”,一边喊上姐姐,一边大步跟在沈廷钧身后走过去。
一边走清儿一边好奇的问,“侯爷,今天三堂会审的案子,审的究竟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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